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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说书(一)

最终两人找到了一个角落,与其说是他们找到的,不如直接的说是被挤到角落动弹不得了。

清口茶楼,里边可分两层,第一层是一个大的厅堂,可宽宽松松的容得下四五十号人。第二层是一个回字形的走廊,走廊的宽度可以容得下一桌子吃茶的人。两层合起来能有八十多号人。

在大厅的正前方,有一个凸起的小舞台,在舞台上才有一张八仙桌,桌子上规规矩矩的只摆有一个醒木板。在舞台的后方,格外的多加了几个乐师的位置。一般来说说书是不需要有乐师的,但是由于布道者的说书精彩动人,额外的配上乐师的以曲催人,以曲引人,以曲动人,更显得布道者出神入化的说书技巧。

就在天樾打量一遍挤满了人的清口茶楼,把目光收回到眼前小小的舞台上的时候,坐在舞台后方的乐师开始动了。是一曲低压雄厚的开场曲,整个茶楼里的人由原本的嘈杂到听到曲子响起后变得极其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舞台上。

忽然人群中发出了一阵骚动,定眼一看,原来是说书的人出场了。只见布道者从后方的帘布中走出来,步伐缓慢,随着步子的移动,整个身子都是颤颤巍巍的。素有是青北小镇上最年长的老人,布道者每向前走一步颤巍一次,在茶楼里的人的内心里就会跟着震颤一次。

布道者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来到了舞台之上,站在了八仙桌的前面。布道者伸手去触摸在八仙桌上躺着的醒木,乐师停止了奏乐。

布道者拿起醒木握在手上,醒木未拍在八仙桌上,先是目光逐渐的环视一遍在茶楼里的每一个人。这一举动先是在距离舞台最近的人群中引来了小小的骚动,然后随着布道者目光的转移,骚动的范围也随着不断的扩大,于是在布道者还未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博得了茶楼里人群的一片喝彩。听说书的人眼光很挑剔的,每个人的喝彩都不会轻易给出,由此可见,布道者在青北小镇上说书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

做过了前戏之后,布道者手里握着的醒木终于落在了八仙桌上。清脆的一声响,能够把在场的所有人惊醒。沉在刚刚对布道者的赞叹之中的人,都被这一声醒木的响声惊醒回神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听说书上来。

布道者站在八仙桌前,申请严肃的正了正身姿,清了清嗓子,眼睛囧亮有神的望着前方。

说数万年前,世间还是一片辽阔无际的大陆,大陆上的人们生活是一片和气,没有争吵,人人宽容没有矛盾。在这片大陆上蕴藏着的无数的灵气,才会让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如此安逸自在的生活着。

这一片大陆不知道就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在这片大陆上的人用这样安稳的生活状态延续了多长多久。但一度一劫数,不管过了多少年,这片大陆终究都是逃不了兴衰替换的劫数。

就在这万年之前,在这一片大陆上出现了两位逆天神者,一人称天魁,另一人称飞廉。

据史上流传下来的史书传记的记载,天魁和飞廉原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亲密,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原本天魁和飞廉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人,但是据传,两人在某一天中,去大山里帮忙着为家里砍柴添柴火。偶然间着两个人就发现了隐藏在密林之间一个小洞口,天魁与飞廉的好奇心重,对这隐藏得紧密的小洞,好奇心更是不断的加重,两人站在小洞口前面往洞中张望了好半天,最终是一起决定进洞去一探里面会存在什么。

隐藏在深深密林之中的暗洞,似乎是太久没有一丝阳光的透入,洞中阴暗得寒气逼人,天魁与飞廉在这个洞中摸索着往前不知走了多远,反正被洞中寒气侵犯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一念的往前走着。

两人在洞中走得昏沉欲坠的时候,眼前的洞壁恍如被撕开一道口子一般,原来狭窄阴暗的洞穴,瞬间变成了一片光明,景色各异的一片小世界。在这片小小世界中央,一个高高凸起的石柱是最吸引眼球的。石柱的表面清晰可见的是一条条像是生长了千年的蔓藤的凸纹布满缠绕在整个石柱上,给整个石柱增添了多少神秘兼肃穆的气息。

两人忽略了石柱前面的各种嶙峋怪状的石头,自他们看到了洞中石柱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注意力就已经全部都集聚到这一个石柱上了,没有丝毫的分神。

自然,没有比那凸起的石柱更能吸引目光的石头,再怎么多的石头堆叠都无法抽离出这两人一丝的精神。

天魁与飞廉两个人步履已有些颤巍不稳的,两人是一前一后的到达了这凸起的石柱前。

石柱比天魁与飞廉两人加起来的高度还要高出一些来,两人站在石柱底下,齐齐围着石柱往顶上望去。两人盯着石柱的顶端有好一会,谁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飞廉在天魁之前先俯身想要爬到石柱上,还没来得及把脚跨上去一步,就被天魁制止住了。被飞廉做出的动作所影响,天魁从望着石柱顶端的出神里回过了神,发现了飞廉要往石柱上爬,一伸手就揪在了飞廉的肩上。

