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新年,日照渐长、寒气渐去,空晴阳暖、风和日丽,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山溪间的桃树结出火柴头大小的棵子。大地露出一片生机。春天给田边的野草、溪涧的竹林、山坡的松木染成为绿色,把岩石也映绿了。长在丛林中高高的枫树树叶兑成粉红色,凸显妖艳。
抗命自救队队员,一路分荆拨草走下山来。他们所走的路,就是朱育才去年上山的路。
行途中,朱育才调查,果然不出所料,朱沛居点名那五位不在列的陌生人,都是荆竹园村的村民。其中,陈光慈、陈光航、钟光的父亲就夹在里头,他们的目的倒也明确,就是借机跟着自救队捞点好处。朱育才密嘱李青山、陈大牛好好关照这几位不速之客,自已则一路留意那位温家少爷。温树林除了老是想讨好陈玉婉外,倒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条小路缠绕着山腰,逶迤向山下溪谷延伸。
要去水头,途中须经南山脚下的上坛和下坛村。
上、下坛村各有三十来户人家。上坛村就在这小路的坡下。
黄昏。上坛村村背一前一后走出一男一女,莫约三旬年纪,两人爬上山坡,就在小道旁找了棵地上没有草的大树脚下,坐了下来。
那女子刚坐下,男人便迫不及待靠了上去,要抱那女子。
女子用手拍了一下男人,笑道:“急食鬼!看你猴急的。说说,这次给多少?”
那男人也笑道:“先做了吧,我快忍不住了。”
女子道:“不成!上床不讲价,完事就吵架。我不干!”
男人道:“姑奶奶,求求你别磨蹭了,爽快点成不成?”
女子道:“现下爽快了,等下就不爽了。”
男人道:“就你心机多。好好,给你半升米。”
女子一听大声道:“哟,这么少?一下子就减省一半,你当老娘是什么?老娘不干!上次两升米都不满的。”
男人一手捂住女子的嘴:“你不要命啦?怕你老公不知道?”
女子道:“怕什么?他又不在家!”
男人道:“***,村里有人!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女子道:“就你的命值钱,我的命不值钱?”
男人:“看看,才说了二句就生气。宝贝儿,别生啦,生气的女人容易老,到时没人要你。”
女子真生气了:“没人要,老娘不会拿去腊起来吗?!”
男人语塞。停一会,嘻嘻笑道:“乖,别生气。你不知,现下我家里也没粮啦,你也舍不得我喝西北风是吧?好啦,给足一升米成了吧?”
女子:“不成!”
男人似呼恼了:“干就干,不干拉倒,老子走人!”
那男人站起身装着要走的样子,女子一把拉住,笑骂道:“就你狠,你这个短命鬼。不过再添上些番薯!”
男人道:“不是我吝啬,你不知道,现在的谷米比黄金还贵呢。番薯没啦,木薯倒还有一点。就怕你家的窗户太小塞不进去。”
那女子一边脱裤子一边说:“你不会一根根排在那?真笨!”
男人嘿嘿笑了下,道:“把衫也脱了吧?”
女子瞪大眼睛,道:“你想冻死我呀?!”
男人无声笑着把裤子脱了,二人就在树下“啪、啪、啪”干了起那事来。……
无巧不成书。这么腌臜的埸面,竟然给过路的抗命自救队的妇女们碰巧撞了个正着。赖玉兰等人,任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起初,只是奇怪树下为何有人一拱一拱的。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霎时,羞得像给点穴一般,怔在那里。一会才醒悟过来“哎唷”一声,有人扭转头,有人捂住脸。后面的人不知怎回事,好奇问:“怎么啦,怎么啦?”
那对野鸳鸯正干得起劲,做梦也想不到这条偏僻的小路在临近黄昏时,会来了这么一帮子女人。起初两人都觉察到人来的动静,那男人正头脑发热又背向天,以是错觉,死死抱着那女子。女子睁眼一瞧,果真几步远就站了群人,吓得忙松开双手想把男人推开,可怎能推得开?!女子急道:“死鬼,有人来啦!”
男人:“不会有人来的。”女子无法,扭动身体,挣扎着。男人又做几下,扭转头,果然见一群妇女就站在不远。这男子也够厚颜无耻的,见是一群女人,便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过来爷教你几招,给个小小的红包就成了。”说着竟脸露笑容。
咦?前面怎么不走了?!朱育才急忙前来。一看那埸面,只觉耳朵发烫,厉声道:“滚!滚远点!”
那男子以为只是朱育才一个男人和一几个妇女,仍不在意:“想看戏呀?给钱啊。”
朱育才无招,高声道:“李青山,把他们绑了!”这羞死人的事非李青山来搞掂不可!谁叫你结了婚?!
原来还有其他人!那男人方知大事不妙,赶忙爬起身。一瞧,后面不知还站了多少个男人。“哎哟”一声,顺手拿起一旁的裤子,女人亦不管啦,山猪似的一遛烟窜跑了。
待到那女子爬起身,光着屁股消失后。朱育才笑骂道:“俩神经病!”暗想:前面不会还遇到这糗事吧?便对赖玉兰道:“你们闪开一边,让战斗组先走。”
于是,战斗组改成前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