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道者的话语让天樾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这身前的布道者不愧是一位受全镇人都崇敬的一个人,不简单啊!
天樾哪里会想到,这布道者竟会和自己说了那么多,现在更是连他说书时的感受都一样说了出来。
“讲故事跟讲述一件事实的区别就在于,讲故事可以凭借自己的临时的情绪,带动全场的情绪,凭借自己的临时起意,在其中增加更多的言辞,因为讲故事不会受到太多的约束。但是讲述一件事实就不同了,不能增加任何带有个人情绪在里面的。”
布道者的再一次说明,让天樾却产生了一点疑惑。
天樾说:“不是有史书记载的吗,《混沌》里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啊?”
“哈哈,史书里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变,但是看它的人,却在变。每个人看史书,都会看出一样的事情来,若是有一个人看出了不一样,那这就是一种机缘了!”
这如此一来,天樾倒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想想自己家中的满满一书房的书籍,他不想说再多了。天樾还想到在藏林山脉之中遇到的事情,石人阵和九色鹿,在书上的说法都是已经消失灭迹了的,但是自己却还是诡异的遇上了。这不得不说布道者是一个擅长用言语来说服别人的人。
“小生记住了!”本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天樾,却看见了布道者望着自己的眼神,顿时心中便冒出了这一句话。因为天樾觉得,布道者今晚难得一见的举动,绝非是简单的。
听到了天樾的回答,布道者倒是笑了起来点点头,也算是表示天樾并没有辜负太多自己的期望吧。
这时候,布道者从怀中摸出了什么东西,放到身前的时候,天樾才看清了那是一本书。
布道者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尽是不舍的惆怅,说道:“这一本书,从我在这里开始就一直躺在我的怀中,但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可以能够让我将它从怀中取出来,如今也算是完成了一件放在我心中多年的心事了!”布道者将目光从书转移到了天樾的身上,继续说道:“小兄弟,我俩今晚能够在此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老朽就将这本《噬骨经》赠送予你吧,也算是老朽借着这机缘完成心中的遗憾了!”
天樾从布道者手中接过了书:“多谢老先生的信任,但愿小生不会辜负老先生的厚爱。”
“不会的,要是你真的有辜负这厚爱的一天,什么也就都无所谓了。”
“小兄弟,天色已晚了,老朽身体不如你们年轻了,就先行回去歇息了。”
布道者虽嘴上是说自己年岁以老,但是他的动作却依然疾贯如风,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他已经走到了小亭子的边上。
给天樾留下了一道身影的同时,又抛下了一句似伤感又带有深长意味的话:“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啊!”
布道者离开之后,天樾也没有在小亭子里多待着,将布道者赠予自己的《噬骨经》收好在怀里,便走去了热闹声传来的方向!
天樾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他离开时候的第六天的中午了!
家门轻掩,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的天樾,此时望着眼前青痕斑斓的大门,并没有太多的感慨之情。毕竟他离家的日子不算长,还没有到达思家泛滥的程度。站在门口,发呆不多时的望着轻掩的门,就走了进去。
家里的环境还是一样的如此静谧,父亲天贺告诉过天樾,之所以需要这样的安静,是为了更好的阅读书房里的书籍。因为他们是有所不同的,生活环境自然要与他们的生活方式所相符的!
天樾并没有发现,自己离开家将近一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改变。所以当他坐在客厅里休息,看到有一个老者从书房的方向走去门口的时候,着实的吃了一惊!
老者的年纪看起来与布道者的相仿,但是给天樾的感觉,眼前的老者要比布道者硬朗得多。
在天樾发现老者,而看着老者步履缓慢的身影的时候,老者像是感觉到了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老者停了下来,转身与天樾隔着厅廊相对望着。
但是两人的对望并不能保持多长的时间,不消几秒,就有一方主动打破的这局面。这一方当然是天樾,老者的目光里夹杂着似有若无的魔力,总能让天樾看着像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天樾的目光闪烁着躲避之后,老者在脸上咧起了一丝笑意,而后转离开了。
而老者离开之前留下的一丝笑意,让天樾的心里直冒疙瘩,一股凉意从心底里升起了!
自己离开家好几天了,现在回来了,应该是第一时间去跟父亲说一声的。所以天樾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会之后,便走向了父亲最有可能在的书房。
天樾进到书房的时候,天贺与天樾离开家的那天下午一样坐在书桌前,但是并没有像此前一样在看书,看起来,倒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父亲,我回来了!”
虽然感觉到父亲可能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但是天樾还是轻声的跟天贺说了话。
“嗯”果不其然的天贺的确是在沉思些什么东西,天樾出声以后,天贺明显的有些许被打扰的愠怒。只是抬头看见是天樾之后,这一份愠怒才稍稍敛去。
天樾站在书桌前,不敢再轻易说出一句话来。
“听说你这几天都是在藏林山脉中度过的?”
