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次招标的条件,展昭并不符合相关的要求,昨天南山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了,注册资金的要求是500万及以上,展昭的注册资金也只有区区的200万,根本不符合,当时罗昊作为这次招标的负责人之一,在和其他几位负责人协商后觉得没办法更改要求,退而求其次,只好和邱邶商量着动了歪脑筋,将营业执照复印件做了假,收材料的时候验原件是罗昊验的,轻松的混过去了,邱邶将富同的客户关系也做的比较透,大家对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以过硬的方案赢得了最终的中标,昨天陈少雄过来参加会议无非是串个场子而已,何况他对邱邶又有些不轨的心思,就这样,皆大欢喜的中了标。谁知道,今天早上有人把工商局网站查询的结果截了图,发给了陈少雄。
听完罗昊的解释,邱邶又爆了句粗口,问道:“事情还有转机吗?”
罗昊压低声音说道:“照目前的势头,估计没啥戏了,我在看看吧,有什么消息我立刻通知你。陈少雄召集我们开会呢,等会再说,先挂了吧。”
做这个方案的时候,罗昊邱邶和钟攀废寝忘食的奋战了多少个夜晚,就因为一个注册资金不够就全部抹煞掉了,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昨天南山说这话的表情,肯定是他。邱邶将自己陷在座椅里,手指捻着一张纸巾,搓成条,揉成团。展昭从开始的空壳公司,一点点,一步步走到今天,本来想着借着富华大厦的更上一层楼,只要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赚的钱将注册资金扩充下,可以接更多类似的项目,那时候的展昭就迈上一个新台阶了。邱邶和罗昊万般筹划,不料,煮熟的鸭子也还是飞了,万般懊恼和沮丧充斥在胸口,虽然昨天南山的到来让她又不好的预感,但是真实发生的难受程度还是让人十分的煎熬。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你自杀也换种方式啊?老僧入定又死不了人。”抬抬眼帘,来人是罗昊,邱邶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过来了?”
罗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快两点了吧,祸不单行,还有个悲催的消息告诉你。”
邱邶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啦?难不成你被富同开除了?”
罗昊竖竖大拇指:“你真厉害,这都被你猜中里。”自己猜想是一回事,真正被证实又是一回事,邱邶恨恨的将纸团扔进垃圾桶,弹簧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问道:“那个南山在哪儿办公?”
罗昊不解的问道:“南鼎大厦啊,怎么啦?”
邱邶没有答话,炮弹一样冲出门,招了辆taxi就朝南鼎大厦冲去。不理会前台的询问和阻拦,邱邶朝里边走边喊:“南山,你给我出来。”Lucy听到吵闹声,走出来阻止:“小姐,我们这里正在上班,麻烦您声音小点儿好吗?您找南董又预约吗?”
邱邶哧哧冷笑:“我又不是找他比武,还预约,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Lucy看她怒发冲冠的模样,赶紧说道:“那您稍等,我帮您问下。小姐,您贵姓?”
“坐不改姓行不改名,邱邶。”
Lucy打了一通电话后,朝邱邶说道:“南董请您到他办公室去。”说着,指引着她朝里面走去,帮她推开门,送了进去。
邱邶进门一看,南山的办公室有她的二十个那么大,一排书架直通屋顶,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南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班椅上,胳膊架在扶手上,十指相扣,就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走到桌前,讥诮的问道:“邱小姐这么快回访我,难道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邱邶没理会他的调侃,气势汹汹的问道:“图片是你发给陈少雄的吧?”
南山不解的问道:“什么图片?”邱邶的火气不由的又窜了上来,嗓门响了起来:“还能有什么图片,昨天跑到我公司那么一通奚落,你还能装的更像一点儿吗?”南山声音冷静的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能讲清楚些吗?”邱邶伸手一拍桌子:“反正您是大老板,我们这种小人物,您轻轻松松一句话,我们的命运就改写了,收拾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这样你满意了吧,我们中标失效,罗昊被开,我兄弟丢了饭碗,这样下作的事情,你也干得出?”
南山问道:“富华园的项目出问题了?”
