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景阑使尽浑身解数,左冲右突、闪转腾挪,但毕竟是身处急速旋转的乱刀之中,待冲出重围时,身上已中了数十道刀伤,鲜血喷涌,成了一个血人!
他用手掌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接过王如丝自刀丛之内扔出来的步枪,把枪口对准白衣女人,说:
“把刀阵撤掉,否则我要开枪了!“
那白衣美女哈哈一笑,离开蓝色水泊,轻移莲步,仅一瞬间便逼到张景阑近前。
“哐”地一声枪响后,一枚子弹呼啸着撕破空气射向白衣美女,后者身形一飘,竟然躲过。
张景阑又接连几发子弹射出,那白衣美女的身形飘忽,在空中如一片随风飘荡的白羽,时起时落,所有的冲向她的子弹都在眼看要挨着她的皮肤时,被她匪夷所思地躲过。
这时,步枪内的子弹已然用光,张景阑也因失血过多,身体摇摇欲坠。他刀丛内的同伴也已被冻成冰人,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白衣美女缓缓飘至张景阑面前,伸手格开张景阑,挑逗地撩起他额上染血的乱发,仔细端详了张景阑一番问道:
“说一下你的名字,让本姑娘知道杀的是什么货色!”
张景阑愤然怒道:“我叫张景阑,姑娘,要杀要刮随你,但请你放过我的同伴!”
白衣女人呵呵笑道:“还是这么没有品味,起的名字这么难听。去死吧!”
她边说便伸手掐住张景阑的脖颈,把他扔入蓝色水泊之中。顷刻间水泊中泛起一阵雾气,张景阑顿时觉得身上皮肤一阵灼伤似的疼痛,而这片半径不足一米的水泊竟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
更为神奇的是,他身上的伤痛瞬时消失,伤口也奇迹般地愈合。而且身上蓄满了力量。他挂念同伴的安危,稍一用力,竟然自海中跃出,当他重新站到岸上时,见刀丛已经消逝不见,白衣美女也已无影无踪。
而自己的三位同伴已经被严重冷冻至昏死状态。张景阑不敢迟疑,快步冲过去,把他们一一拖至水泊之中。
很快,他们三人通过水泊浸泡后,再跃到岸上时,伤痛全无,身体已安然无恙。
三人欣喜地走到张景阑身边,郑延福说:
本以为这水泊是化骨水,刚入水时吓了一跳,以为你要对我们实施水葬呢,不想别有这样神奇的功效。
“还有,那个女人还要我带话给你,说她叫媚儿,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是看上你了?”
王如丝的这话引起了于傲姗的不满,说:“那个疯女人一会要杀一会儿要救,反复无常,分明是个神经病。我看,她是看上郑延福了吧。”
线景阑听到媚儿这个名字时,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似掠过一道闪光,又瞬即消逝。
“快看,我们的船!”王如丝转过身,惊喜地指向河岸。
大家望去,原来折腾了这么一番,竟然没有离开过河岸,不知白衣女人施了什么妖术。
四个人哀叹了一番,于傲姗则欣喜地说:
“看来,今晚,我们又能吃到美味的食人鱼了。”
于是四人无奈之下,重新搬船入水,只半个小时,便回到了营地。
晚上,大家听起四人讲起这段离奇的经历时,无不啧啧称奇。大家七嘴八舌地做起了推理。
历险队中的秀才文涛听着人们离奇的猜测,不断地摇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张景阑向他凑过去,问:“文涛,你对这事儿有何高见?”
文涛语出惊人:“你们四人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穿过了亿亿光年的旅程。”
“何以见得?”张景阑饶有兴味地问。
“你所看到的自己的复制品都是真实存在的。宇宙由粒子组成的。
如果宇宙中的粒子的数量是无穷大的话,介于粒子的排列方式终是有限,难免会出现重复的世界。所以,如果人能够穿越无限个空间,就能看到无限个同样的世界。”
李啸不以为然地说:
“若这样说的话,下次我也穿越一次,随便带一箱钞票,等回来时就是世界首富了。”
“那样的话,可要请我们吃大餐。”李梦瑶望了下餐台上的鱼肉、野菜说。
“哎,哥前些天刚成了有钱人,本想享受一下纸迷金迷的人生,却沦落到这荒山野岭。”
李啸边感伤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水浸泡过的皱巴巴的百元大钞,伸到灯烛前点燃,悠哉游哉地燃起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郑延福对李啸皱眉怒道:“你有病哦,怎么随便烧钱!”
李啸哈哈一笑,举起手中尚未燃尽的纸币说:
“这东西还用得着吗,用它点烟比较香。老子有钱喜欢烧钱,你管得着吗?”
李啸把燃烧的纸币扔向空中,一团光苗划出了一道亮弧。这景像让张景阑和于傲姗颇有感触,他们不由地依偎在一起,四目相对,忆起了从前。
他们第一次认识是缘于两年前的一场网友聚会,大家喝得大醉。张景阑更是醉得厉害,聚会散场后,他恍惚中和一位女生开了房,纵情欢欲后,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侧有一副洁白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
这时,他才看清了女生的模样,她脸型修长,肤色细嫩白皙。长长的黑发散开在枕间,红润的唇轻轻翕动着,发出轻轻地喘息声。
张景阑轻轻地掀起被子看了下,在蕾丝内裤下是一条非常修长的腿,目测起来,这女生身高至少要一米七。
这让张景阑有点忐忑又有些宽慰。忐忑的是自己是婚后第一次出轨,宽慰的是自己眼光不错,和美女上床总比与恐龙相拥要好很多。
他轻轻地下床,走到包房的饮水机旁,边喝水边望向女孩。然后他动作轻微地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就要离去。
“小哥,你是不是要提上裤子就走人?”
