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邶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罗昊进来了,看看她说道:“小邶,怎么回事?”
邱邶张嘴说道:“我还想问你呢,这人什么来头?”
罗昊惊呼道:“我的姑奶奶,我以为你知道呢,富同科技的大股东是南鼎集团,他就是南鼎集团的董事长啊。”
“我kao,”邱邶爆了粗口,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年轻,耍我玩呢。”
陈陶林探身进来:“昊哥,邱姐,打球了。”
邱邶双手一摊说道:“富华园项目估计要黄了。”
张倩站门口说道:“邱姐,你不是说成事在天吗?多想无益。”
邱邶一挥手:“是啊,多想无益,及时行乐,打球打球。”说完,轰小鸡一般将众人轰了出去,从柜子里掏出带的衣服,换上。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下楼了。
门口一辆搬家的货车将路堵上了,南山的车此刻还没出小区,看到这群打打闹闹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同去除了张倩罗昊邱邶陈陶林,还有公司的两个销售人员,一个叫顾小排,瘦骨伶仃,他们叫他排骨。还有一个叫马斐文,高高胖胖,一直自称体重和身高相等,身高180厘米,体重180斤,据大家的观察,应该是体重大于身高,大家都叫他大斐。
大斐看似笨重,在球场上却相当灵活,运着球在球场里面东窜西跳,邱邶喊道:“怎么又带着球满场跑,投篮啊。”大斐似乎不太情愿的投了下,碰着球板弹了出来,陈陶林一个起跳将球抢了来。
邱邶冲他们喊道:“刚好六人,三对三啦。”
天空上面飘来了乌云,黑压压的压降上来,似乎要下雨了,邱邶退到场边,像是水洗过一般,她抬手捋捋头发,又拿出毛巾,将汗水擦了擦。冲场上的人喊道:“兄弟们,都六点多了,今天到这儿吧。喝酒去啦。”
大家都停了下来,陆续的走到场边,或坐或躺。钟攀拎着一袋子矿泉水过来,大家来了精神,一哄而上,瞬间袋子就空了。
休息了一会儿,陈陶林问道:“今晚去哪儿撸串啊?”
邱邶说道:“还是小区后门那里得了,一身汗臭味还是露天坐着比较好。”
张倩喜滋滋的说道:“我先撤了,男朋友召唤。”
邱邶挥挥手:“见色忘友的家伙。”
乌云在天空停滞了个把小时,还是没能化成雨落下,又晃悠悠的飘走了,小区后门的烧烤摊子已经顺溜的支了一排了,人们三三两两的走过来,落座。他们一群人走到相熟的老板那里坐定,邱邶先叫了一箱啤酒,每人开了一瓶:“哥几个先解解渴。”她自己举起酒瓶冲大家示意了一下,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瓶,打了个嗝,起身去点烧烤。
钟攀问大家:“有谁要吃拉面?”
马斐文回到:“我是食肉动物,不吃拉面。”
顾晓排说道:“我也不吃。”
罗昊说道:“叫一份好了,大家分分,先填填肚子。”
邱邶点好了烤串,又点了几个炒菜,这才回到桌旁,就看到钟攀拎着两份拉面过来了,他把一份放到桌子当中,自己面前放了一份,拿出一次性筷子,细细的磨好毛刺,低头吃拉面,罗昊说道:“靠,你天天吃着玩意,也不腻歪啊。”
钟攀头也不抬,一遍吸溜面条一遍回到:“我家祖籍在大西北,基因里带着的,我从小吃到大,也没腻歪过。”
罗昊也伸筷子夹了点到面前的小碗里,问他:“这么一碗下去,你等会儿还怎么喝酒吃烤串啊。”
钟攀回到:“夜长着呢,先垫垫底,慢慢吃,慢慢喝,不急。”
老板送了30串羊肉串过来,不到10分钟,已经被他们几个洗劫一空了。邱邶豪气的喊道:“今天罗昊请客,老板,再来30串。”
罗昊呵呵一笑:“那我得多吃点儿。”
陈陶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说道:“你看我们邱姐多好啊,做好事不留名,人家靠实力赢来的钱请大家吃饭,还说罗昊请客。来邱姐,我敬你。”
邱邶笑呵呵举着瓶和他碰了下:“你不拍马屁会死啊。”
马斐文说道:“马屁精不拍马屁真会死的。”
陈陶林将酒瓶朝桌子上重重的一顿:“在明扬的时候,我是她的跟班小弟,后来她带了我出来单干,从最开始的时候帮人家拉线缆到今天我们接了富华园的项目,一路虽然辛苦,但是心里干的舒坦啊。说句掏心掏肺的话,我是真心的佩服邱姐,大家那个不服的?”
