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粮急令很快传遍魏州,其实征粮的目光也就魏州南部靠近河西郡的三大家族而已,其中便有梁城许家。许舒之所以瞄准他们是因为他们手中的粮秣集中征收便捷。
梁城太守樊稪接到命令立即前往许府找许任潜。
樊稪做出一副求求你救我一命的样子道:“亲家公,上面要粮催得急。请你多帮帮忙从库中取点。”
许任潜道:“亲家要多少?”
樊稪伸开五指道:“五十万石。”
许任潜惊骇而起问道:“多少?五十万石!这可是我的老底!拿走了我吃什么?”
樊稪道:“这可是军令,不然我也不会为难你。征不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许任潜见樊稪一副好死赖活的样子,痛下决心道:“好吧。明天来拿吧。”
樊稪回太守府衙交差,总提调官喝斥道:“不知道军情紧急吗?为什么要拖一天?”说着就要下令派军队去抢。
樊稪一把拦住道:“大人海涵,五十万石不是小数。且让许任潜点清账目。这是许任潜孝敬大人的一点心意。”说话间仆从奉上五十两黄金。
总提调官把玩了一下黄金,掂了份量,气才方消。道:“好,我就给他一天时间。”
许任潜带人来到城外仓库,他仍一方巨富,库中屯积六十万石粮秣。
管家报告道:“老爷,库里就六十万石,五十万石是新米,十万石陈米而且有点霉了。”
许任潜心中犯难,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把新米给出去。只有陈米怎么办?”
管家伏到许任潜耳边低语:“老爷,不如按老方法。留下十万石新米。把陈米混进去。”
许任潜微点头。管家立马差人去办。时间紧急,不可能一天之类将两种米混合均匀。于是只混了少部分装上马车排在最前,然后把两种米整袋混装上马车排在最后。一辆车上放一袋陈米四袋新米。
翌日,总提调官带人来。浩浩荡荡的马车队,士兵查看前几辆车上的粮秣。两种米按一定比例混合基本看不出。对许任潜百般赞赏。
车队准备出发了,却来一名士兵报告:“将军,发现车上混有陈米,而且发霉了。”士兵奉上霉米。
总提调官立马变了脸色,怒道:“许任潜怎么会事?”
许任潜吓得赴紧跪地求饶道:“大人,草民不知啊!求大人息怒!”
总提调官怒不可遏道:“来人军法从事!”
樊稪吓得也跪下来求情:“大人,粮秣放在仓库中难免受潮霉变。请大人饶恕许任潜。”
总提调官怎咽得下这口气,如果霉米送上前线,他是死罪。道:“樊大人也想与他同罪吗?”
樊稪一下子就不敢求情了。许任潜前的管家上前跪下,老泪纵横道:“大人,仓库诸事仍草民一手管理,老爷一点不知。大人要杀就杀我吧!”
总提调官虽然盛怒不已,但他也不敢真的随意杀人。何况这人是巨贾,杀之必遭诽议。于是收押许任潜与管家,抄没了他在梁城的家产。就此许家就算是败了,虽然在其他城还有些资产,那也已经微不足道了。后来许任潜在绍梁城大牢中不堪囚辱自尽了。
梁城外一处湖边,樊云与可儿幽会。自樊云在鸣凤楼用一颗夜明珠换得与可邂逅那一刻,两人便一见钟情。樊云用权势帮可儿赎身并把他按排到一处别院。樊云与许琪大婚之夜,他彻夜不归便是在与可儿相会。
樊云每每傍晚才回到家中。许琪问道:“云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说着就要投怀送抱。
樊云退后避开:“嗯。你去忙你的吧。我还有别的事。”可儿比许琪漂亮何止百倍。现在看到许琪樊云找到半此曾经的感情。
樊云对许琪冷态激发了她的疑心。有一天许琪跟踪樊云发现了樊云与可儿的奸情,于是大吵一架。在樊稪的监控下樊云收敛不少,但对许琪越发冷淡了。
今天樊云趁樊稪与总提调官去征粮之时偷偷去与可儿幽会,在湖边。
可儿依在樊云肩头伤心道:“云哥哥,见到你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要害怕你不要我了。”
樊云心疼地安慰道:“可儿,别瞎想。等时机到了,我一定娶你过门。”
樊云回到家后便听父亲说许任潜被捕抄没家产。
许琪并不知道她父亲被捕家已破败,她只是气愤樊云又出与可儿私会。怒气冲冲找到樊云吵闹:“你又去找那个贱人!”
许琪家败,樊云心气高了,反驳道:“她不是贱人,我会明媒正娶接她过门。”
许琪立刻炸了锅,抓住樊云又是哭又是闹。不停骂着,又不停求樊云回心转意。
樊云的衣服都被扯坏了。樊云心中怒火上升,抬手就是一巴掌。啪!许琪体轻被这一巴掌扇倒在一傍。
脸上火热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多少委屈从心底涌出,想到曾经那么温柔的云哥哥,心好痛,痛到泪水决堤放声大哭。
樊云见许琪倒在地上头发散乱,哭声悲彻。想到许琪父亲被捕心中不忍。站在傍边看了一会儿离开了。
许琪哭到双眼通红意识模糊,忽然想起东方幕明,那块木佩还挂在她腰上。想到曾经东方幕明教自己轻功,忽然好后悔不听他的话。
至此后,樊云行事愈发恣意。
楚州前线,粮秣及时运到。魏军的燃眉之急迎刃而解。战争的天平重新倾向魏军。
柳曲大军驻扎于楚州边界上没有半点要前近的意思。章普分出两万人面他柳曲大军修筑营寨以备日后作战。余下三万人继续跟扶桑城的守军死磕。
河西郡三万魏军如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义军入河西郡的要道上。义军想要东进除非鱼死网破。
战争一时间陷入僵局。除了扶桑城下不断的血战外,其他地方相互牵制反生出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