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怎么这么热啊。”尽管房间中放置着大块的冰,但田田手中的扇子还是不敢停。
“心静自然凉。”华笙没有抬头。
“白大哥回来看见你坐在冰块旁边定会说你。”田田吐了吐舌头。
“嗯,所以我现在准备出去走走。”华笙白了田田一眼,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道。
“去哪里?”田田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外面可是热的厉害呢。”华笙睨了田田一眼。
“不碍事,不碍事。田田一脸狗腿的看着华笙。
“我要去我的宅子里看看。”华笙拿了一把纸伞,“正好带你过去认认门。”说着便往外走。田田立即跑出去交代了一下,便在门口准备了马车等着华笙下楼。
马车走了不多时就停了下来,田田掀起帘子往外看去,发现这里是沈府,有些不解的看着华笙。还不等她开口问,沈清雅人已经上了马车,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有些尴尬。
一直到了华苑车内的人都没有说过话。
“下车吧。”华笙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站在门口,有人上前行礼道:“主子您回来了。”
“嗯,辛苦你了。”华笙看到管家衣服前胸已经湿了,点了点头道。
“不敢。”管家华福立即福身道。
“你去忙吧。”华笙挥了挥手,便带着二人往府里走去。
华福原来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他是白羽从九门的底层里挑出来的,给他改名字的意思便是要他明白自己现在的主子究竟是谁。
“笙儿,这宅子真的是你的?”田田一边张望,一边问道。
“嗯。”华笙将人带到后面的客房里,嘱咐下人上茶点,“你们两个在这儿坐会,歇一歇。等天气凉一点再去院子里看看。”
“那你呢?”沈清雅见华笙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宅子里的事情还有些没有处理完,我去看看。”华笙说着话人已经出了门,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华笙离开客房便径直往书房走去。
“都下去吧。”华笙关上书房的门之后便让下人们都出去了,给款冬递了一个眼神,款冬立即去守门,以防隔墙有耳。
款冬刚走,沉默便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华笙示意日后默家军可将这里作为落脚处,沉默领命。随后二人一番“交谈”。华笙得知府上的下人有一部分是跟着管家一起过来的,有一部分则是白羽在人牙子手上买来的,并且已经经过调教,也难怪华笙觉得府上的人都很有规矩。
华笙问可还有别的事情的时候,沉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跟华笙和盘托出。他怀疑牛嫂子是细作。
华笙知道沉默若不是看到什么定然不会给出这样的结果,沉吟了片刻,写了一封手信交给沉默,让他送去红楼给白芷。这种时候,华笙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明白不是自己要强的时候。
华笙独自在书房翻看桌前的信件,发现在中间有一封是已经拆开又重新封好了的,她拿起那封信,暗自揣摩着。华笙将信拆开,发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内容也不过就是平日里上报的一些运转状况,看来看去也实在想不到这封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款冬,叫华福过来。”华笙沉吟片刻吩咐道。
“主子。”华福进门之后恭敬行礼。
“以前你做什么我不想过问,但是,现在你已经是我府上的管家,希望你能知道自己的本分。”华笙拿着那封信,也不看华福。
“是主子给了小的一条出路,不敢有二心。”华福立马跪下磕头道。
“漂亮话不过是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的事,忠心可不是说出来的。”华笙将信件扔到华福脚边。
华福低头一看,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主子,这个······”华福擦了擦鬓角的汗,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刚触及华笙的眼神就说不出话了。
“且不说你现在是我的家丁,单论九门而言,我要处置你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可明白?”华笙突然将将九门抬了出来,华福听了面如土色。
“请主子恕罪。”华福的额头已经磕出一片淤青,但还是不敢停下。
“这府上的大小事宜皆是你在打理,最初你们进府的时候我就说过没有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到书房来。”华笙的话头顿了一顿,华福早就面无人色。
“是小的一时糊涂,还请主子开恩。”华福不断的磕头,款冬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
“罚俸一年。”华笙突然道,“至于那个人,赶出去吧。”华笙没有要求华福把那人交出来,华福听闻这样的处置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白羽带他过来的时候明里暗里都警告过,白羽的医术很厉害,但白羽使毒的手段也是一流。华笙见华福的样子便知道那个人是出自他的手下,而且关系还不远。
“谢主子开恩!”华福见华笙面上有所松动,赶紧磕头谢恩。
“下去上点药吧。”华笙挥了挥手示意华福可以下去了,华福磕完头赶紧退了出去。
“他这是怕小姐反悔吗?”款冬见华福离开的速度失笑道。
“我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华笙凉凉的看着款冬。
“小姐怎知那人不是华福?”款冬立马转移话题道。
“他看到信的时候只是有些紧张,眼神中有疑惑,在我看他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所以他只是让人进来书房,但是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后来我说要处置他的时候,他才流露出害怕和怨怼。害怕是因为知道我的手段,怨怼则是因为被那人连累。”华笙解释道。
“若是怨怼您呢?”款冬不敢相信这么一会儿华笙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若是怨怼于我,最开始的眼神会是看向我,而后怕被发现会转移到别处,但还是会忍不住看我。但是他从始至终没有看过我。”华笙难得耐心。
“为何不处置了他们?”款冬不解道。
“处置他们又有何难,但是要留住人心谈何容易。”华笙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你装什么深沉?”白羽从窗外翻了进来。
“不敢,不敢。”华笙讪笑道。
“若不是默家军告知与你,有我的毒药在后边挡着,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装大尾巴狼?”白羽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华笙的伪装。
“哈哈。”华笙干笑道,“白圣手直言不讳,真乃真性情也。”
“少来这套。”白羽无奈道。
“小姐,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为何只是单单叫了华福来?”款冬突然问道。
“你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这里哪儿有她说话的份儿啊。”白羽皱着眉看向华笙。
“嗯。”华笙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请小姐责罚。”款冬赶紧跪在一边。
“我的丫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华笙一边示意款冬起来,一边得意的看着白羽。
正在喝茶的白羽呛的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