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僵局之中,柳晖的电话来了,曹凯南出了包间接电话。
“南哥,夏秋草可能醒了,半路被他们带下救护车,上了警车。”柳晖着急的说。
“上警车?去哪?你跟紧了。”
“南哥,我已经跟丢了,车太多了。”
曹凯南也不好责备什么:“你现在立即去刑警大队,人肯定被带回警局了。”
“好的,南哥。有消息再联系你。”
曹凯南回身到包厢关上门,小张还吃得津津有味,“快来吃啊,您还真是贵人事忙,电话不断。”
曹凯南回到座位,拿出枪往桌上一拍,盯着小张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夏秋草到底犯了什么事?”
小张看了眼枪又看了眼曹凯南这架势,不屑的说:“至于吗?还掏枪出来,吓唬谁啊?”
曹凯南转了转眼珠:“说现在都是信息时代,出多少钱,能买你的口风?”
这句话正中小张软肋,“你就这么想知道,软硬兼施?”
曹凯南肯定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被曹凯南的执著感动了,还是被利益诱惑了,这小张还真松了口。
“呵呵,估计你这人,不怎么上网吧?”
曹凯南默认,“这个案子,其实你看下新闻,在网上搜也能看个大概。不过现在越传越邪乎,弄得人心惶惶,上头下了重命,限期破案。我们起先也没料到会跟这么个年轻女孩挂钩,但正因为是她,这个案子就更让人毛骨。”小张故弄玄虚的说,曹凯南不打岔的听着。
“就在六号早上六点,局里接到报警在大公岭的一颗树上吊着一具无头男尸,让人想不到的是,经过法医检查,男尸的头不是被利器切下的,而是被拧下来的。”
“拧下来?”
“是的,他颈部的皮肤是被撕裂断开的,污血染了一地,十分血腥。”小张呲牙“啧啧”的说。
“头颅找到了吗?”
“没有,我们警员在大公岭找了多天一直不能找到头颅,可能被野狼野狗吃了吧。”
“你们怎么确定无头死尸跟夏秋草有关?一个女人就算能杀人,也没有勇气再去徒手拧掉他人的脖子?”
“呵呵,这些都不算什么,按照常理牵强点也能解释得通。”小张故作神秘的一笑,“死者是SH本地人叫刘志阳,今年四十五岁,单身。他在五号当天坐528公交车与夏秋草发生争执,有几个人都证实,亲耳听见夏秋草诅咒刘志阳,‘凌晨三点,身首异处’。而法医确认死者死亡时间,的确是在六号凌晨三四点左右。”
“就凭这句话,不是开玩笑嘛?”曹凯南故作轻松的摇头笑着说。
“死者是个单身,在一家私企做仓库管理员,平时就去一下按摩店消遣,好色是最大的癖好,几乎没有社交圈,更没什么仇家。他住的地方和工作都在浦东,调查确定他五号六点下班,去按摩店玩到十点,接着去了一家网吧,十二点离开,然后不知去向。”
“浦东离大公岭至少两个小时车程,大公岭是第一凶案现场吗?”
小张摇摇头:“没人知道,现场除了死者脚印和衣物,没有其他脚印,没有其他指纹,也没有作案凶器,什么都没有。”
曹凯南深吸一口气,小张说:“怎么样,够玄的吧,夏秋草能提前说出死者死亡时间,还有死亡方式,就算不是她杀的,也很可能是她指使的,她脱不了干系。”
曹凯南想解释什么,电话响了,是柳晖,他赶到刑警大队,带夏秋草的警车没有回警局。
曹凯南挂了电话,他有种预感,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
一个月过去了,曹凯南一直在追踪夏秋草的下落,但杳无音讯,她同那辆警车,还有警车上的三名警员全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诅咒杀人”成了悬案,领导再怎么限期破案警方也无从下手。夏秋草更是成了全国瞩目的名人,记者笔下灵异真人。关于她的新闻,贴子,段子在网络上,报纸上铺天盖地,一夜席卷全国,人们津津乐道这奇闻怪诞,也恐惧这世上未知的能力。
曹凯南正紧锁眉头的坐在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更像是夏秋草专栏,汇集了所有能查到的关于夏秋草的资料,照片。
柳晖匆匆跑进来,还没来得及喘气,挥着手上打印出的资料对曹凯南说:“找到了。”
曹凯南立即起身随着柳晖开车走了,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SH静安养老院,这个养老院是国家出钱建设,只有是国家干部,体制内的国企员工才能申请进入,环境优雅,设施齐全,待遇良好,护工也是培训上岗,专业素质很强。来这里,算是孤寡老人最安稳的归宿。
两人亮明身份找到一位张世明的老人,老人六十岁年纪,早年是PT区刑警,后来被牵连到一起警察命案被逼内退,内退后日子越发艰难。先是上高中的儿子因学习压力过大坠楼自杀,老伴也伤心过度跳楼自杀,只剩下他一人,晚景凄凉,局里的人看不过眼,才破例把他送进静安养老。
两人在一个四面幽闭的单间见到老人,老人被用白布绑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胖护工骂骂咧咧的正帮老人换成人尿裤:“老不死的,就会装神弄鬼,躺床上挺尸又不死。”
曹凯南亮明身份带护工出了单间,“警察,我没有虐待他啊,我刚才······”护工紧张的解释。
“没人问你这个,”柳晖不耐烦的打断,“张世明什么时候进的养老院。”
“听说有七八年了,警官,我才来了一年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年就让你照顾这么难伺候的病人?”柳晖疑惑的问。
“警官,就是只有一年才来照顾他,他这情况,谁能干上两年估计都要被吓疯。”
曹凯南不耐烦的打断护工:“别说废话,他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绑在床上?”
“是他要求我们绑着他的,警官,”护工紧张的辩解,“这是惯例。”
“惯例?他没瘫痪吗?”
“警官,他能跑能动能说话,别看他现在这样,平时跟正常人没区别。可就是要求每个月十三号绑在床上挺尸,说有鬼会来找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搞的我们这每月今天都阴气森森。”
曹凯南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们看着他就行。”
护工就等着这句话,迫不及待的走了,曹凯南让柳晖在门外看着,一个人进了房间。
他环顾四周暂时没发现异常,床上的张世明真如死人一般,眼皮都不眨一下。
“十五年前,在PT区红安巷口201号,有一对夫妻晚饭后中毒身亡,他们的十岁女儿幸免于难,你当时也负责此案,间接证据指向是小女孩下毒。但没有直接证据,女孩年纪太小被无罪释放。这个案子你还记得吧?”
张世明瞪大眼睛仔细听着:“你是什么人?”
“重案组曹凯南,我跟你一样,是个警察。”
“哈哈,哈哈,警察,警察?”张世明张嘴大笑,因为笑得太过用力,甚至寄出了眼泪。
“别笑得这么早,案子还没结束。你的组长周智在吃了你买的盒饭后,中毒死亡,他中的毒跟那对夫妻中的毒是一样的。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那个小女孩,是她,她杀人不见血。”张世明激动的说。
“那个小女孩,叫什么?”
“夏秋草,她叫夏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