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叹了口气。
“是啊。静云改变之后,我反而更加喜欢她了。而在她眼里,我永远也只是好哥们罢了。而你就不同了,我听说她和你在一起时很是开心,在打心底为她高兴的同时又是十分的嫉妒你。所以想见见你,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结果呢,失望了吧?”
“很奇怪呀,你我感觉如此的相似,而她喜欢的却是你。有时候,喜欢就是喜欢而已,真的没什么理由。而近水楼台,也未必先得月。”
“那你就打算放弃了?”
“没有,你知道吗?静云对我来说,一直就是一个寄托,在她那里可以享受最幸福的感觉。”
我看着梅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给你讲个故事,愿意听吗?”
“洗耳恭听。”
“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同学。高一他刚来时,就发表了豪言壮语,并且信誓旦旦。只是你也知道,个性虽然不错,但是棱角过多了,伤人的机会也就多了。而且有个性的也不只是他一个。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自以为是的态度,总以为天上天下,老子第一。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只要你能融入整个班级就行。但是他偏偏不合群,更在有意无意间扫大家的信。时不时的一冲动同同学大大出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有一次,同学们一起围着一份报道:某高校一高一学生,奖项有全国数理化冠军,英语口语冠军,某某作文大赛二等奖等。后来才知道因为那个作文大赛设置了奖金金额,一等奖是虚设的,其实没有的。也就是说凡是他参加的比赛都基本是第一的。在我们惊叹和羡慕这位高手时,他就嗤之以鼻,并恶言相向,非常不讨人喜欢。”
“可能是从小的家庭环境造成了他这种性格吧。总感觉他有点好高骛远。”
我诧异了几分,继续说道:“这样过了一年,他似乎也有所改变了,但是还是不太合群。高二的时候,我们班转过来一个同学,个子挺高的,跟你差不多吧,留着长长飘逸的头发,很是帅气。校长亲自带他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校长的亲戚呢。老班让他自我介绍一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花玉晨,大家好。’说完就顺着老班的安排坐到了我朋友的后排,同一个女生坐在了一起。巧的是,那个女生是我同学暗恋对象。呵呵。”
“那这样会发生很多故事了。”梅景插了一句。
“是啊,很多故事。我们边走边说吧。”我清理身上的泥土,站起身说道。
“OK。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其实那个所谓的同学朋友,应该是你自己吧。敞开一些吧,我人品还凑合。”
“我们果然有缘。很欣赏你这样的性格。”我笑道。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人文学院的前端,恰巧正在搞什么校园文化节什么的。虽然对于大多数的同学而已,对这些文化节的热情并不是很高。但是总有些人,会把别人忽略掉的事情看得莫名的重要。也许在日后的某一个夜晚,因他的爱人说他没有多大出息而一气之下跑了出去,在一阵清风拨醒自己的往事或对着旧时月色的时候,又想起这些,在感慨的同时也会为自己带一点自豪吧。
“我也这么觉得。对了,后来呢?”
“在他进入我们班级的时候,他那有意无意避开他人的眼神,或者呆呆着望着窗外,多少让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伤感。也许正是这份伤感,让我主动接近他。他说我有点像以前的他,我们之后一起吃饭,打羽毛球,探讨题目,畅谈人生,很快成了要好的朋友。那也是我第一次能敞开自己的心扉,真切地感受到别人对我的关心。”
“我也想认识他了。”梅景说道。
“玉晨在学校里的生活堪称完美,这倒不是他个人的完美主义导致的。而是他本人的天赋和对世事敏锐的洞察力,说到底,也许是因为他能看穿每个人的想法。在那样的年龄,这对他来说未免有些早熟了。他对每个人都很好,这个好就好在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来交往帮助。也因此,我和大家都开始和的来了,说高二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其实,一点也不为过。有一次,下了特大暴雨,我们大家都被大雨给困在了教室。他和我们其他几个男生一起回寝室拿了所有的伞。男生嘛,你也懂得,门也不懂得关,都比较随意。他再把这些伞分给全班男生,再让大家送女生回寝室。这样的画面让班主任都感动不已,夸我们班团结。这之后,很多女生手上也多起了情书,也许这件事让大家都鼓起了勇气。”
“你们班男生还真够懦弱的,敢爱敢恨方才是真男儿。”
“高中的时候学校管得严,我们班长因为谈恋爱被学校强制写了保证书。现在想想当然很搞笑了。”
“你继续。”
“玉晨毫无疑问是个天才,之前所看到的报纸里的那个学生就是他。只不过他对这些已经淡然了,比起这些,他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以前报纸里是有个学生也姓花,但名字好像是什么心槐。”
“心槐是玉晨以前的名字,是他父母取得,听他说是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但是在他8个月时,父母被歹徒无意的大火烧死,他是夹在他们之间方才保命。”
梅景沉默了。
“玉晨对我就像哥哥对待弟弟一样,因为我拥有着和他类似的梦想。他说,坚守梦想,脚踏实地。这样你的人生才不会寂寞。但是我看的出来,他时常寂寞着。造物主将将人类分成男女,是想让彼此成为对方的寄托,哪怕有一天他不在身边,那她也不会寂寞。因为感情可以慰藉那空壑的心灵。然而那时候,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也许更多的是不敢问吧。但后来他还是说了出来,是一种无奈的诉说。”
我继续说着:“之前提过的那个女孩叫做徐晴,我大着胆子给她写了一份情书让玉晨交给她。我那时还改了好几遍才给她的,连诗经楚辞,宋词之类都用上了。”
“都一样,很天真呢。”他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情书写完了,我犹豫了三天才给玉晨。玉晨给徐晴时,看得出来,徐晴很高兴。然而打开以后,脸一下就白了。气呼呼地将信扔到玉晨的脸上,跑了出去。全班都刷刷地望向我们这边。我也明白了,其实想玉晨那么优秀的人,喜欢他的又何止她。只是我当时很难受,谁都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