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经常和东皇一起下棋,一方面是因为阴阳弟子多数都十分努力地练习阴阳术,没有闲暇学这个。试想自己下一刻都有可能被杀掉,还下什么棋?但云中君不一样。云中君的才能在炼药上,作为阴阳家的第一医生,阴阳家没人敢伤他。且他的水部阴阳术也是在上乘,特别擅长防御之术,或许你能打得过他,但你不一定能活到打败他的时候。
至于东皇太一,他似乎从少年时代便喜欢下棋。进入阴阳家后,由于弟子们的努力,导致他终日郁郁寡欢,只好一个人对着棋盘,自己与自己下。直到某一日,云中君看见了寂寞难耐的东皇...
自此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东皇与云中君成了刎颈之交,化作阴阳家的一对神仙眷侣。
不过这是后话了。于是,在自己深厚的防御功底与东皇的势力之下,云中君的棋艺一步步地提高了,东皇也是越来越喜欢与云中君一同下棋了。
唯一难受的便是,东皇与自己下棋时,便什么都忘了,不出胜负果绝不放自己回去,对此云中君有些头大。不过东皇在下棋时看起来很开心,他便也自觉地无视了这个问题。
阴阳家大殿的星空是亘古不变的,但入门后的阴阳弟子都可以从星空中得知现在的时间。这是基本的技能。此时已经是接近午夜了,他才突然想起他今天似乎有个病人。
他急忙赶回自家屋舍。云中君喜好炼药,他的私人空间如百草园一般,郁郁葱葱,是一般弟子房间内所看不到的景色。他的空间很大,园子包围着两三间房屋,颇有山中药舍的直视感。他匆匆赶到病房,却发现他刚刚还挂念着的小丫头居然不见了。
他第一反应是小丫头被杀了,却马上感觉不对。既然那丫头到了自己屋里,就保证了她的安全,而且这丫头刚刚到阴阳,几乎没人认得她,也没有仇敌,根本没有被他杀的可能。
但那丫头伤的那么重,就算是醒来,也必定无法行动,怎么可能自己从床上跑掉?他只是吩咐他的下人喂了些药给她,怎么可能用不到半天时间便可以行动?表面上看起来,那丫头也只有一头蓝发比较奇怪,但外观不影响内在,阴阳家也有不少长的奇怪的,红发蓝发紫发白发甚至五颜六色的都有,但除了小司与月神,也没见有多少出息。
不过那丫头就算真的跑了,也跑不远。他赶紧发动死亡使者去寻找,最终在他的炼丹炉边上找到了她。她正聚精会神地结着印,但动作......咦,这个手势,就算是最低级的入门学童也不会出错啊...还有,为什么用的没一点规律,几乎是在乱耍?
云中君突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性,顿时黑了脸。莫非,大司命什么都没教她就开打?
唉,大司命啊大司命,你家的妹妹知道你这么欺负小牧吗?
小司自然是不知道的,她醒来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小牧那条难看得要死的水蛇,还被狠狠地恶心了一下。
小丫头的面色好了不少,身上的伤口也好了大半。这个恢复速度,云中君不禁皱紧了眉。这孩子,莫非是个奇葩?
啊!又失误了!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小牧懊恼地看着落下的水流,正绝望着准备听那哗啦啦的声音,却发现水如同活过来一般,在她面前舞动起来。她惊讶地抬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男子正熟练地结印,控制着水流。
“小牧,我教你怎么用阴阳术。”他开口说道。“我是云中君,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之一。”
所谓的结印,其实只是用特定的手语表达自己的想法,使之化为现实罢了。阴阳术要从娃娃抓起也是因为这个,小孩子的学习力强,若等长大了再抓,恐怕是难以有成就了的。
小牧很快掌握了结印,水流在她手里变得灵活,化为动物也变得可爱起来。云中君满意地看着这孩子,思量着是不是要去大司命那边挖个墙角。
小牧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只记得自己白天的惨烈战绩。一整天她都只有被打的份,连自卫都做不到。月神说自己要成为阴阳家第一的弟子,而现在......
小牧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发热。她按照直觉变换着手势,身边开始泛起蓝光......
