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冒出了草丛,随后出现的是一个毛绒的身体。
流流吓了一跳,定神看去,是一只幼狼,这只幼狼的毛发没有寻常狼的那般平滑,毛绒了太多。
幼狼的眼神有些凄惨,开始“嗷嗷”的直叫,叫声奶声奶气,没有断奶太久。
流流看着牙都没有长全的小狼,没有一点的紧张。看着手中的包子,不由的握的紧紧的。
小狼对流流手上的包子没有半分的兴趣,歪着脑袋,摇摇晃晃摆动着身躯,得得撞撞的来到了辰仁的脚边,拿着毛茸茸的脑袋顶着辰仁的脚边,似乎再哀求些什么。
辰仁看着这小狼,缓缓的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小狼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开始趴在地上,吐出舌头,此刻的它更像一只狗。
流流想起了单钧从前对他说的话,赶忙着急的说道:“大哥哥,少爷,说过,狼就是狼,本性难移,不要被它骗了。”
辰仁微微挪动了一下脚边,随后微微一笑。
小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转身向流流跑去,流流把肉包高高举起,说道:“不给。”
辰仁的指间微微一颤,这里开始传来一阵怪风,风开始呼啸了起来,吹的流流捂住了双眼,吹的小狼在地上连续打了三个滚,也吹开了一片灌木。
灌木的枝干被深深的压弯了,显露出了后面的情形。
小狼传来一声低“唔”声,流流传出了一声“呀”。
风散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流流惊讶的发现在那灌木之后有一只成年的狼,这匹狼浑身的毛十分的散乱,有几道肉眼可见的疤痕在大狼的身上,看上去经历了一场很是恶战。
辰仁淡淡的说道:“流流,去治吧,它毕竟也是可怜。”
流流心中有些纠结,在少爷的教诲和大哥哥的话之间开始行进着强烈的思想碰撞。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了还是救一下,就算大狼跳起来咬人,旁边还有大哥哥。
流流把最后的包子全部塞到了嘴中,整个腮帮子鼓了很是大,像是提起了很大的勇气一样。脚步缓缓的走到大狼面前。
流流大口中的包子直直的咽了下去,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转头看上辰仁,脸颊微微一红,表情有些古怪,憨笑了几声后说道:“大哥哥,我好想不会治动物,连人也治的不是很好。”
“治人和治它的原理其实是一样的,谁身来会治人,但不都还是有人会了,在我看来,治它比人更简单。”
流流看向大狼,嘀咕了一声:“哪里简单了。”
幼狼也跑了过来,看着大狼,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的舔着大狼的脸部,大狼的眼睛是闭上的,加上身上的伤口,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流流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大狼的毛皮,刚一触碰,大狼那闭紧的眼突然睁开了,下了流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下意识的喊道:“大哥哥。”
辰仁没有动,大狼也没有动,大狼嘴中轻轻的哈出了一口气后眼睛重新闭上了,一旁的小狼有些兴奋的在大狼旁边不停的转圈圈。
流流轻声,重新审视了一下大狼身上的伤口,惊讶的发现那些遍布在大狼身上的伤痕很多都是旧伤,新伤在旧伤之上,然而真正致命伤再大狼的脖颈出,流流开始轻轻抚摸这道疤痕,之间传来细小血块的震动,但这种感觉很不对,也很不平常,即便不是人,脖颈出伤痕也足矣致它与死命。
流流赶忙说道:“大哥哥,这大狼的伤口不对,被很强的人处理过了。”
流流又摸了摸大狼的心脉处,继续说道:“有很厉害的人救过它了,现在的它只是需要休息。”
“很好。”这是辰仁的评价。
流流有些迷糊了。
“它是我救的,它不仅是头大狼,还是一头头狼。”
