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端午刚过不久,才入朝便听闻攀污之语,赵德芳冷面带煞用金锏怒指庞吉。
“王爷,王爷息怒,不过是经不得推敲的假话,王爷何必动怒。”听言便知不实,敖凌潇出声安抚暴怒的八王爷,等他平静下来,便看向禀事的庞吉问道,“请问庞大人,那夏姑娘今年多大?”
“据言九岁。”
“生辰何月?”
“据言四月十八。”
“如此,据彼所说,彼母被王爷所幸之时最早该是十年前的五月底最晚晚不过该年六月底,可是?”
“袚王所言不假。”
“呵呵,皇上,此事为假。理由有二,一为彼年三月到九月,八王爷一直跟潇儿在一起。八王爷是在当年九月由潇儿护送回南清宫的,此事王相可以做证,先王和两位太后也是知情之人。其二,那彼女用来为证的玉佩是假,因为八王爷的身份玉佩只有一块,那块玉佩在王爷四岁时便已经太宗皇帝亲手送了潇儿了,此身份玉佩送出之时,先皇和王大人都在场,这块玉佩直到今年潇儿嫁入王府,才重回王爷身上,期间未曾丢过,那姑娘手中之物不可能是真物。”
“回皇上,袚亲王所言是实,老夫愿意为证。”
“如此说来,此女是有意攀污皇叔。”
“不管是蓄意还是年幼不知情的无心,都该有个结果,臣请皇上将此事交由包大人审理。”
“确该如此,包卿,此事便由开封府审理,详查事情因由始末。庞卿,退朝后将那女子送去开封府衙。”
“臣领旨。”
“多谢陛下。”
“皇叔多礼。无事退朝。”
“恭送陛下。”
事毕朝散,被庞吉之语气到,虽已被佳人的信任相护之语化解,但并不想让人看出的八贤王寒着脸用冷眼了庞吉一眼,拉着身旁的娇人儿转身甩袖就走。同样被此事惹怒,敖凌潇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斜眼扫了庞吉一眼,顺从的跟着八王爷一起离去。
刚出宫门,便看到之前离去的敖灏和敖滢伴着一老一少两位妇人等在自己轿旁,入目便知因果,敖凌潇敛了怒气,不等她们行礼便轻笑着吩咐道:“慈母孝子贤媳,佳儿虽被难,但不必担心,开封府内自有还他公道之人。滢儿,灏儿,你二人既然插手此案,就好生护了二位夫人去吧。”
“是。”
“多谢王爷。”
“呵呵,不必谢,仁善慈济,自有天护,滢儿,灏儿,用我的轿子,送二位去开封府。告诉包大人一声,让他先审老夫人的案子。”
“是。”
“这,这怎么可以。”
“一路奔波,到开封府后还且有的累呢。不过一个轿子,不碍的。”轻笑着说完,不等她们说话,便快速的钻入了正等在旁边的八贤王的轿子里,偎进他怀里,一声喝起,一起离了宫门。
离朝归府,抱着娇客共入莲阁,寒池内抵死相缠。
事毕共浴毕,更换过寒池冷泉,敖凌潇身入冰池,边消暑边就着池边人的手吃着他喂入口的水果。
“还要。”
“想吃就上来拿。”
“外面热,才不要出去呢。王爷。”
“呵呵,你呀,啊,最后一盘啊,可不能再多吃了,不然一会儿又不吃饭食了。”
“不要,饭食哪儿有冰点可口,热乎乎的,才不要吃呢。”
“呵呵,是冰粥,是你最爱吃的莲籽银耳粥,还有你最爱吃的那几个开胃的凉菜,我早朝前便吩咐人做了用冰冰着,这会儿想是已经彻底凉了,怎么,也不吃。”
“嗯,王爷吩咐人再做些热的,在这儿陪潇儿一起吃。”
“呵,还用你说,早就吩咐过了,怎么样,出来吃点儿吧。”
“热,不出去。”
“不出来怎么吃。”
“王爷。”
“呵呵,王爷也饿了,你还是先喂饱了你家王爷吧。”
被娇声激起旖旎情思,伸手入冰池,将人捞入怀里,压入身下软榻,偎上去便是又一场华宴,宴罢时已经申末酉初。
事毕用过饭食,招人役打扫过莲阁,一个沐浴更衣前厅接侍来访之客,一个重返寒池纳凉。
“该就寝了,还不出来呢。”前厅侍客回转,见佳人仍呆在水中,赵德芳边换衣服边说道。
“谁来了。”
“包拯。”
“他,他来何事?”
