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走去捡起我的伸缩铲,捡铲的时候瞄见棺椁的一侧还有一个精致干净还不沾一点灰尘的金色圆形拉环,刚才为了逃命居然没看见。
捡起伸缩铲四周检查了一遍后,没发现危险,才敢向棺椁谨慎地走去。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棺椁。棺椁上除了有这个金色拉环和棺椁体上刻画的符号外,并无其他特别东西了。
既然棺椁上的符号对我来说混乱得无法理解,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金色拉环上。
这金色的金属拉环很大,直径足有一个篮球般大小,而且环上还有一些浮雕。浮雕上雕刻都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虫子、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等等。认真观察研究着时,内心倏然惊了一下,我看见了一只很眼熟的昆虫,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用手轻轻扯了下这拉环,连着拉环的棺椁面‘咔’一声动了一下,这让我吃了一惊,它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使劲地拉了一下,可这棺椁木板面也只是往外挪出了一点。
幸好有把伸缩铲,把铲往细缝嵌进去,利用杠杆原理,一下子就把它撬了出来,露出了一个暗道,里面黑乎乎一片,但隐隐可以看见深处有类似于烛光的东西在闪烁着,影影绰绰煜煜发亮。
这个通道有点怪,由窄到宽往里延伸,但却不下沉,而由外面看这却只能看到棺椁,这宛如一个时空隧道的密道。
进去?还是不进去?一时间,我也无法把握自己的心。
我站起来四处眺望了几眼这漫无无际的树林,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除了树,还是树!
思想几番挣扎下,最后,我说服了自己,进去吧,因为我别无选择。要不就在这树林瞎转等死,要不就进去闯闯,或许还有一线逃生机会。
我没有火源,不能利用火光的强弱来探测里面的氧气是否充足,若进到去感到有不适,只能退回来,若没事,则继续往里面走。
与其在外坐以待毙,还不如舍命一搏。军人那股不服输的性格像烈火般燃烧了起来,把所有颓废绝望的心态烧得一干二净。
连续几道深切的喘息后,拿起我的伸缩铲,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里挪去。
就当我刚把整个身体都挪进去时,便听见‘轰’一声,棺椁木板竟然自己合上了!
我使劲推了几下,没推动,然后又谨慎小心地转过身来,用脚蹬了几下,可却是同样的结果——始终不开。就算现在想爬回去,也无济于事了,只好继续往深处探索。
看着这洞口,内心不禁产生了一丝悔意,后悔自己鲁莽闯了进来。当然,这种悔意也只是一晃而过的念头而已。
往里爬了不到一会,四周一下子宽阔了起来,足以让我站立。
四周很暗,伸手不见五指,但前方似乎有一些灯火,忽隐忽现,闪烁不定。
如果前面石壁上挂着真的是油灯的话,那就说明,这里有充足的氧气,不至于令我刚闯进来就窒息。
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老少皆知的道理。
这条甬道很大,目测了一下,宽约四米,高约两米。在油灯暗淡的光芒下,依稀可以看到两边的石墙雕刻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一路往里延伸,堪比清明上河图,只不过雕刻的大多数都是昆虫,少许动物。
周围还有许多蜘蛛网,尘埃早已铺满墙面,飘忽不定,仿佛已经熬过好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现在只是无主的傀儡般地附和在墙面上而已。
蜘蛛网上的蜘蛛早已离去,或许,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生存繁衍的使命。留下的只是沧桑的岁月,让后人警惕、反思。
人生旅途中的种种经历总是显得那样琐碎冗长,但,这恰好是构成了一个个真实精彩人生的必要路程,这就叫做岁月。
看着蜘蛛网,不禁有一丝感慨,惋叹一声,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甬道十分长,两边的油灯一直往里延伸,终不见尾。每走一步,都如临深渊,每走一步,都只是个未知数。如果这里有什么机关,又被我触动了,后果可想而知。
走了一会后,稍稍停了下来,回头眺望一眼,脑袋‘嗡’的一声,愕住了。
身后是黑乎乎的一片!所有的灯光消失了!
那团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缄默无语地凝视着我。
原来,每越过一盏灯,其灯火就会灭掉,让我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油尽灯枯的错觉。
往回走是不可能的了,即使灯没灭,出口也被封死,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了。
就当我转回头来的继续前进的那一刻,整个人再次惊住,呆若木鸡。
我看到了世界最匪夷所思的事,挂在石壁上的那些油灯竟然是没有灯芯的!
就这一下子,世界观动摇了,屹立不倒的世界观城墙瞬间被摧毁。我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接着,我又发现这油灯不但没灯芯,还没有油!就只有那一个小火苗在燃烧,偶尔还跳动两下。
就在我惊叹这诡事时,倏然间,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了我的听小骨,反馈到了脑神经,让身体一阵紧张急促。这奇怪的声音非常细小,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却格外显耳。
声音是哪里传来的?
回头望了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可这声音却益发接近。
当我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发出着声音的时候,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啊’一声惊叫了出来。
猛烈的惊叫声在这甬道回荡不绝,惊心动魄。
我完全不敢相信,那具被我砍下了一只手的女尸居然就在甬道里,怪不得我回去捡铁铲的时候会没发现它。
但也奇怪,为什么我进来甬道的时候却又会没发现她呢?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是现在首做的事情。
跑,疯狂的向前狂奔,直到我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呼吸仓促,不时还警觉地回头,看是否追上来。
正当我考虑着这个问题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了再次传了出来,然而这次不是由一个地方传来,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声响持续不断,侵蚀着的那我颗悬挂已久的柔弱心脏,磨灭着我那摇摇欲坠的灵魂。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黑暗吞噬了,面对的是无尽的恐惧,难道,我真的要归西于此?
墙壁正在抖动着,浮雕也随着墙体的抖动而脱落了下来。
恐惧直涌心头,而我却不知,危险正在来临,只感觉背后异常冰凉。
转头一看,当场把我吓蒙了,身后伫立着一具死尸,正直勾勾盯着我,仿佛在狞笑。它的脸容腐烂不堪,两只眼球也早已脱落不翼而飞,露出两个黑森森的窟窿,深不见底,窝藏着恶毒得意的眼神。
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腐臭味,冲击着我的嗅觉,致使胃脘一阵收缩痉挛。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手臂、身体顺势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这梦魇究竟何时才醒来?
这时,它慢慢向我靠近,仿佛已经把我当成它的猎物了。
我感觉到,它在笑,笑得如此轻蔑,笑得如此狰狞,让我不禁一阵颤栗。
这次,我并没有退缩,而是双手紧握伸缩铲,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逃避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就当它与我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我瞬即举起铁铲,让积压已久的恐惧都从这铁铲里释放出来。
看准了它的大脑袋后,‘唰’地一下横劈了过去,只听到骨头发出清脆的一声,半个头颅我削飞了。
少了半个脑颅死尸陡然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站在我面前,露出颅内的组织,可早已不是组织了,而是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黑色的虫子。
有些虫不时还从颅内爬出来,掉在了地上。失去母体的它们慌不择路地到处乱窜,一些往黑暗中奔去,一些则再次钻进了这具腐烂的尸骸中。
看着这情形,胃脘终于翻江倒海,一脚就把那僵尸踹开后,再也忍不住这恶臭味了,‘哇’的一声,胃里的东西就在此时统统倾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