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王府的几天,墨宝天天和彤儿腻在一起,也不太吵着温月陪他了,就连对莫泰然的想念也淡了。
看着冬日下,嬉戏的两个孩子,温月笑了笑,想着当个小孩子真好,没有烦恼,记忆也那么浅,不会一直记着让自己悲伤的事情。
她寻着台阶坐下。她环抱住膝盖,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的想起莫泰然。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疯狂的寻找自己和墨宝。他总是温文尔雅的对她。宠溺着,疼爱着。这几年他们一起在逍遥谷内生活的那么安逸,莫泰然总觉得谷外不安全,所以一直拖了三年,才想去凤城看自己的爹娘,没想到这一来,还真是出了危险。
云子墨看见温月坐在台阶上,走过去,说“石阶上凉,不要坐在这里了。”
见温月没有回答,云子墨也寻着温月旁边的地方,也在石阶上坐了下来。他向着温月,此时的她好像很无助,将头深深的埋在衣裙中,露出后面白皙的脖子和后背一角。云子墨看的有些些的不安分了,他突然好像搂住这个本来就属于他的女人。紧紧的搂住。只不过,这个女人抹去了对他的所有记忆,心安理得的做了别人的夫人。
云子墨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将手放在温月的背上,轻轻的拍着,说“月,你放心,莫泰然好着呢?再过几天,他应该就会找到这里来了。到时候,如果你还记不起我,就可以跟他回逍遥谷去了。”
温月抬起头,问道“到时候,记不起你?为什么你们说话总是怪怪的?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为什么都觉得我应该记得你们。?”
云子墨理了理温月被风吹起的发丝,轻轻的说“月,不要动怒。也不要刻意去想。”
温月推开云子墨的手,一下子站了起来,谁知一个不稳,她整个人朝下排的石阶倒去。
云子墨赶紧起来拉住温月的手,顺势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云子墨的脸紧贴着温月的脸颊,他嘴唇在她耳边微微的动着,说“不要动,让我抱会,就一会。”
温月感觉云子墨的怀抱将然会让自己有那么熟悉的感觉,那么温暖,还让她觉得有丝丝的安全。这样一想,顿时激起温月心中对莫泰然的愧疚感,她用力推开云子墨,向房间跑去。
云子墨正欲追去,侍卫禀报“主人,鬼医来了。”
云子墨听说鬼医来了,又急忙向前厅走去。
凌晨正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着桌上的茶。看见云子墨进来,也并不起身。
云子墨倒也不在乎这虚礼。直接就问,“鬼医,你的解药研究出业了没有?”
凌晨放下杯子,说“我早说过忘忧草无解。”
云子墨怒气冲冲,说道“那你来干什么,没有解药,你是来看月,忘记我的样子吗?”
凌晨站了起来,问道“什么,月月在你这里?怪不得我哥哥去找我,问是不是我藏起了月月,原来她在你这里?”
云子墨说“她本来就是我的妃子,只不过是被你下了药,忘记我了。”
凌晨哈哈的了起来,说“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已经神游太虚,哪还有机会再见她母子一面。”
云子墨不想再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讨论,直接说“鬼医请您回吧。”
凌晨得意的笑了,他说“无忧草唯有一解,这要看你在月月内心深处的分量如何?”
云子墨赶忙问“什么意思?”
凌晨说“你可以想想你们过去有什么深刻的记忆,用这个方法唤起她的记忆。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时墨宝和彤儿跑了进来,彤儿说“爹,墨宝说想吃冰糖葫芦,要你去给我们买。”
云子墨抱起墨宝,笑着说“好,让然姨娘给你们去买。爹现在有事。”
彤儿拉起墨宝跑开了,边跑边说“爹答应了,有糖葫芦吃了。”
凌晨看着跑开的墨宝,心中一阵忧伤,想当年,墨宝差一点就成为他的儿子了,这个可恶的莫泰然。现在莫泰然不是也一样,墨宝还是回到了云子墨身边。
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零零的雪花。孩子们都特别好奇,穿着斗篷,跑在雪中又是蹦,又是跳。
温月怕墨宝滑到,也跟着来到庭院中。
云子墨从外面回来,一眼看到了站在雪中的温月,她依然娟秀的背影,还是那样的熟悉。只是三千青丝,有一半绾起成一个漂亮的云髻。她穿的有些单薄。云子墨好想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给她些些温暖。又怕这样的太唐突,又会将她吓跑。
温月看着墨宝跑着,笑着,也跑着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这慈爱的样子,被云子墨看在眼里,心里。满满的全是怜爱。他解开自己的斗篷,披在温月的身上。
温月被突然传来的温月惊到,她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云子墨。不知怎样面对,竟有些害羞起来。
这时彤儿跑了过来,说“爹,这是不是以前在花湖的月姨娘?我还记得她呢,她是墨宝的娘?那墨宝是不是我的亲弟弟啊?”