“你送去的那两位妇人的案子,他已经问过详情,过来回一声。”
“哦,什么情况?”
“老夫人章氏,少妇章云娘,为彼子彼夫章洛申冤而来,据彼所言,那章洛是一屠夫,虽为人粗犷且脾气暴燥,但极孝其母,而这事却恰由章洛孝母之心而起,彼时,老夫人体弱多病,章洛听闻郑州鹤云堂叶云神医妙手,便变卖家当背着母亲前去求医,叶医士确实好医术,为人也好,听闻他们为诊金发愁,便说自家有招人照顾爱子小裘之意,说可以以佣金抵诊金,于是一家人商量后,便由云娘出面应下了这个差事,叶医士见此便又提供了医馆旁的一间房舍给她们一家居住,以方便她们家人相聚。”
“既然是好事,这冤又何来?”
“医病多日,老夫人病体渐愈之时,那叶医士不知为何突然在独自面对云娘时时常口吐调戏之语,老妇人病愈当日,云娘辞行之际更是意欲对其用强,幸被恰巧路过的滢儿和灏儿撞见,制止了他的恶行,救得云娘脱身,护她与家人会齐。家人见面说及此事,章洛怒火中烧,一怒下便跑去与叶云理论,纠缠间叶云的弟子周清被叶云扔向章洛却扔偏飞向外面的医具打中后脑而死,只是,现场当时只有他二人,又有叶云做伪证,郑州府判定章洛杀人,入狱待刑。她二人为救章洛,在灏儿和滢儿的护送下来开封府鸣冤。”
“平白无故,叶云为何会对云娘忽起旖思?”
“不知。”
“滢儿和灏儿去那里何事?”
“滢儿是去那边的山里采药,灏儿去那里是去捉妖。”
“何妖?”
“灏儿没说,包大人也不知道。”
“捉到了么?”
“妖物附上人身,灏儿怕伤及好人,便暂没动手。”
“朝中除了叶之秋外,还有叶姓医者么?”
“确实还有,叶云之父叶青士现就在太医院为御医,叶云是他膝下独子,生有顽疾的叶裘是叶云唯一的孩子。”
“叶青士为人如何?”
“医术高超,医德也令人钦敬,于皇室和包大人都有恩情。”
“伪证和失手杀人两罪并罚,按律如何?若有隐情,或所为并非本人,可是必死之刑?”
“若有别情,不是,不是本人则无罪。怎么?”
“王爷差人将太祖赐给敖家的权杖送去开封府,让包大人先差人将相关的卷宗和人证物证一起调入开封再审吧,差人去时,让他将此物送去给灏儿,让灏儿执此物将那被妖物附体之人与妖物一起捉入开封受审。”听言敖凌潇化出一个布袋交给赵德芳说道。
“怎么?”
“杀人的是被妖附身的叶云。也就是说,为恶的是妖,不是人。”
“灏儿没说,你是凭何确定的?”
“妖物附上人身的事,灏儿见的不少,并非不能处理,能让她有顾虑的人只能是她姐妹认识的人。”
“认识?”
“淼儿认识叶青士,对他的为人很是推崇。”
“这样,这布袋可是有何特别之处?”
“能毫无损伤的将本休和附体之物分开。”
“这样,为何送敖家的宝枚?”
“满朝尽知,太祖当年赐下的敖家宝杖一共两根,一根是给敖家男儿执的,一根是给敖家女儿执的,敖家现今只我一人,暂去一根不妨。王爷的金锏只有一个,送去了,你明日上朝空手么?”
“这样,我这就叫人去送。”
“王爷差人去送时,留下那柄我平日拿的。”
“知道。”走到阁外,吩咐下人去后,再次转回,看娇人儿仍还呆在水里,便走到池边边递出手边说道,“还不出来,难不成你还真打算睡里面不成?”
“呵呵。”趁他不备一个巧劲将人扯下水,不肯出水的娇人儿快速的游离他身边,躲向远处。
一个不防,衣衫尽湿,入水并不觉冷的赵德芳边快速的去了湿衣,边捉住佳人的玉足将人带回怀里。水里一番玩闹嬉戏,时将就寝,方才出水共宿凉阁,相偎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