二十天之后,汴京文坊。
何顺报告着五国各处的消息:“主子,蜀国老蒋秦会死了。”
“什么,秦会死了?这秦会一死,蜀国各路人马一定会纷纷上锦城勤王,到时是“勤王”还是“擒王”就不得而知了。蜀国恐将会有大变啊!”耶律蓉齐惊道。
何顺有些犹豫的对赵适接着报告着:“主子,我们已经可以查找到那李华的踪迹了,现在已在蜀国境内了,至于其他还是没有消息。”
耶律蓉齐看何顺愁眉苦脸,心想也是自己好好说话的时候了,正色道:“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件十分有意思之事。”
文席惜字如金:“说。”
“上次散播萧泽流言之人和这李华都是踪迹难寻,所以我想或许可以一试,便试着去查了查。我隐瞒身份,拿着那李华的画像去商队中问,说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果然商队中有人认识这个李华。可是有意思的来了,你知道那商人怎么说吗。”
耶律蓉齐卖了个关子,接着学着那老商人的模样说道:“他说‘这不是宋国大才女李珣吗,当年她状元登科,在汴京骑着枣红宝马游街庆祝,那倾世容颜,老夫我终生难忘啊!只是她早已过世,你拿她的画像哄骗我做什么!’”
“什么?”何顺惊道,文席也抬头惊看着耶律蓉齐。
耶律蓉齐看了看文席的反应,十分满意又正色道:“我查了查这李珣,确实是你们大宋二十年前的状元,也确实死了好几年了。她有个女儿叫李晔,小字岚卿,三岁她父亲王湘君出走李家时也带走了她。这李华只怕就是李晔。”
“她竟然是李珣的女儿。”何顺兴奋异常。
耶律蓉齐听何顺这样说,好似十分熟悉李珣似得,但也没在意,李珣毕竟入朝为过官,何顺知道也是常理。
耶律蓉齐便又说:“还有更有意思的,她既然是李珣的女儿,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是无迹可查,可我们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有,若不是我拿着她的画像侥幸发现,根本不会知道她是谁。”
“只是李晔背后那人实在太厉害,我根本找不到他。而且我现在还是不明白这李珣的女儿要阻止宋卫结盟做什么?”耶律蓉齐用手托脸噘嘴说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文席嘴角上翘。没想到,兜兜转转发现的竟然是李珣的女儿。赵骥如果知道李珣的女儿出现了,不知作何感想。
何顺抱拳问道:“主子,要派人杀了她吗?”
耶律蓉齐吓了一跳,知道这李晔的真实身份,不该继续调查她背后有大人物吗,文席应该会想好好利用的,至少是查出那人是谁,怎么却要杀她,当即说道:“不行!”
话一出口耶律蓉齐就有些后悔:“文席上次去卫国就是不放心我,在文席跟前做事说不定随时都会自身难保,我竟然还想着替李晔出头了。何况赵适要做什么哪里是我阻止得了的。”
谁知文席也说:“当然不能杀她,这可是一件宝贝,我要好好送到赵骥手里。”
耶律蓉齐并不明白这鹿王赵骥和李晔又有什么关系,但看赵适似乎没有想杀李晔的模样,心中大石落下。
何顺又问:“要属下把她抓回汴京吗?”
“不需要。”赵适摸着拇指上的扳指说道:“她的目的是阻止我和卫国结盟,现在耶律蓉齐“死了”,她一定十分着急,不日也会来汴京,在石林会上阻止宋卫结盟。”
说完便又下令道:“何顺,召集文坊最好的探子,紧紧盯着李晔,别再让她跑了。”
耶律蓉齐心想:“到底怎么回事,赵适想害赵骥是因为赵骥害死了他母亲,可李晔和赵骥又有什么关系?看赵适这阵势,即使不杀她,也似乎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般。”
可耶律荣齐为了自保,却不敢轻易再说话,只在心里替李晔祈祷,让她自求多福。
谁知赵适却问:“你那丫鬟呢?”