天魁在伸手阻止飞廉的同时,对飞廉要爬上石柱的行为提出了疑问。

“你要做什么!”在狭隘幽暗且阴冷的小洞穴中艰难的前行了很长的时间,天魁明显的表现出了疲惫的神态,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稍带疲惫了。

“当然是要爬上去了,这个洞穴出现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世界,肯定有些蹊跷的。而且你看,这里这么大的一个地方,除了这一个石柱的顶上是我们所看不见的地方,哪里不是我们可以一眼就望尽的。我们可以看到的地方,虽然也是不太常见到的,但是并没有先跟这个石柱一样啊!你看这石壁,壁纹嶙峋凸起,虽然很不规则,但是表面确实光滑的。这么一来这个洞中最有可能有猫腻的地方就是这个石柱的上面了!”

飞廉眼睛看着石柱的顶端,语气里充满着对他的判断的自信。

天魁环视了一遍石柱的周围,眼前看到的景象是不能够反驳飞廉的分析的,但是天魁还是有些犹豫。

“这个地方终究我们是第一次来,而且看样子,在我们之前这里也是并没有人来过的。这里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没有接触过,这么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去尝试触碰这里的东西!”

天魁的话语不是没有给飞廉带来一点点的震撼,天魁的目光没有放在飞廉的身上,但仿佛是这样子双眼注视在洞穴中某个暗黑没有一丝光亮的角落里而发出的话语,更加有震慑力。飞廉听了天魁的话,将一直抓在石柱壁纹上的手缓缓的放下了,眼睛看向与天魁背后的方向,目光错过天魁。

因为天魁看似无意的话语,两人都因此像是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天魁与飞廉在盯着各自目光所能触及的暗黑角落里,停滞住的目光,就快要冲破被困在角落里的暗黑。那被困在角落里的黑暗,就好像是日久成精了一般,拥有一种让人一旦接触就无法摆脱的魔力,就比如目光触及角落里翻涌的暗黑的天魁和飞廉,此时这两人的目光已经深深陷入了那被困于洞穴狭小角落里的黑暗之中。

被陷入但却不是无法摆脱,最先摆脱出黑暗魔罩的是飞廉,看飞廉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在那一团团被困住的黑暗之中有过太多的挣扎,很轻易的就从中收回了目光。

但是天魁就不像飞廉那样那么简单的就可以逃离出黑暗的深潭了。天魁的脸上有了一丝痛苦的表情闪过,脸上的肌肉在逐渐的绷紧,触动到了神经而使肌肉开始一跳一跳。飞廉明白这个洞穴中藏有的黑暗都不那么简单,目光从角落中脱离,便开始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的天魁。发现了天魁的脸上有不正常的反应出现,连忙推醒了沉迷着的天魁。

被飞廉的用力的推动身体,天魁突然间的从角落里的黑暗中强行被脱身。目光收回来之后,天魁竟然在原地停滞了,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你没有事吧?”

看着天魁有如此表现的飞廉在天魁回过神之后,眼睛看着天魁就问。

天魁很勉强的晃动了自己有点昏沉的脑袋,然后又提手拍了拍,试图再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

天魁看着飞廉,没有说话。

飞廉离开了石柱底下,往旁边走去了三四步,站到了一块体型庞大但是没有高度的石头前面。仰起了头,双手反挎在后背上,还是背对着天魁。

“没有人总是可以无孔不入的知道每一件事情的,你的父母也许只是一个特殊的例外!”

飞廉在说话的时候转过了身,看着天魁。天魁对飞廉说的话却是很反感的,表现得很是激烈。

“没有人可以说是例外!”

天魁的话语回荡在了洞穴之中,回音的重复表明了这一句话是蕴藏了天魁坚硬与愤怒的复杂情感。

“好,你敢说,那些在外面的人做了每一件该被处置的人都收到了惩罚吗?如果是!我我们又怎么还能够站在这里。如果是,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看清谁是害了你父母的凶手!你说,这没有例外吗?难道都只是一种意外!”

飞廉的话语让天魁刚刚恢复回来的一点神情又变得暗淡下来了。

“现在你要不要上去我都不在意了,反正我是要上的,只是你不要再因为从前的恐惧,而束缚住了你的手脚,这样下去你永远都没有给你父母报仇的机会!”

飞廉又走回到了石柱底下,没有再管天魁,而是自顾着爬上了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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