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李啸和齐猛双双来到伊莲跟前,请求给自己的伤口消消毒。
伊莲正和李梦瑶聊天,见他们过来,扭头转身不理。
“伊莲妹妹,不能见死不救吧!”李啸说。
“抢肉还打人,受伤活该。要是头领在的话,非要判你个抢夺罪,我要是给你医伤,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伊莲说着亲切地把齐猛拉过来,让李梦瑶搭个下手,嘘寒问暖地边安抚齐猛边给他医伤。
“齐猛,还疼吗,姐姐好心疼你,是哪条恶狗打把弟弟打成这样哦!”
李啸听了这话,并不生气,撇嘴一笑自顾自离开了。
齐猛反劝伊莲说:
“姐,别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好歹也算是个劳力,给他医一下伤吧,以后让他戴罪立功。”
伊莲正色道:
“头领不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任他这样的人乱搞下去,我们的队伍会乱成一团。让他吸取点教训,看他表现再做处置。”
“哼,张景阑哦,人家双双对对驾鹤而去了,哪会管咱们的死活。大小姐,别做白日梦了。”
李啸边讥笑着边拿出一样东西,伸手递给伊莲。
伊莲见了他手中之物,不由眼前一亮,伸手去拿。李啸却缩回手去,眯眼笑望着伊莲,把手中的口红递给了旁边的李梦瑶。
李梦瑶爱不释手地接过后,向伊莲求情说:
“姐,看在他诚心诚意行贿的份上,就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伊莲冷哼了一声,命令李啸坐下,警告他说: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真的不管你死活了,现在我们的药品十分短缺,资源只能用在好人身上。还有,等头领来了,这件事要上报,一追到底。”
李啸谦恭地坐下,咧着嘴忍受酒精擦拭的剧痛。
李梦瑶对大家担忧地说:
“不知道船上的人怎么了,一下过去几小时了,应该到河对岸了吧。”
岸上的人不知,其实张景阑一行只用了半小时就顺风顺水地到了河对岸。虽然在河中时有大群的食人鱼前来攻击,但因为船上抹了树汁,食人鱼稍一靠近就避之不及、纷纷逃逸了。
一行四人把船齐心协力拖到岸上后,望着雾气茫茫的远方,心里燃起了希望和兴奋的火焰,或许,他们会很快到达现实社会,逃离这诡秘、凶险的荒岛。
“快看,那里有块石碑!”
三人跟据王如丝的指引,看到一块一米高的石碑矗立在不远处,在雾气重重中,若隐若现。
那上面写的是甲骨文,大家仔细辨认着字迹,才费力地识别出是“方舟岭”三个字。
“看来,过了这个界碑,就能到我们的尘世了。”郑延福充满期待地说。
于傲姗则稍显落寞地说:
“可惜了,再也吃不到美味的食人鱼了。”
“那你就留下吃鱼,我们走。”王如丝边开着玩笑边快步向雾中走去。
当她消失在浓雾中,大家紧急跟随时,王如丝却又惊叫着转回来,和张景阑撞了个满怀。
“前面似乎有东西!”王如丝惊慌地说。
“你们走不了了,全部死在这里吧!”一个幽冷、凄美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
接下来,随着一阵隆隆的响声四起,整个空间剧烈晃动起来,在风云突变变中,太阳也变得迷离,出现了重影。
河面上波涛翻滚,雾气蔼蔼,一片肃杀的气氛。
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地呈现在人们面前。
只见她着一身白纱,浓黑的长发垂于腰际,身姿绰约,脸庞绝美,眼神却如寒冰一样,散发着刺骨的杀气。
四人一惊之下,不由到退了几步。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女子竟伴随着一阵流水般的娇笑声,在雾中消失不见。
张景阑说:“不用管她,我们继续前行。”
大家又走了一段路,前方若隐若现中又呈现出一个石碑,和之前遇到的一模一样。
王如丝走上前仔细端详,不由惊道:
“奇怪,如果是相同的人刻的碑,只能外表相似,但为什么连上面的的裂纹也一模一样?”
“难道我们遇上了鬼撞墙?”郑延福担心地说。
“我说吧,哪能那么容易就走得出去哦。景阑,一会儿碰上那白衣女人,给她说说,放我们回荒岛吧。”
张景阑沉默了会儿,从王如丝手中拿把刀子,用刀尖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碑上写下了一个字:“姗”。
郑延福笑着说:
“张景阑,你搞错了吧,狗血才能镇邪,你的血不管用的。”
张景阑伸手甩了下手上残余的血滴,对郑延福说:
“管用,我就是属狗的好不好。”
于傲姗则婷婷玉立着一米七四的身材,微微颔首咬着指甲感动得不行。她推了一把郑延福嗔道:
“你懂什么哦,这里鬼影幢幢,大家生死难测。景阑写下这字,是以血铭志,表达对我的至死不渝的深情呢。”
“好了,别肉麻了,快赶路吧!”王如丝催促大家道。
这一次,大家只走了十米,又看到一块同样的石碑,更让人惊奇的是,上面竟有个鲜红的血字:“姗!”
