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过一念之间,你若考虑清楚,明日将这包药混入太子妃的药里。”周磊转身回到容娘身边,两指夹着一包药粉塞入她的手心之中。
“太子妃……不……不可以……”她惊恐地后退,谁都知道太子妃是皇后最最宠爱的侄女,如若香消玉损太子便没了最大的靠山。不该挽留的,挽留等于同意,同意就得去做,做了就洗也洗不清了。
“你应该清楚,你不做自然有人会做,不管谁做最后做下这件事的人都会是你。”她步步逼近,她今晚来不是劝说而且为容娘指条明路,此人横竖会被人陷害,不如换条风光的走法。她拉住容娘,贴在耳旁低声道:“莫怕,你只需……”
说完从后窗一跃而出,徒留下屋内摇曳地烛火和内心摇曳的良人。
“这么大的风,也不关窗?”
她呆坐于榻前,手里紧紧拽着药粉,吓得站起来,不知如何藏匿,傻傻地看着他关窗。
“殿下……”
“怎么?不希望本太子来?”
“不……不是……只是……只是……不知太子妃情况如何?”
“容娘真是心底纯良……”边说边挑起她的一缕头发。若不是那包无处可藏的药粉,此刻她便可以真的成为他的人。
“容娘惶恐……”
正犹疑要不要按照周磊的计划行事,突然手被钳住抓起,药粉“啪”地散落一地。
“惶恐?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如此惶恐?”
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在那团怒火下,原先的那份犹疑转为坚定,这条路不得不走下去。
“并非容娘做了亏心事,而是有人交代了一句话,‘不管是谁做了这件事,最后都是容娘所为’。”
“哦?那又是什么人如此厉害,能够未卜先知呢?不知此人可曾预言,此刻,你将是孤的人?”
“唰”地一声,地上落下一袭淡紫色纱衣,容娘亦“啪”地应声跪地,拽着太子的衣角。一股脑儿地将实情说出:“殿下!秦王早有谋反之心,诸葛世家早已是太子的心腹,太子妃早晚会害了殿下!皇后娘娘……”
“够了!这些话谁教的?说!谁?是谁?”他一把掐住容娘的喉部,恨不得掏出所有的秘密,见她从怀里掏出玉佩才缓缓松了手。
又是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所有的人摸得一清二楚,除了千机阁,还能有谁?
“咳咳咳咳咳咳……他说,他说殿下手上定有同样的玉佩,如若信的过,可让心腹之人将这对玉佩送至教坊。他替太子解围,太子只需帮他救出一人。”
“何人?”
“前朝陈国贵妃——萧蕊。”
“陈国?萧贵妃?”
人人都道,陈国萧妃,有闭月羞花之貌,皮肤吹弹可破。
“大军灭陈国时,萧贵妃被秦王看中,一直藏匿幽禁于诸葛成德府上。”
他盯着手上带着体温的玉佩似在自言自语:“刚才问的是玉佩的主人。”
“容娘不知,当时随舅父流放之时被他所救,恩公从来都是蒙面示人。”
“恩公?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