“既然是大哥哥出的手,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可是这样真的不简单。”
辰仁看着流流,脸颊透着温和,正是这温和像一道暖风一样使流流对辰仁的感觉很安心。
辰仁说道:“这是简单的。”
流流不懂,辰仁也不说下去,这动物与人不一样,人受伤的可以治,但人还有心,心上的病不是几味药材,几根银针所能解决的事。
这问题很麻烦,所以交给单钧,小师弟真的很擅长治心,甚至是诛心。
大狼身体突然再次猛的一动,流流也再次被吓了一跳。
流流赶紧后退。
大狼从地上慢慢的爬起,幼狼象征性的叫了一声。
大狼的眼是冰冷的,像一块满藏海底的寒冰,透着浓重的冷血。
大狼看着身旁的幼狼,眼中的阴冷还是不含而预,举起一只爪子,深深的朝着幼狼拍去。
幼狼发出一声“嗷呜”的痛叫声,打这几个滚来到了流流的跟前,流流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看着这只有些开始不知所措的小狼。
大狼深深的舔了几下脚踝处,那里也有几道伤痕。
大狼对着辰仁,随后整个身体深深的趴下,然后起身离去,钻入了树林之间,留下了迷茫的小狼。
辰仁点了点头,随后笑着看向流流,说道:“这小狼现在是流流的。”
“啊!”流流惊呼了一声,看着傻傻的小狼,说道:“大哥哥,我不懂。”
“他是头狼,身为一匹头狼,它是有尊严的,它知道它自己可能永远走不出这片林子,所以把小狼留下来,总比跟它好上一些。”
流流看向小狼,微微扯了一下衣袖,说道:“看来你们似乎没有少爷说的那么可怕,看上去还有些可怜。可是。。。。”
流流再看向辰仁,继续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一阵药香味在流流的鼻尖飘过,小狼也闻到了,竖起耳朵,一个劲的在原地打转,确始终找不到味道的来源,流流确清楚的很,这是要消失了。
流流闭上了眼睛,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只是这段时间身体有些软绵绵的,且温暖。
药香散尽,流流张开了眼,瞳孔微微放大,眼前的局面令流流感到一阵恶心。
小狼发出一声低鸣,整个身体开始发颤。
那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全是血,且血已经结疤,很多吃腐食的动物开始看着警惕的看着这来路不明的三个生物。
秃鹰的眼睛尤其的谨慎,此等梦寐以求的美味怎么能放过。
那是一大片狼的尸体,死状不一。浑身上下充满了伤痕,有的肠子直直的托在外面,像是臭坏了的面条。
辰仁递给了流流一个萃绿的药丸,流流想都没想便咽了下去,传出淡淡的清凉才使流流好受了一些。
辰仁说道:“这是人为的,那些人在这些狼身上用了一些残冷的手断,但每匹狼的喉间都有一道伤痕,如此小心,赶尽杀绝之人,流流你要小心,还有可能不是一个人。”
流流瞪大了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脚边的小狼,对小狼说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狼很是悲伤,也听不懂流流的话,只能“嗷嗷”叫了两声。
辰仁叹出一口气,温和的脸上挂着几分伤感,说道:“头狼只所以能活,是因为之前已经有的太多的伤疤,受过伤的地方往往在日后会比较强壮,但是小狼的话,很明显,是与狼群走散了,逃过一劫。”
流流看着小狼,看着比寻常狼毛绒了太多的身体,说道:“现在你也可怜了,也惨了。”
流流再看着狼群的尸体,担心的说道:“少爷会有危险吗。”
“不会。”辰仁说的风轻云淡。
“小师弟的心刻满的密密麻麻的伤痕,在那时,能活下来,小师弟很坚强,坚强到让院中的二师弟也刮目相看,虽然他很不擅长言语。流流,这你是知道。”
流流默默点了点头,随后认真仔细的说道:“少爷一直是最强的!所以流流不能拖少爷的腿。这“百鬼”也没有什么难的。”
流流说的很干净利落,在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辰仁仿佛看到了某人的身影,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