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走后,吕贤终于绷不住了,对身后的那名年轻小武将道:“少府主,此人绝不能留啊。”
“哼,你是想为你那儿子报仇吧?”年轻小武将冷冷道。
吕贤道:“属下承认难以承受这丧子之痛,但除了这点私心,属下更是为了圣府所考虑,您也看到了,此人方才故意想要激怒于属下,所以属下担心他恐怕已经知道圣府了。”
“你错了,若是他知道了圣府,就不会来激怒于你,更不会如此‘自投罗网’。”顿了顿后,年轻小武将继续道,“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此人是出自九流教。”
“什么?!九流教。”吕贤大吃一惊。
年轻小武将道:“虽然还不能够完全确定,但所有情报显示他都与九流教有莫大的关系。此前由江淮所辅佐的原大司马大将军邓芝请十二连环坞刺杀邓绥,但刺杀失败。而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白凡,当时十二连环坞的总坞主都亲自出手了,最终却被一名神秘高手所震慑,然后退去。后来修炼了《邪葵剑法》的邓芝在即将击杀白凡之时,再次出现神秘高手将白凡救走,并击杀了邓芝。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白凡背景绝非一般,而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则显示了他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于九流教。”
正说着,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件,不是给吕贤,而是直接给那年轻小武将。那年轻小武将接过一看,将它递给吕贤,“现在可以确定了,他就是出自于九流教。”
吕贤看完了信件之后,脸色冷了下来,双眼中的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年轻小武将冷冷道:“吕阎王,你不会想怪罪江淮吧?”
吕贤咬牙切齿道:“他当时既然也在场,却眼睁睁地看着良儿被杀,难道不该死吗?”
“哼,这信件中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若不是你那儿子自以为是,岂会如此?”
“少府主,这不过是江淮的一面之词罢了,您……”
“好了,你别说了!你难道真要我将所有事情都说破么?你那宝贝儿子的行径,当真以为我,以及我的父亲会不知道么?更何况,江淮乃宋阎王的护法,圣府是绝对不允许内部分裂的情况发生,所以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可明白?!”
当年轻小武将提到“我的父亲”之时,吕贤眼中显然有着深深的恐惧,登时不敢再多言了。
只听年轻小武将续道:“这江淮虽然此前将圣府经营多年的事情办砸了,但那事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如今九流教也参与了进来。而今他能够确定了九流教,也算是立了一功,倒是个可造之材啊。”
说着,他看着吕贤,肃然道:“吕阎王,我要先行离开,这里便由你自己随机应变!我只有一个要求,绝对不得轻举妄动,若是因为你而令圣府的大计出现了披露,就算你贵为我圣府阎王,届时也绝对不可能会轻饶!”
“属下遵命!”
而另一边,白凡带着范武军往降寇那边走去之时,范武军忍不住问道:“侯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方才侯爷显然是想激怒于吕贤,属下斗胆直言,侯爷这般做法甚是危险,若是当时吕贤撕破脸皮的话,侯爷的处境会相当之危险啊。”
对于这点白凡自然有所考虑,只是他自信纵使战胜不了吕贤,除非对方是三神境,否则的话也杀不了他,而说起来真正危险的则是范武军和林婉如。只是他虽然知道一旦吕贤当场撕破脸皮,范武军和林婉如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他也不得不如此作为。这是无法讲究私人情感的时候,他既然答允邓绥要帮她,那他势必会全力以赴。而这一次天雄寨之行,他隐隐觉得这个天雄寨绝不是最初所认为的那么简单,在他看来,若是吕贤仅仅是为了收敛财富而组建这个天雄寨的话,绝对不需要将天雄寨建成那样的规模。整个天雄寨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据点,所以他怀疑在吕贤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势力呢?至于这个势力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目的呢?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白凡认出了江淮所使的剑法是儒家的仁德剑法,所以他也曾猜测会不会是九流教,或者说仅仅是儒家也参与到了其中。只是这个猜测的理由实在是太牵强,很难成为有力的证据。
当然这些猜测白凡不会说与范武军,所以他叹道:“范武军,你可知道士为知己者死么?太后娘娘既然如此信任于本侯,本侯自当为她分忧。这吕贤是为大韩征东将军,时值当今乱世,若不能够将他除掉的话,对于大韩实为忧患。今日本侯故意激怒于他,便是希望他能够暴露马脚。纵使本侯粉身碎骨,只要能够助我大韩除掉这一恶虎,也是值得了,只可惜吕贤这厮城府之深,令本侯也无从下手啊。”
范武军闻言,自是被白凡这一番说辞所感动,忍不住道:“侯爷之气节实为属下之榜样,能够追随侯爷实乃属下之荣幸。”
白凡笑了笑,不再言语,只是心中叹息,现今这般作为,当真是我心中所求么?如若不是,那我心中所求又是为了哪般?
“花非花,本侯要你办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禀侯爷,奴家已经办置妥当,随时均可动手。”
“很好,待对面营盘建好之后,便将那些人拉出来。”
“是!”
吩咐好之后,白凡来到林婉如面前,对她说道:“婉儿姑娘,此间诸多事宜已然要结束,本侯希望你能够先行返回大都,将此间事情告知于太后娘娘,让她早作准备。”
林婉如点点头,道:“是,我这就赶回大都。”
白凡想了想,转过头,对站在花非花身边的冷艳女子,道:“雾非雾,你与婉儿姑娘一起走,务必保护好她,若是她出事了,你也不必回来了。”
白凡此举也是无奈之举,现如今他左右人手不足,也只能够冒险使用刚刚降于自己的雾非雾。
雾非雾冷漠道:“唯!”
花非花心思玲珑,自然能够觉察出白凡的担忧,遂说道:“请侯爷放心,侯爷于奴家姐妹而言恩同再造,奴家姐妹二人既然归附,绝对不会再有二心,若是侯爷不放心的话,大可以此前用于奴家身上的手段控制非雾。”
白凡瞧着她,笑了笑道:“你都这么说了,若是本侯当真那么做的话,岂不是小人了?”
花非花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侯爷恕罪,奴家绝无诋毁侯爷的意思。”
“好了,就这样吧!不可否认,本侯着实有所不放心,但如今身边着实无可用之人,而本侯也不放心婉儿姑娘独自回去,就姑且相信你们姐妹二人,当然你们二人也可以将此举作为本侯对你们二人的一次考验吧。”
“多谢侯爷,奴家姐妹二人一定不会让侯爷失望的。”
白凡点点头,然后对林婉如道:“婉儿姑娘,此番回去,路途之中恐怕不会太平,所以你与雾非雾一定要小心谨慎。”
“我知道。”
“那你们这就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