大家都鸡啄米的点头:“服,服。”
邱邶笑笑说道:“行了行了,这些话我知道就好了,拿出来说,没得惹人笑话。”
陈陶林并没有打算偃息旗鼓,朝钟攀问道:“钟经理,你来的时间最短,你觉得邱姐怎么样?”
钟攀吃完了最后一口拉面,将打包盒理好,面对陈陶林的问题,他回到:“远看像女人,近看像男人。”
满座的人全都绝倒,虽然这是大家的共识,但是敢于这么直言不讳的讲出来的,他属第一人。大家都悄悄的朝他竖竖拇指,邱邶将酒瓶朝桌子上一墩:“怎么啦?不就说我没女人味嘛,我要有女人味,还轮的你们这么跟我套近乎啊,切!”
罗昊说道:“刚进大学,我就被她外表蒙蔽了,她在金沙大学是首推的女神,结果大家初次聚餐,几瓶酒将她打回原形,推杯换盏,那个厉害,男生都趴下了,就她一个人清醒,还将所有人送回宿舍,后来,大家都叫她兄弟,没人敢追她。”
邱邶叹了口气,斜着眼看他:“还女神,你当我聋了还是瞎了,麻姑的外号是谁给我取得?还有一看倾人城,再看晕满城,又是谁传出来的?”
的确,在学校的时候,男生宿舍对于邱邶的总体评价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一方面是忌惮她的剽悍,另一方面是忌惮她的雀斑,怕接吻的时候亲不下去。罗昊讪讪的笑道,将手举起:“我发誓,不是我。”
钟攀自斟一杯,举起朝邱邶示意:“邱姐,你要相信,总有一个人,会因为爱你而爱你的斑,不必介怀。”
邱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奶奶和她一样,也是满脸的雀斑,爷爷对于其他女人最多的评价就是:“那个谁谁长的真难看,脸上都没有斑。”小时候她不懂,总是迥异于爷爷的奇葩审美,脸上有斑有什么好看的。到了前年奶奶离去的时候,爷爷沉默的坐着,偶尔自言自语道:“老婆子,虽然这辈子你对自己脸上的斑介怀,你要重新投胎了,我还希望你能长斑,这样,来世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啊。”原来一切不过如此,不是爷爷的审美奇葩,而是源于深深的爱。从那之后,邱邶希望自己能像奶奶那般被人宠爱,抚摸她的脸,说道:“谁谁长的真丑,脸上居然没有斑唉。”邱邶自饮一杯,不禁有些伤感,等待的久了,不免有些怀疑和惆怅,朝钟攀笑笑:“借你吉言,希望那个人早点来到。”
钟攀也笑笑,起身去丢垃圾。
陈陶林好奇的问道:“邱姐,你哭过吗?”罗昊说道:“她?估计身体多余的水分全出汗了,我是没见过。”
邱邶愣了:“哭,好像没有,不对。”忽然想起上次在地铁里,眼泪就那么不停使唤,曾经她一度认为退化的泪腺从没有如此通畅过。
她生了一副女儿家的身体,却像个男孩一样被养大,奶还没断,老爹就拿着筷子给她喝酒,五岁的时候,就在牌桌上帮老爹起牌出牌了。她内心里从不认为自己是男人,高跟鞋,长头发,所有女性的装束她一样不少。期初亲近她的男孩都和她处成哥们,这让邱邶内心相当的崩溃,她只是希望男人来追啊。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
钟攀扔了面碗回来,推杯换盏的和大家喝起来,他喝酒相当的豪爽,别人喝一杯,他喝一杯半,总要比别人多着一点儿,由于吃面拉下的进度很快的追赶上来了。
三瓶酒下肚,他来了兴致,用筷子敲着桌子说道:“我在西北待过两年,那里的汉子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金沙这地方不行,连大块的肉都没有,”说着举起手里的羊肉串:“这那叫羊肉串啊,纯粹就是竹签子。”
罗昊问道:“怎么去了又回来了?”
“朝高处说,是因为爱情,朝低处去,因为jb上那点事,不说了,喝酒。”说着,举着满杯的酒冲罗昊一碰,一饮而尽。
邱邶冲大伙做了眼神示意,他和钟攀喝过几次酒,知道这个人酒品豪爽,酒量却差强人意,一喝高就话多,能絮絮叨叨的说两个小时。
大家都接收了邱邶的电波,不在找钟攀喝酒,他却有些嗨了,自斟自饮。大伙喝到第五瓶的时候,他已经拿起子开第七瓶了,邱邶摁住了他的手说道:“我叫你大哥,今天我们喝到这,该回去了。”
钟攀一挥她的胳膊:“要回去,你先回去,我想静静。”
陈陶林突然问道:“静静是谁?”