墨宝也跑上来问“娘,娘,那是亲姐姐吗?”
彤儿过来,扯着温月的裙摆问“月姨娘,别人都说墨宝和我长得好像,他比我还像我爹呢?是不是啊”
云子墨抬头看向温月,发现温月的深情不太对,想来她应该是头又开始痛了,就对那两个孩子做一个悄悄的动作。彤儿领悟到云子墨的意思,和墨宝又跑开了,向侍女们玩起扑雪花的游戏。
温月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里面好复杂的吵闹着,各种声音,绞的她头痛的要裂开一样。每当她想回忆以前的事,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她尽量不去回忆。
云子墨扶着她的肩膀,心中也纠结着,如果真的要刺激温月去想起过去的点滴,必定会让她经历一次比以往都痛的折磨,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再过几天,莫泰然必定带人马追过来,到时候温月还想不起自己,又要回到莫泰然身边去了。可能连墨宝,他都保不住。
温月问“为什么我不能回想以前,每次就会这样头痛。我夫君说我是生墨宝的时候留下的病根。”
云子墨说“月,你记得鬼医凌晨吗?”
温月点点头,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是她还是记得有这样一个人的。
云子墨说“让他来帮你看看,好吗?”
温月说,“在逍遥谷内,有一个医圣,凌风,他都束手无策,鬼医行吗?”
凌晨从侧门走了出来,说“月月,你太看不起我了?”
温月看到突然走出来的凌晨,疑惑了,她说“鬼医竟然在这里?不是听说鬼医是请不到的吗?”
云子墨说“只不过是没尽力请罢了。”
凌晨用手指探向温月的脉搏,只一会,他就笑了。说“月月,你这几年过的好像很不错,没有任何忧思。”
温月微笑着,说“我夫君待我极好,他尽量让我无忧无虑。他也做到了,嫁给他的这几年,我很幸福。”
凌晨说“这样最好了,我也希望你过得开心。只不过,你的记忆深处,有一块郁结。如果不打开,每每想起过往,就会头痛欲裂。不知道月月你,是想打开,还是就这样生活。”
温月摸着自己的头,坚决的说“鬼医若有办法,我会配合鬼医,我想打开缺失的那一块记忆。”
凌晨笑了,温月这样的坚决,一如当初,她求凌晨让她失忆一样的决绝。他说“我没有办法,你缺失的记忆中有云子墨,唤起你记忆的也只有云子墨一人而已。”
温月看向云子墨,心中想,难道自己和他真的有些渊源?难道墨宝真的和他有关?可是莫泰然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云子墨握住温月有些冰冷的手,将她的手慢慢抬起,放在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说“月,让你记起我,可能会有些痛苦,如果你不忍这苦,我情愿你不要想起我!”
温月将手紧紧的贴向云子墨的心口,一种莫名的熟悉场景在她脑海闪过,她又痛苦的抱住脑袋。
云子墨心疼的将她搂住,说“不要想了,今天就不要想了。我们还有时间。就算真的想不起来,我也愿意用余生陪你再造一段更美丽的记忆,只要你愿意让我陪你?”
温月推开他,看着远处的墨宝,说“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我们之前有什么记忆,但是现在我有夫君,我爱他,爱之深,如果让我离开他,和别人在一起,除非我死!..”
云子墨止住了温月的话,说“月,还没到那个地步,先不要说不可能的事。我怎么舍得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只要你的选择是按着你心中所想,我都支持你。”
温月看着云子墨情深的眼神,说“我现在记忆里没有你,我只爱我的夫君,你能放我和墨宝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