邱邶冷笑道:“你把资料发给陈少雄,能不出问题才怪。”南山摇头:“不是我,虽然我不齿你们造假,昨天我说过,我还是想留给你们机会的。”
邱邶看他,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并不像撒谎,再说,以他的身份,何必撒谎,就算真是他,能拿他怎么样?正义和地位,他都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就这样败下阵来,不是她的风格,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昨天下午你费劲心机的调查,今天早上陈少雄就知道了,这也太巧了吧。你知道我们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对,固然由于我们注册资金不足,但是不论我们的方案还是我们的施工都是我们殚精竭虑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我们的方案,我们的施工,丝毫不必其他四家差。你这么一弄,我们的心血全都化为乌有。”
南山鄙夷的看着她:“没见过你这种恶人先告状的,你们造假在先,罗昊利用职务帮你们舞弊,属于职务犯罪,开除他都算是轻的,你们不在家闭门思过,居然跑到我这里胡闹。”
如果说刚刚邱邶还有些对自己所做事情的愧疚,被南山这一通奚落,那仅有的一点愧疚也消散无形了,罗昊的失业,对于这种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的无奈,让她抓狂,一种似曾相识的无助感漫上心头,她有些悲愤的抓起桌子上一个文件夹:“你说我胡闹?”顺手甩起来,碰到身后的一个硬物,滚烫的液体尽数泼到了膝盖上,沿着小腿流下到鞋子里,她直接甩掉鞋子,脚凌空着,低头看看膝盖到脚面,红红的一片,刚刚扔东西的手此刻却紧紧的扶着身后的lucy,lucy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我送咖啡给你的喝的。”
对于突来的变故南山吃了一惊,他迅速的起身走到邱邶面前,一把抱起她朝卫生间走去,邱邶锤他:“色狼,你干嘛,放我下来。”南山闪身避过她的拳头,命令道:“不想起水泡,就别乱动。”
到了卫生间,南山将她放在洗面台上,拉过她烫伤的腿放在洗面池里,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慢慢的帮她冲洗,一股幽幽的香味缠绕着钻进了南山的鼻孔,不禁心神为之一荡,一只手托着她烫伤的小腿,只觉的肌肉柔滑细腻,烫红的一片更衬得其余的肌肤白皙如玉,南山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邱邶说道:“咦,怎么回事?”
南山没有抬头,嘴里低声问道:“怎么啦?”
邱邶说道:“我是被烫的发红,你怎么也这么红?难道脑袋也被烫到了?”
南山有些狼狈,也有些窘迫,直起身子,丢下她的腿,水池里已经积存了一些水,邱邶没有防备,脚直接掉进去了,溅起了水花直接射到了的南山的脸上,凉凉的水珠让他心存的旖旎跑掉了,他冷冷的说道:“撒泼好玩吧?”
邱邶依旧不依不饶:“那是被你逼的。”
南山冷冷一笑:“就你这样,撒泼加无赖,带领的队伍能好到哪儿去?你说你们的方案好,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的方案好?”
说完,径直出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lucy拿着一盒药膏进来了:“我找了点烫伤的药膏,给你抹一点,应该没事了。”说着,走到旁边拽了几张擦手纸,将邱邶的腿擦干净,又均匀的涂了药膏。
邱邶单脚跳了下来,发现那只鞋子还留在南山的办公室,只好让lucy扶着,一跳一跳的返回到南山的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收拾干净了,她的那只鞋子被当做垃圾扫进了垃圾桶,她郁闷的跳到垃圾桶旁边,将鞋子拿出来,看着惨不忍睹的鞋子,她郁闷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天自己做的这一切是最好的一个例子,lucy出去了,南山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表演单脚跳。
纸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她只好拿着那只脏兮兮的鞋子,跳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将纸巾盒搬到自己面前,哗啦啦的抽了好多纸来处理鞋子。
终于,收拾完毕,将鞋子套在脚上,起身,迎上南山注视的眼神,脸红心虚的朝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了?”身后是充满磁性的男中音,邱邶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长腿鹿眼低音炮。”她无奈,只好缓慢的转身,迎着那双鹿眼说道:“今天的事情我有些冒失了,我道歉。”
南山轻挑嘴角:“原来不是不识好歹啊。”如果地上有缝,邱邶一定要钻进去,此刻,她唯一的苦恼是没有遁地而逃的技能,有多久没有这么鲁莽冒失了?她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红,变了几个颜色,心里充满了挫败和懊恼。
南山看她的表情,也明白穷寇勿追的道理,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将她撵了出去。她一瘸一拐的穿过长长的办公室的甬道,在大家的注目礼下向外走去,心里念着咒语:“@#¥%我是隐形人,我是隐形人。”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的隐形咒语被一声“邱小姐,稍等。”无情的揭穿,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上前说道:“邱小姐,我是阿斌,南董说您腿不方便,让我送您回去。”这句话不仅将前台两个小姑娘惊得花颜失色,也让办公室一众人面面相觑。邱邶大吵大闹闯进公司的时候,一屋人都佩服她太岁爷头上动土的胆色,也担心她的命运。南鼎集团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南山的铁腕手段,大刀阔斧,铁面无私。公司女人垂涎他美色的大有人在,敢于亲近的至今没见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无理取闹一番,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足够令众人瞠目结舌了。请输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