本来熟睡的女孩发对张景阑发出了凌厉的警告。这使得张景阑心里不由一惊:要出麻烦事儿了。
“妹子,哥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扰你清梦。”
“那你乖乖地坐沙发,等候本姑娘处置!”“妹子”慵懒地翻身下床,在穿上睡衣前,高耸的****如一道白光闪了一下,这让张景阑不由地一阵眩晕。
“别动哦,这事儿完不了,我有你手机号,你等着听候发落。”妹妹冷冷地撂下这句话后,便进了卫生间,慢条斯理地洗漱、化妆。
等到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张景阑不禁眼前一亮,什么出水芙蓉、明丽照人这些词儿在张景阑的脑海里乱窜。
但她微微上挑的细长眼睛里所流露出的冰冷的目光,让张景阑意识到他将面临这女生的谴责和非难。
这使得他收回了心猿意马,挺了挺身,面对着女孩儿。
女孩儿倚在张景阑对面的电脑桌上,审视了他一会儿说:
“色狼大叔,姑娘的千金玉体让你给糟蹋了,你看怎么办?姑娘今年才二十一哦!”
张景阑微微一笑,从皮夹里掏出了一沓钱,起身递给女孩儿说:
“小小意思,请姑娘笑纳。”
看着他油腔滑调的样子,女孩撇嘴冷笑了一下,接过钱,用手拧成扇形,冲着阳光看上面的水印。”
张景阑讪笑了一下,拿起随身的皮包说:“姑娘,我还有事儿,回见哦。”
“站住!”
“还有什么事儿。”张景阑停下脚步狐疑地望着姑娘说。
“你撩开被子,看看里面有什么?”
张景阑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疑惑地走到床前,把被子掀开后,他惊呆了:洁白的被单上竟有一摊殷红的血迹。
他莫名地想到,除了在退房时要被宾馆扣去十元钱的污染费外,他还要面临更严重的问题。他意识到自己遇上职业仙人跳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姑娘正用火机点燃了纸币叠成的扇子,嘻笑着点燃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她的表情不再冷漠,红晕的脸庞上洋溢了温柔、美好的笑容,像一朵花在风中摇曳。
但在张景阑眼里,这时一种阴谋得逞的阴狠毒辣的笑。他甚至想到马上就会有两个持刀壮汉闯进来,说自己强奸了他们的妹妹。
张景阑怒火中烧,但又忍住不让自己发作,他夸张地哈哈大笑了一番后,以一种混迹江湖、见怪不惊的姿态稳稳地坐到沙发上,逼视着挥着燃烧的纸币的姑娘说:
“妹子,大家在外面混,要留点余地,不做把事儿做绝了。你就不怕把哥惹急了,给你来一刀,然后抛尸荒野?!”
本想这妹子会花容失色,没想到她竟咯咯大笑起来,好像是听了一个大笑话一样。她随手把燃烧殆尽的纸币抛到废纸篓里说:
“来哦,杀吧,先奸后杀,来个刺激的!”说着,她撩开睡衣凑近张景阑。
他没有想到这个妹子竟然有如此定力,只得苦笑着求饶说:
“好了妹子,刚才哥给你开个玩笑,嫌钱少不是?明说哦。”张景阑无奈地拿出一张卡,说:
“农行,密码是016214,一次只能取五万,取完了就把卡扔掉。”
姑娘没有接卡,只是重复地念着这个卡的密码,然后静静地看了张景阑一会儿,眼睛里熠熠闪光。
“016214,大叔,你的密码很浪漫哦,214是情人节哦。这卡我不要了行不?”
“你还要怎么样?”张景阑心里不由一惊。
姑娘走到他身前,弯下腰把卡还了他说:
“这卡我不要了,你能陪我一会儿吗?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张景阑听话这话心里不由暗自嘲笑,把大姨妈当处女还真是异想天开,但只要能顺利脱身,逢场作戏也未尝不可,而且这等艳福也是难得的好事儿。
“大叔,别硬挺着了,昨晚你的表现——现在想起来都让人脸红,都让我认为你爱上我了。像我这样的女神,你该求之不得的。记住我的名字:于傲姗。”
张景阑不能自已,疯狂地把姑娘抱起,姑娘在白色的床上象一朵盛开的鲜花,她激动的、清凉的目光中蕴含了露珠一样的泪滴。
一绺阳光散乱地铺撒在床上,在两人激情的翻覆中,瞬间零乱起来。
“傲姗,你是我的女人。”张景阑把情绪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注视着依偎在怀中的她眼光里映射的篝火,深情地说。
王如丝走了过来羡慕地说:“两位又在秀恩爱了,我可以坐在旁边感受一下气氛,做个尽职尽责的电灯泡吗?”
张景阑轻轻放开搂着于傲姗的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示意她坐下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