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凯南一脸尴尬的站着,夏秋草虽然也后悔自己冲动打了警察,盘算着要不要道歉,会不会被因为袭警被拘,心里打起小鼓,悄悄瞥了眼曹凯南。
曹凯南正对着夏秋草小心的眼神无所谓一笑:“没事,我皮糙肉厚,没把你手打疼就行。”
夏秋草更羞愧了,“算了,公事公办,先说说案发经过。”
夏秋草点点头,曹凯南便一笔一划的记录起来,他已经好几年没做过笔录这种工作,就当练字了。
“曹队,曹队。”柳晖闯进来对曹凯南使眼色。
“什么事?”
柳晖把手上拿着的几张纸一挥:“这是金轩昂给这位小姐的。”
曹凯南起身接过来:“什么东西?”夏秋草也好奇的站起身。
原来是一张五十万支票和一张纸条,纸条上白纸黑字写着“放条生路!”
“这,这什么意思?”曹凯南疑惑的问,夏秋草一把抢过纸条和支票撕了个碎,边撕边骂:“金轩昂,你个混蛋,贱人。”
曹凯南看着夏秋草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倒笑了:“他不是混蛋,他只是习惯用钱来解决所有问题。”
“问完了吗,问完我走了。”夏秋草冷冷的说。
曹凯南跟着快步离开的夏秋草,殷勤的说:“我送你吧?”
“不用。”夏秋草警惕的拒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晖对着碰了一鼻子灰的曹凯南猥琐的笑着,曹凯南叉着腰问:“你说,她是不是怕我啊?”
柳晖肯定的摇摇头:“肯定不是怕你,是怕色狼。哈哈。”
曹凯南拍了一下柳晖的头:“我让你查的你查的怎么样?”
“哥,还没查出来,但你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保证把你这位梦中情人的底细掏得一干二净,清清白白,了如指掌,大白于天······”
“行了,你别在这耍文采了。哎,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看着于丽吗?”
“小李子在呢,那于丽人高马大,我哪看得住,还是小李子敦实,可靠。”柳晖舔笑着说。
曹凯南翻了个白眼,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没接,叮嘱柳晖:“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也别待在这里,该查什么抓紧时间。”
柳晖拉住抬脚准备离开的曹凯南,紧张的说:“你走了这里怎么办?还有个女鬼呢?”
“鬼有什么好怕的?六界中,鬼畜一类,你把它当条狗就行了。”
“狗?狗也能咬死人的,居然小看狗······”柳晖对着曹凯南背影抱怨道。
这时从正面匆匆赶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中年壮汉,四十岁模样,皮肤黝黑,有些秃顶,一脸刚正不阿,曹凯南停住脚步,警惕的盯着男子。
男子看了一眼曹凯南胸前的工作证,拿出自己的证件显摆一样摊开,同行,也是警察。
“我是刑警大队队长李洋,你们正在办的案子是不是抓了个女的,叫夏秋草。”
曹凯南没有回答,柳晖忙殷勤的上前答话:“是的,她是协助调查,还帮我们救了人质,人已经走了。”
李洋双眼一瞪:“走了?她是一场谋杀案嫌疑犯,你们居然放她走?走了多久?”
“刚,刚走。”柳晖被李洋的气势震吓住了。
“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模样,开车走的还是坐车的?”
这一连串问题抛下来,柳晖无法应对。
“你们这重案组的是干什么吃的,眼睁睁的把杀人嫌疑犯放走!”李洋呵斥道。
曹凯南不服:“嫌疑犯?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夏秋草杀了人吗?有目击证人还是有监控录像指证,你这么言之凿凿,一副抓了人就直接枪毙的模样,你们刑警大队的人做事,就这么急功近利吗?”
李洋挥着手指着曹凯南:“这是我们的案子,用不着你指手画脚。小张,你带人去夏秋草家蹲点,抓到人直接送公安局。”
李洋身后一年轻男子便带着两个人离开了,曹凯南斜眼看着气势汹汹的李洋,“夏秋草是我案子的重要证人,你们要动她,我必须在场。”
李洋不屑的说:“哼,重要证人?如果她出门被车撞死了,这个证人还重要吗?你们有保护你们重要证人的态度吗?”
“你?”曹凯南气的眼睛发红,他瞪着李洋,李洋感觉头一阵强烈的晕眩,把持不住昏倒在地。
曹凯南对柳晖说:“走,跟着他们。”也不管李洋死活,跟踪小张去了夏秋草家。
小张是在半道截住了准备回家的夏秋草,直接冲上去按住人就给戴上手铐,夏秋草被这几个突然冒出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吓得瘫软在地,不亮身份还好,亮了警察身份,夏秋草直接吓晕了。
曹凯南随后赶到,冲上去抱住昏迷的夏秋草大叫几声。
“哼,这回没跑了,就这做贼心虚的样,见了警察吓得没了魂,这么胆小还敢杀人?”
“你没听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激情杀人的时候,就是魔鬼附体,等这鬼走了,自己都能被自己做的事吓死。”小张等人调侃道。
“废什么话,快打120救人。”曹凯南急躁的大叫。
救护车拉走了夏秋草,随车的是小张带着的另外两个刑警,曹凯南让柳晖开车跟着。
小张安排完便给李洋打电话汇报,电话没人接听,曹凯南走过来拍了拍小张的肩膀,递过一根烟,小张摆摆手拒绝:“我还要回局里汇报工作。”
“人都抓住了,还急于一时。忙了一天,先吃个饭。我请客。”
“算了,案子没尘埃落定,就没歇的时候。”小张一本正经的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办案子也要花力气。”
小张半推半就跟着曹凯南来了一家酒店,曹凯南大方的点了一桌菜。小张当然清楚曹凯南的用意,先把话撂下:“大家同职不同队,各有各的案子,警员对所负责的案子有保密义务,这是规矩。”
曹凯南好脾气的夸道:“瞧瞧,刑警大队的警员素质就是不一样,做事严谨可靠,实在值得我们这些下面的警员好好学习。”
小张得意一笑,酒菜上齐,小张便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曹凯南有意无意敬了小张几杯酒,小张酒气上涨便口无遮拦起来:“实话跟你说,我做了这么多警察,还没见过这么邪乎的案子,上头下了死令,一个星期破案,不然这‘诅咒杀人’的传言要弄得满城风雨。”
曹凯南笑着问:“诅咒杀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再说,人真能被诅咒死,那还要我们警察干嘛,大家都在家里闭着门念个咒语,想杀谁就杀谁了,这不天下大乱了。”
小张脸色一变,冷笑一声:“你还别不信,中国悬案多了,双玉佩,林家宅37,375公交事件,哪一件不是历经岁月洗礼,流传至今,骇人听闻,你见谁能把案破了,谁能出来说个丁卯子丑?”
曹凯南正色问:“你的意思是,夏秋草诅咒杀人?”
“呵,”小张吃了口菜,“这不在查吗,你还是等着看新闻吧。”
“大家都是同事,看新闻能看出什么劲,兄弟,随便说点,让我们这下面的人也长长见识。”
小张摇摇头:“呵呵,这个案子,实在无可奉告。”
曹凯南越想越不对劲,必须逼小张说点什么,他脸色沉下来:“小张,虽然这个案子归你们管,但夏秋草是我的证人,间接直接都影响到我的案子,你稍微透露点,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么?”
“哼,面子,不是我小瞧你们重案组,都是被电视演神了,哪天拍个刑侦大队,也让我火一把。别人不知道级别关系,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案子,还真轮不到你们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