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得越来越快,我很努力的走着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我外袍太长,老是挂住森林里低矮的灌木,还时不时的摔一跤,最后只得把裙摆团抱起来,阳光开始变得炙热起来,蝉鸣的声音在森林里来回不绝,最后,少年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来,我赶紧赶上去,却见他在摘着果子,似乎够不着,他拔出了长剑,拍打着树上的果子,我上前看了一下,大树枝桠不多,爬上去有些困难,在少年长剑的拍打下,不断有果子掉落,我看着那个脏兮兮的少年,如果不是受伤的话,他挥挥手便可斩断这棵树,可现在他连摘野果都困难,一样,如果不是他受伤了的话,杀了我一样轻而易举。那么,我该庆幸喽,我靠在离少年不远的一棵树上,看着那个累得满头大汗的少年,果然,没有灵力就如废物一般。
野果掉落了一地,但都是看起了并不太好看的样子,少年却不嫌弃,坐在满是泥土的地上,捡起果子就往嘴里塞,估计是饿坏了,看他吃得那么香甜,我也忍不住捡起离我较近的一棵果子,放在嘴巴里咬了一口,嚼了爵,脸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痉挛,赶紧吐了出去,连忙接着吐好多口水,才缓过来,嘴巴里还是涩,我抬头望望树梢哪些大大的果子,泛着诱人红,又看了看席地而坐的少年,脱掉累赘的外袍,走到那颗果树下,试着往上爬,试了几下,都没有爬上去,还把手给蹭破了,我只好穿上放在灌木上的外袍,在离他比较近的树下坐着,少年始终都没有吭声,也没有看我一眼,我曾几次想把那些小而青涩的果子往嘴巴里放,但都没有勇气,
吃完果子后,少年继续走,我依旧跟在他身后,阳光越来越强烈,我眼睛开始隐隐作痛,我曾几度想撕下我的外袍,但都失败,空气中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吸入的空气有些开始烫人的呼吸道,少年开始放慢了脚步,停下来采摘一些植物,我现在已经可以赶上他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我觉得我们走了很久,地势并不平坦,我们一直在一个山谷里走着,时不时的穿过一些荒芜的地方,全是乱石和荆棘,与周围的勃勃生机显得格格不入,阳光太刺眼,我不得不把外袍耷拉在头顶,以挡住一些阳光,,忽然一阵清凉,潺潺的流水声从前面的山坳里传来,少年加快了脚步,我不得不以小跑跟上,我不能理解少年的行为,但在看到少年在低头饮水时,才突然明白过来,我犹豫着靠近那条小溪,它看起来那么窄,那么浅,小溪两旁的石头上布满了苔藓,我在岸旁站定,愣愣的看着这流水,水里倒影着蓝天,骄阳,还有,白云,当然,还有看起来很糟糕的我,忽然水变得浑浊起来,扰乱了倒影,原来是远处的少年用手泼起水在洗他的伤口和脸上的灰尘,我走到他的上游,借着水里的倒影打量着自己,倒影里的自己头发散乱,脸上布满血渍和今天的伤口,我看了看处于下游清洗的少年,见他面不改色,我蜷了蜷手指,缓缓蹲下,看着这看起来格外让人着迷的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伸出食指,缓缓的朝水面伸去,清凉的感觉从指间蔓延开来,我欢喜的把自己的双手都放进水里去,学着少年的样子洗起自己的脸来,打理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水面波光粼粼,忽然感觉脸上温热,‘’吧嗒‘’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到水里,我低头看,却只看见一片血红,‘’我怎么了‘’我心里一凉,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脸上的温热不断,‘’吧嗒,‘’‘’吧嗒‘’不断掉入水里,,我听见下游的泼水声停了下来,一股寒意涌上我心头,我擦着双眼,依旧一片血红,除了血红还是血红,我不相信的搓揉着,闭上,再次睁开,还是一片猩红,我乱了方寸,忽然脚步声开始靠近我‘’你不许过来‘’我已经带着哭腔,我伸出双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我想站起来,却在无意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重重的摔入了水里,我一阵慌乱,在水里挣扎着,叫喊着,声音凄厉刺耳,没有预想中的疼痛降临,水不深,我很快镇静了下来,忽然抓住一块石头,我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把它撰在手里,准备着时刻把它扔向靠近我的人,我浑身肌肉紧绷,不敢移动半步,似移动半步,我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我紧张的听着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安静了很久,脚步声响起来,一步步靠近,似敲打着我的心,‘’不许过来,你听见没有,不许过来,‘’在我歇斯竭底的咆哮声中,脚步声停顿了一下,接着便远去了,只剩下流水声,风吹草和树叶的沙沙声,我绝望的把头埋于双膝之间,不顾一切的哭泣,纵声喊着那个我从不敢喊的名字,‘’华阳,华阳,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接我,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