天贺对天樾的问话,还是一样的平淡。
“嗯是的,在山脉中也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够了,你在山脉里遇到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关心。你所看到的,所遇到的,即使你现在想不明白,也不要去尝试着问别人,因为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去发现,去明白所有的一切里面蕴藏的意思。”
天樾的确是想将自己在山脉中遇到的事情以及昨天晚上与布道者相遇的事情,全部都跟父亲说明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被天贺打断制止制止了!
“明白了,父亲!”
“在藏林山脉里待了那么久,一定耗费了巨大的精力,你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回房去休息吧!”
天贺这是给天樾的一个逐令。
但是天樾此时却还想问出一个问题。
“刚刚我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老者,看见他正从书房中离开,不知这位老者是谁呢?”
“该你知道的时候总会告诉你的,不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不要多想,更不要多问!你回房休息去吧!”
这时天贺的语气已经不容天樾再说些什么,只得告辞父亲,离开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父亲天贺不愿意听自己说起这几天所遇到的事情,但是天樾相信,父亲一定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包括这几天出去的事情,他对天贺有着绝对的自信!
天樾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没有想到就发生了一件清北小镇上从没出现的事情!而这一件事情,让全镇的人感到震惊之外,还给小镇带来了一丝紧张的奇异气氛!
夜半时分,天樾在床上因一直想着这几天出去所遇到的事情而辗转难眠。夜晚,天樾的家中,比白天时候要更加的安静。
很快的,天樾积攒了一个晚上的睡意就消散一空了。他隐约中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像是人在极小心中制造出来的声音。这让天樾顿时间就警惕了起来,从进家门看见陌生的老者起,天樾就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而这下听到如此鬼鬼祟祟的声音,更是证实了天樾内心中的猜疑。
房间外传来的声音,让天樾越来越感到不对劲,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悄悄起床走到窗外一看外面的究竟。
可是偷偷在窗边看到外面,天樾看到的景象让他不得的屏住了呼吸。
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悄悄缓缓的摸走在厅廊之上,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东西。环顾打量着厅廊的四周,又摸出一张什么东西仔细的看着。看着这黑衣蒙面人,从窸窣声音出现到现在,天樾敢肯定的是,他已经翻过家里的好几件房间了。而这黑衣蒙面人似乎是带着某种明确的目的潜进家里的!
就在天樾挣扎着要不要出去阻止黑衣蒙面人的进一步行动的时候,黑衣蒙面人已经准备进入书房中了。没等到天樾的思想斗争结束,黑衣蒙面人却已经不能够再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火把的光明从大门处簇拥而进,将蒙面人团团围住了。天樾认出了带头的几个人正是他的父亲以及镇上几位年老的人,而将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的,基本都是昨天在开会的人!
难道是父亲早早的就发现了这黑衣蒙人,所以才去召集了那么多镇上的人。这时,天樾便在房间里待不住了,也推开房门,走去加入了包围黑衣蒙面人的队伍中。如果这时候天樾仔细的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跟着父亲他们进来的,还有两个被绑起来的蒙面黑衣人!
面对众多人的包围,以及看到自己的同伙被抓住了,这个黑衣蒙面人没有过多的挣扎,就束手就擒了。
审问着三个黑衣蒙面人的地点,就近的选择在了天樾家里的客厅中。那原本还显得宽敞的客厅,现在却被拥挤的显得狭小了起来。
首先说话的,是镇上年长的一位老人。
“说!你们晚上偷偷摸进青北小镇,有什么企图!若是不老实交代,今晚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三个黑衣蒙面人显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被这样的场景已经吓坏了,这时候只有一个算是领头的人壮着胆子说话。
“我说,我说!我们三是来自龙都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叫蒲村!我是他们的大哥刀一,左边是我二弟刀二,右边的是我小弟幺刀!我们的村子也像贵镇一样,在藏林山脉的脚下,本想着能够依靠有藏林山脉这一宝藏可以解决村中生活艰难的问题。但是这山脉是一处极其凶险的地方,我们望着藏林山脉但却没有办法进入其中。听闻贵镇制作的弓威力无比,是进入藏林山脉的最好武器。我们一直想着要购买一二,能够使我们进入藏林山脉。但是贵镇的弓拒不外售,而我们也是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出了这偷弓的主意。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一时被鬼迷了心窍,但我们也是被生活所逼啊,还请贵镇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计较,我们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哼!这根本就是借口,我们镇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小偷,而今他们出现了,如若不杀一儆百的话,往后我们镇上就会出现更多的小偷!”
“对!一定要严惩他们!”
“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镇上的人听完刀一的话之后,有人忍不住脾气的要给他们严惩的提议,而这提议也得到了更多人的附和。
“慢着!”天樾看见这时候站在老人身边的天贺突然大喝了一声,阻止了更多人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