若说刚才小牧学习的速度让云中君看中了,那么现在小牧突然使出的这一招......简直让云中君看得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阴阳家从道家分裂,也藏有道家的经典,《庄子》。《庄子》的《逍遥游》写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而此时的小牧脚下那长数千丈的怪鱼,确实像极了逍遥游的鲲。那怪鱼黑白相间,只有两鳍,鱼尾横长,微微张开的巨口之中排列着数十枚尖若利刃的牙......
天呐,若让她把这招使出来,自己的炼丹房可要毁喽...他苦笑着,却不敢去阻止小牧。
小牧的身子渐渐凌空,整个房间都变得碧蓝一片,泛着波光,如在深海一般...
啊,自己的房子大概是保不住的了。大不了找东皇再弄一个...反正对于东皇而言,阴阳出了个能召唤鲲的人,他必定很开心。
但就当那怪鱼张口大吼一声后,小牧的眼神却突然有些奇怪。幻想即将建立完成,这攻击,云中君都有些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但所有的幻象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云中君正在奇怪发生了什么,却突然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子从半空中掉落......他慌忙催动内力,凭空扬起水带接住小牧。
赶紧把了脉,云中君的脸色却突然黑了下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么小的小丫头根本没有内力来支撑这么大的一招?他还以为是招数反噬,还担心小牧经脉寸断之类的,没想到只是内力耗尽...他松了口气,送小牧回到了病床上。
当然,他不知道,对于小牧而言,内力耗尽是什么概念。
大司命再次见到小牧,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云中君叮嘱大司命,千万不能逼着这孩子用功,这孩子内力恢复速度极慢,而且副作用极大,几乎一个月都不能下床。
当然,此话在大司命听来有些歧义...
大司命今天特别不爽,当她看到小牧一脸开心地跟在云中君背后的时候。她印象中,小牧是个安静的,不说话的小丫头,咬着牙,拼着命站起来与她对抗,一点也不肯放松的固执的要死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现在正蹦蹦跳跳地跟着云中君,笑的一脸开心,她的笑如一轮朝阳,散发着光与热。
但这轮朝阳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便灰暗了。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收敛,笑容顺着那光芒,渐渐转为平静。那张小小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她熟悉的固执,甚至在固执中夹杂了一丝恐惧。
大司命十六七岁的脸上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上挑的眉毛,褐色的眼眸里深的无法看到尽头的眼神,盘起的长发,一袭红衣,小牧看到她便一阵害怕。
上次被打的太惨,自己还没有与她抗衡的能力......会不会再被打?大司命的脸色好黑,她好像很生气...不过有云中君叔叔在,应该不会有事吧?
大司命安静地听完云中君的唠叨,眼神平静地看着小牧,许久才开口:“过来吧。我不打你。以后你和小司一起练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
咦?小牧睁开大眼睛,有些好奇地望着大司命。原来她不是那么无情的吗?上一次或许只是个意外?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走向大司命,握住了大司命伸出的血红色的手。
大司命的手,原来这么温暖。她抬头看向大司命,发现她正在打量自己,连忙低下头。
最近,大司命很不高兴。
小牧回来了,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排斥,这个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但...但她整天只和小司一起,默默地练习阴阳术,自己不问话她就什么也不说,这是什么情况?!
她知道小牧的天赋很不错,教过她的东西几乎不用重复第二次。但这样却完全减少了她与小牧的交谈机会...她的妹妹小司从小不爱说话,她知道,便不去逼迫她;但小牧...
特别是,每次云中君来找小牧的时候,小牧那一脸开心的笑容,一脸放松地与云中君交谈,那神态如利器一般刺伤了大司命。自家妹妹们都很听话,这是极好的,但是自家妹妹对姐姐还没有对别人家的叔叔好......
云中君找小牧的话题很多,药草,零嘴,今天与东皇的棋局,几乎所有的琐事,云中君都喜欢与小牧说。小牧也很乐意听,她整天练习着,云中君正好是她一日中放松的唯一机会。
走出门,大司命紧皱着眉靠在墙上,身边的温度骤降了不少,吓得不少阴阳弟子绕道而行。大司命决定今天要等一个人,若等不到,自己便去找他。
不出意料,那个人从不远处的拐角走了过来,穿着银白的星云法衣,面带微笑,与大司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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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物理的计算题没一个数字,牧儿一道都不会做!!!谁出的卷子我保证不打死他!!!!!
不过...那个,两更我决定下周双休之前补齐?那个,嗯,我加油!如果我拖了也别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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