钟攀嗤的笑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有对老公老婆,老公心情不好,一个劲的喝闷酒,老婆问:你在干嘛?老公说:别跟我说话,我想静静!老婆转过身一个大嘴巴子,问:******静静是谁?真的,人生有时候想静静都难。老公带老婆兜风,想起挨了那巴掌,心里不舒服,就把车停在路边。老婆问:你干嘛?老公不耐烦答:我想停停怎么了?老婆:******,刚想完静静,又想婷婷!又一大嘴巴。人生走的累了!想停停都难!老公挨完打,越想越窝囊。看路边丁香花开了,就走了过去。老婆问,要采花啊?老公说:不,就是想闻闻。老婆咔喳一个大嘴吧,妈的,雯雯(文文)是谁?回到家,老公脸被打得火辣辣地。就从冰箱里拿一冰激淋放脸上降温。老婆问:你不吃放脸上了就捂化了!老公:吃不下,想冰冰。老婆咔喳给老公一大嘴巴:还他妈想得吃不下了,赛脸啊!老公的脸火辣辣的,老婆问还有啥想法?老公说没了,现在我只想揉揉。啪又一耳光!人生有时痛了只能放在心里!”
余人哄堂大笑,钟攀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又喝了一杯酒。
邱邶笑着摇摇头,索性不再管他,她转过身来拍拍罗昊的肩膀说道:“平常感激的话也说不出口,趁着酒意,兄弟,谢谢啊。”
罗昊回身揽着她肩膀:“咱哥俩谁跟谁啊,再说,今天这结果也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呀。”
罗昊突然想起来,对邱邶说道:“前天带鱼打电话给我,下周带着老婆孩子过来故地重游。”
邱邶哦了一声,接着说道:“听说,现在他混上处长了吧?”
罗昊点点头:“毕业回老家的同学里好像就他爬的快,留在金沙的同学我们也好久没聚了,我安排下,趁着带鱼来,大家聚聚。”
邱邶点点头:“好啊,饭店定好告诉我。”
钟攀在旁边哧哧笑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同学少年都不贱。”
马斐文凑过来问道:“什么意思?”
钟攀睨视他一眼:“一群装逼范互相捧臭脚的游戏,当三年兵的回来分析世界形势;在政府里看大门的介绍国家政策;卖狗屁膏药的教你怎么养生;搞IT的讲如何拉风投ipo;在浴场当小弟的给你讲江湖大哥的传奇经历……总之稍微贴点边,就可劲儿的吹,警察不抓。”
邱邶嘿嘿笑笑:“都是俗人,谁能活的像世外桃源一般。”
马斐文叹一口气说道:“大学是男人的黄金时代啊,打球厉害会有女孩喜欢,长得帅会有女孩喜欢,学习好会有女孩,一入社会,只要男人没钱,就很少有女孩喜欢了。”
陈陶林不屑的说道:“你也太消极拜金了,满大街的男人,我也没见几个打光棍的。”
酒已经没有了,钟攀一挥手:“老板,在来一箱。”
夜已经深了,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换了好几拨了,顾晓排的妈妈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了,钟攀说道:“你们想回去回去吧,我没事,酒越喝,我脑袋越清楚,就是喜欢说话。”
邱邶拍拍他的肩膀:“你想说就说,我听着。”
顾晓排和马斐文打了招呼,自行离去了,罗昊看看,也撤了。陈陶林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钟攀晃着酒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啊。邱邶,说实话,来展昭之前,已经找好工作了,是瀚华,开的薪酬方方面都不错,就等我周一去签合同了,那天鬼使神差的跑招聘会转了一圈,看到你了,你这种小公司,原来根本不在我眼里,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聊聊,发现你有点意思,就来瞅瞅,来了就不想走了,展昭的逍遥自在比较对我脾胃,我离开原来的公司就是受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太******烦了。”
邱邶拿起杯子和他一碰:“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乐呵,走了,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钟攀推推陈陶林:“醒了醒了,回去睡觉。”钟攀来这边上班,原来住的地方比较远,陈陶林的房子正好空余一间,就搬来和陈陶林一起住了。
邱邶将他俩送上出租车,自己慢慢的朝家走去。她住的离公司并不远,过两个路口的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