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墨指着趴在龙榻前的御医,怒声呵斥道“大胆奴才,速速说明,再敢支支吾吾,朕必杀了你。”
御医连连磕头,道“皇上,月妃失踪前,好像已经怀有身孕了!”
云子墨怔住了,他缓缓抬起手来,说“你下去吧,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御医退了出去。
一会云霆申走了进来,高兴的说“皇兄,臣弟已经寻得鬼医的下落,他现在在南诏国内,相信鬼医定能医治好皇兄的病。”
云子墨坐起身上,慢慢走向桌边,坐下。对云霆申说“皇兄自觉将不久于人世,有一事,还请霆申你答应我。”
云霆申跪下,啜泣道“皇兄不要如此悲伤,鬼医他定能医治好皇兄的。”
云子墨说“先答应皇兄,再过来帮皇兄研磨。”
云霆申擦擦眼泪,一边起身,一边说“皇兄说什么,臣弟都答应您。”
云子墨铺开明晃晃的圣旨,沾了墨水,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弟霆申,人品贵重,深肖联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联登极,继皇帝位。”
云霆申看着云子墨挥笔写着任命诏书。心中澎湃着,感慨着,悲伤着,他说“皇兄,你果真是为了温月那个女子,就这样舍去大好河山?于皇位也不屑一顾?”
云子墨放下笔,说“霆申,我本来就不想做帝王的。你会比我做得好。明天起,你就帮我办一个葬礼吧。”
温月和墨宝已经吃好,她看了看失神的云子墨,说“云子墨?云子墨?”
云子墨回过神来,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温月和孩子,说“吃好了吗?”
温月说“嗯,吃好了,我们要休息了。”
云子墨知道,温月这是要赶他走。他站起身,对着门外喊到“冬竹,秋菊,你们侍候好月,还有墨宝。”
冬竹和秋菊走了进来,说道“是,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温姑娘和小主的。”
云子墨走后,冬竹注视着温月,眼睛有些湿润,她轻轻的说“温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们去做。”
温月看着冬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望着冬竹,说道“冬竹?这是哪里。离凤城有多远?”
冬竹说“这是墨王府。在凤城西北角的祁连城,姑娘好生在这待着,主子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居然出了凤城,温月好像从来没听说过祁连城,这是哪儿呢?她想了想,算了,不管在哪,莫泰然都会找到她的墨宝的。对了墨宝,他的名字,在一年前,温月教墨宝识字的时候,就和莫泰然起了第一次冲突。
那天窗外下着雨,一向爱雨的温月,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有些心烦意乱,混乱的在纸上写着,墨。一张一张的写着,又撕去,又写起。
莫泰然走进来,问“怎么了,不是说要教莫宝识字吗?”
一边的墨宝说“娘,墨宝的墨!”
莫泰然捡起地上的纸,看着被揉起一团的“墨”字。他猛然抬起头,向温月问到“这是莫宝的墨?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不是我莫泰然的莫?”
温月扔掉手中的笔,有些头疼,她说“墨。是文人武墨的意思,墨宝是你的孩子,一个字而已。我就是想到用这个“墨”字了。”
看着温月抱住头,痛苦的样子,莫泰然就心疼了,他抱住温月,说“算了,不去计较这个字了,反正是我的孩子。他姓莫,墨?只不过是一个字而已。小月,你不要去想了。”
温月在睡梦中,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她看到云子墨,他笑着说,墨宝,是我云子墨的墨。他是我的墨宝。温月梦呓般的呼喊着,“不是,不是你的墨,是莫泰然的墨宝。是我的孩子,我和夫君的孩子。”
云子墨坐在床边,看着在梦境中纠结的温月,伸手拂去她皱起的眉头。自言自语的说“是我和月的孩子。月,你快些醒来好吗?”