于傲姗冲上前去,用食指点了点那迹,发现血迹未干。而且她还伸出舌头在食指上舔了一下,说:
“嗯,这是景阑的血!”
王如丝瞪开美丽的眸子,惊呼道:
“这也能尝得出来?太夸张了吧!”
“看来是出了点儿麻烦。”张景阑看了看身后,发现不远处,先前的石碑也还在。
这还不算,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有四个人正站在那儿——就是他们四个,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神情,毫无二致!
“这麻烦更大了!我们好像被复制了!”张景阑苦笑着说。
其它人回头看到这诡异的景象,瞬时觉得毛骨悚然。
“快快,我们快向前走吧!”
但大家只走了七八米远,同样的石碑又出现。接下来,石碑间间隔距离越来越短,最后到了只几步就一碑的情况。
而且大家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以百倍的速率疯狂加速中,直到周围的山川树林尽皆变成了令人目眩的光影,呼呼的风声化成一阵急促的、沙沙的鸣响。
“现在我们的速度远远超过飞机了!”张景阑忍着窒息和隔膜的鼓胀大声地说。
“可是怎么样才能停下来?”郑延福苦恼地挣扎着身体说。
奇怪的是,他这话刚说完,大家的视界里突然缓慢下来,耳旁也如死一样的宁静,地下的荒草缓缓地在风中摇曳着。
整个情形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他们试着调整自己的身体以适应突如其来的速度变化,却发现身体已不受自己的指挥。
时光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行,方舟历险队的四人缓缓地越过了几个石碑。在每一个石碑前,于傲姗在其它三人的注视下,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动作:检查石碑上的血字,然后用舌头舔食指上的血渍。
然后她说同样的话:
“嗯,这是景阑的血!”
王如丝同样瞪起美丽的眸子,惊呼道:
“这也能尝得出来?太夸张了吧!”
他们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表情、动作,说着同样的话,正痛苦万分中、无可奈何中,一阵娇莺初转的笑声打破这种尴尬状态。
四人得以停下来,重获身体的自由,这一次再次遇到这个白衣美女,心里竟生了一份好感。
只见她双脚踩在一团蓝色的闪着粼粼波光的水洼中,衣袂飘然,如同仙女一般。细看去,她美玉一般的脸庞上面,在发髻上盘着两个正在蠕动的狗头蛇身的怪兽,那怪兽竟露出利齿,发出“唔唔”地类似狗叫一样的声音。
这样怪异可怕的怪兽作为她发髻的装饰品,在她发花容颜的映衬下,竟在整体上呈现了一种鬼魅一般的无于纶比的美丽。
张景阑和大家一样,对她惊为天,都看呆了。于傲姗回地神来,在张景阑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白衣女人微笑着对四人说:
“刚才只是给你们热热身,现在再给你们玩点刺激的,让你们死得有趣一点!——狗狗,布阵!”
在她的一声令下后,其发髻上盘着的“狗狗”猛然窜到了高空,加速盘旋起来。在它们令人眼花缭乱的、不断加速的缠绕、飞旋中。渐渐地化成万道黑烟,瞬时充斥了整个空间。
然后,整个空间破碎、跌落下来,无数点黑烟刺向地面。顷刻间,黑烟又全部于地面射出,色彩倏然一变,竟化为万千钢刀,自地表直接苍穹,刀光林立密不透风,随之,这利刀之阵猛然旋转起来,密不透风的刀雨把四人围困起来。
张景阑伸出手小心地弹了一个旋转的刀光。一绺鲜血飘撒而出,他不由惊叫一声,只看自己食指的指甲被连皮带肉削去一层。
他怒目而视着那白衣女人,叹道:
“好刀!好狠的女人!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待我们!”
那女人轻轻一笑说:
“少费话,你们扰我清静,所以就必须去死!现在你们可以选择了,是被冻死还是被乱刀切碎!”
她说完此话后,刀阵骤变,刀刃上纷纷散出寒风。四个被困之人突然感到冷风习习,温度骤降!大家衣衫单薄,很快,身上便落了层寒霜。
王如丝从背后的行囊中抽出了两把步枪,扔给张景阑说:
“你们负责火力掩护,我冲出去杀死那个恶妇!”
说罢便要冲入刀丛中。
张景阑拉她回来说:
“你年轻漂亮,留下刀疤如何见人,我肉皮厚,又是男人,还是我去吧!”
说罢,把枪硬塞到王如丝手里。
王如丝和于傲姗向刀丛疯狂射击起来,看来很是见效,只见乱刀齐断,刀阵转速减慢了一些,竟被弹雨杀出了一条狭窄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空档。
张景阑抄起两把被子弹击落的刀片作为武器,刀刃瞬时便割破了掌心,他全然不顾彻骨的疼痛,沿着空隙侧身杀入刀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