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有钱人家在房中摆上了冰块,普通人家夜准备了凉茶。
“笙儿,你慢慢睁开眼睛,别着急。”白羽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就是,就是,白大哥专门挑了晚上,就是怕白天光线太刺眼,伤着你。”田田在一旁叫道。
“大晚上的,能看清楚我的眼睛什么状况吗?”华笙自己也很是紧张。
“我的医术有什么好质疑的!”白羽被华笙这么一激忘了紧张,气急败坏道,“你这丫头就是没良心,哪次不是我给你医好的,不收你诊金也就罢了,还时时不忘败坏我的名声!”
“你衣服脏了。”华笙看着白羽,笑道。
“啊?”白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给我。”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给华笙号脉,又检查了好几遍华笙的眼睛,生怕有变。
华笙眼睛得以重见光明,第二日便已经人人皆知,田田为此在店里做了三日大酬宾活动。
“你眼睛刚好,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休息!”白羽把华笙手里的册子换成汤药,无奈地说道,
“唉,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不得半日闲暇啊。”华笙叹着气,捧着汤药一脸的幽怨。
“说吧。”白羽深呼吸了几下,认命地看着华笙。
“有的客人来君悦不是很方便,田田他们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华笙正色道。
“我的小主人,这种事您老人家挥挥手就已经完成了,何必多此一举。”白羽不屑道。
“那是九门,我现在是我。”华笙严肃道。
白羽深深看了一眼华笙,明白了华笙言语中的深意,便立即退了出去。华笙这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默家军是第一步,君悦是第二步,宅子便是第三步。
在款冬请上官子攸前来之前,华笙已经在心中将要做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但是依旧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妹妹,有什么事是为兄可以帮忙的吗?”上官子攸来时见华笙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便率先开口。
“我想让你到客栈来帮忙,田田的手太短。”华笙满含期待直言道。
“这样的小事让下人给我传个信便是,还有什么让你烦心的事吗?”上官子攸听完华笙的话放送了一点,笑着摸了摸华笙的头。
华笙一时间愣了神,低下头,掩住眼里的泪水,摇了摇头,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再让自己的哥哥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
在这种状况下,君悦的生意已经不仅仅覆盖京城,华笙让田田着手培养第二代掌柜,以便日后能担任分号的掌柜。
“我还担心你会反对我呢,没想到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啊。”田田得知华笙的想法后,敬佩多余惊讶。
“先别开心,日后有你哭的时候。”华笙知道田田不是一个君悦就能满足的。
“那也是数钱乐哭的。”田田回嘴道。
华笙对田田的说法不可置否。
“最近怎么没有见清雅来?”华笙突然想起自从眼睛好起来之后还没有见过沈清雅。
“不知道。”田田笑了笑,表情有些僵硬。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华笙见状猜测可能是又闹矛盾了。
“她大概在忙着照顾家人吧。”田田神色黯淡。
“沈大哥?”华笙不明所以,“沈大哥身体有恙你怎么不去看看啊,是不是不好意思啊,我陪你去?”华笙见田田垂头丧气的样子以为是因为她自己不够勇敢有些失望。
“别提他!”田田突然一瞪眼,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不提就不提,你跟我瞪什么眼。”华笙见田田这样,猛地想起来那日白羽说的话,暗自骂自己是笨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你歇着吧,我去找蓝大哥谈一下进货的事。”田田也知道自己这邪火发的不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华笙心想,要是田田不能跟沈大哥,跟自己哥哥也是好的。化名蓝越的上官子攸莫名的打了个喷嚏,看了看天气,暗想应该不会感冒吧。
君悦的分号很快便确定了地址,华笙一干人等立即着手开始布置,七天便一切都准备妥当。按照规矩,这里的掌柜要每半月亲自前往君悦总号对田田进行工作汇报,两个店铺都要田田来负责,难免会出现差池,华笙干脆把沈清雅也找来,由沈清雅暂时负责君悦分号的事务,田田在管理总好的时候兼顾分号即可。众人对此皆无异议,这个事项就算定了下来。
“清雅,若不是这次我非要你来不可,你是准备不见我们了吗?”一切都落实之后,华笙趁着田田不在的时候打听道。
“别提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伺候那两个祖宗呢。”沈清雅终于找了可以倾诉的人,拉着华笙将心中的郁闷吐的干干净净。
华笙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被沈清雅称作嫂子的那个人是沈青云军中好友的妻子,因为丈夫已经去世,一直以来都颇受沈家照顾,本来只是前来送几双鞋子给沈青云,谁曾想突然肚子痛,沈府的刘和一看这是要生产,赶紧差人去请了稳婆来。可是后来,孩子还没生出来,大人都快不行了,这才赶紧请了白羽去。
“那她们母子就住在府上?”华笙问道。
“是啊。”沈清雅喝了口茶,“这母子俩真是太难伺候了。牛嫂子啥都不吃,整天的哭。小孩儿饿的嗷嗷哭,找了好几个奶妈,都不行,前几日才终于找到一个他愿意吃的,可把我愁坏了。”
“哭什么?”华笙不解的问道。
“听白先生说是因为郁结于心,我猜啊,是想牛大哥想的。”沈清雅笃定道。
“沈大哥没说什么?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哥哥的妻子呢。”华笙故意问道。
“我大哥能说什么啊,自牛嫂子生产我哥就没露过面。嘱咐我要照顾好他们母子,可是我也架不住她天天哭啊。”沈清雅抱怨道。
华笙听了这话实在是有些无奈,这摆明了就是个误会。一个不愿意去问,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已经造成了恶劣的后果,真是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
“田田最近没找你?”华笙想看看沈清雅有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啊,那丫头心思全在君悦,哪里还顾得上我。”沈清雅剜了华笙一眼,“都怪你。”
华笙也是一时气结,无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