温月梦见云子墨抱走了墨宝,莫泰然有些幽怨的看着他,最后一点点,一点点消失在她面前,她伸手去抓,可是什么也抓不到,她哭喊着,夫君,不要丢下我,夫君,我不能没有你。
被梦境折磨的温月,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面前的云子墨。她擦拭一下有些冒汗的额头,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墨宝,就对云子墨说“墨宝呢?他在哪里,快点把他还给我。”
云子墨说“墨宝在外面,和彤在一起玩呢,他们姐弟玩的可开心了,月,你快些起来。我们一起去看他们吧。”
温月迅速的下床,也不顾及云子墨在旁边,径自的拿起外衫,穿了起来,她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枚玉兰发簪,随手别进了头上的云鬓里,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她就将自己梳洗好了,没有理一边的云子墨,自顾的走了出去。
云子墨感觉到温月对他的防备,轻轻的叹息一下,他拿起衣架边的斗篷。随着她,也走了出去。
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墨宝欢快的笑声,温月寻声走去,到了王府的花园中。她看到墨宝正在和一个大约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儿在一起玩耍。走近了,才看清楚,这女孩儿,长得像极了云子墨,应该是他的女儿吧。可是看看自己的墨宝,竟然和笑脸中,神态和云子墨的女儿,出奇的相似。
云子墨走上前,轻轻的将手中的斗篷披在温月的肩膀上,走过来,将斗篷系好。温月走的太急,现在才感觉到寒冷。她忘了这是寒冬腊月。
云子墨笑了笑,说“月,我没骗你吧,孩子们玩的可开心了。”
温月指着正在腊梅树下踢毽子的女孩问“你的女儿?”
云子墨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有一边的墨宝。
这时一个女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她穿着紫色的长裙,衣袖口和裙摆处都绣着翩翩飞舞的紫蝶。纯白的衣襟处,点缀着朵朵盛开的桃花。她姣好的容颜,虽不惊艳,却也柔美。让人看了很舒心。她走近了,轻启朱唇,婉转的声音说道“月妹妹,别来无恙。”
温月疑惑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让自己觉得有点熟悉的气息呢。她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云子墨对这女子说“然儿,别闹了。”
这个女子但是北耶然儿,是云子墨唯一带出宫的妃子。
北耶然儿笑了笑,走过来拉着温月的手,说“妹妹,我们现在不是相识了吗?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北耶然儿。是云子墨的管家。”
还没等温月说话,北耶然儿就喊到“咦,墨王爷?你在哪里冒出一个那么大的儿子?”
云子墨呵呵的笑了起来,不答反问道“然儿,为什么说这是我的儿子呢?”
北耶然儿指着墨宝粉嘟嘟的小脸,说道“瞧瞧看,这鼻子,这嘴角,还有这眉目,和你云子墨一个样。还说不是你儿子?”
温月走过去,抱住墨宝,对着北耶然儿说“这位姑娘不要瞎说了,这是我的孩子,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
北耶然儿疑惑了。脱口而出的说“你的夫君不是云子墨吗??”
云子墨拉过北耶然儿,轻轻的对她说“月,失忆了。你不要刺激他的记忆,会让她头痛的。”
温月站起来,对北耶然儿说“什么?我的夫君是莫泰然。你好无理,这样的玩笑也要开吗?”
北耶然儿急忙说“对不起,月妹妹,是我不好,不该瞎说的。你不要生气了。都怪云子墨,他总是爱带姑娘回来,我以为他带回来的姑娘,都是他的女人呢?”
温月怒视着云子墨,想着,他竟然是这种纨绔子弟,现在还想对她一介妇人下手?真是卑鄙的男人。
云子墨扯过北耶然儿的衣袖,低声说“你这是在败坏我的名声,毁坏我在月心中的印象,你再瞎闹,立马送你回北耶国去。”
北耶然儿说“好好好,我不说话了,墨王爷你可不要送我回北耶。嫁出去的女儿,回去很没面子的,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也没有东西吃,很可怜的,我不说话了,总行了吧。”
云子墨不再理北耶然儿,走向温月,说“她瞎说的,你别在意。看墨宝和彤也玩累了吧。”
云子墨也蹲下来,对墨宝说“去喝点水,吃点心去,好吗?”
墨宝开心的拍拍手,拉着彤儿的手说“姐姐,吃点心。好耶。”
云子墨扶起温月,满眼关怀的看着她,想起她也没吃早饭呢,就对侍女说“快去准备些早饭过来。”
温月心里疑问好多,她想起在逍遥谷的时候,也有人说墨宝不像莫泰然,也不像她,没想到今天看来,墨宝怎么会和云子墨出奇的相像呢?而且为什么自己地冥冥中就给儿子取了“墨”字为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