“已经死了。”耶律蓉齐有些落寞说道:“萧泽知道了那些情诗不是我写的,以为我找他人写诗骗他,杀了明珠泄愤。放心,他没发现我假死的事。”
“死了好,干净。”文席说道。
又过了十天,蜀国益州。
“我那晚一定是神魔附体才会做出睡萧泽这样的事。”李岚卿坐在床边,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日早晨。
模模糊糊的李岚卿醒了,怎么腰酸背痛。正疑惑着,突然面前横过一条精壮的男子手臂。李岚卿吓了一跳刚要大喊红透晚妆,手臂的主人却先说话了。
“你醒了。”声音温柔带着快要满出来的快乐幸福。
说完萧泽一把抱住了李岚卿,用头在她什么也没穿的身上蹭了蹭又亲了亲。李岚卿这才被电击一般的回忆起了昨天。
耶律蓉齐死了,
笙箫被萧桓打伤,
自己气疯了,
然后,然后......
然后呢,
我的天哪,
是萧泽,
现在躺在我身边的是萧泽!
自己真是**上脑,怎么这么耐不住,就是一般人,自己也太随便了,何况他还是是萧桓仇人的儿子。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是被萧桓气傻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萧泽起身用被子捂好李岚卿,穿衣在李岚卿头上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说完便吩咐下人准备马车要接李岚卿四人回自己的府邸,自己带着春晓出门走了。
门外守着许多侍卫。还有不知道要不要进来的红透晚妆。
李岚卿恨不得现在立刻扇自己几个大耳光,看见踌躇在外的红透晚妆便穿衣说道:“进来吧。”
红透不知如何是好:“这是主子第一次和男子过夜,现下主子一定十分害羞。”一时慌张脱口而出:“主子,如何?”
“如何?当然很好了。好得不得了!”李岚卿像被点着了的炸药。
“不是,我的意思是问主子没事吧,身子如何。没受伤吧,?”红透赶紧解释,可解释后感觉更尴尬。
晚妆跪坐在床边眼睛泛红:“都怪我,平日不好好练武,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害的主子受辱。”
李岚卿问道:“笙箫呢?”
“已经醒了,在另一边房间中喝药,那老大夫还是有点本事,笙箫昨日浑身是伤,今日却已经可以下床。”
“嗨哎。”李岚卿长叹一声,昨夜她和萧泽也算是两情相悦,谁也没强迫谁,那就谁也不欠谁的。而且卫国男子和宋国不一样,并不讲究处子之身,而这萧泽又是皇子,肯定是有过许多女子的,一定不会有多在意自己。
便凑近二人悄声说道:“晚妆红透,一会你们带着笙箫先走,就说去看大夫,然后在城外等我,我一会就找机会逃走。”
红透晚妆听了就按计划出了门。
等了一会,下人报说接李岚卿的马车来了。
李岚卿乖乖上了马车,马车上只有一个丫鬟,马车外有一个车夫,和两个侍卫。
马车行到闹市街道,李岚卿一掌劈晕了丫鬟,从马车后窗逃走了。
萧泽的侍卫们自然是想不到,会有人承了泽皇子的恩露还要逃走。
就这样李岚卿一行四人轻易逃走了。
此时汴京文坊。
何顺报道:“主子,李晔离开卫国后一路南下,却未到我国境内,现在已经要离开蜀国益州了,可她似乎还想南下。”
心里又想:说也奇怪,自从那日在卫国兰州,耶律蓉齐说有人在替李晔隐藏踪迹,那李晔好似亲耳听见了一般,不再隐藏踪迹。文坊的探子稍一查找就知道她在哪。
耶律蓉齐惊道:“她定是要去越国了!李晔怎么现在就往越国方向去了,石林会要开始了,她不想阻止宋卫结盟了?”
赵适握紧茶杯:“想走,没那么容易。”
何顺抱拳问道:“主子,要我去把她抓回汴京吗?”
“不,我要让她快马加鞭自己赶回汴京。”
另一边。蜀国锦城皇宫。
蜀皇陈嬴紧紧握着前军来报。
一旁的公公福全跪下求道:“皇上,节哀啊,皇上这么心痛,秦将军泉下有知,也会瞑目啊!”
谁知陈嬴一把把军报仍在地上:“这老匹夫,就这样死了!让我怎么办!”
福全赶紧磕头:“皇上息怒啊!”
陈嬴则下令道:“福全,做好一切准备,朕等那老女人来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