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气慢慢的注入单钧的卧房中,越来越浓郁了起来,正当一声流流的“呀”了一声,单钧卧房的门开了,而外面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有些上了年纪了人,名叫吴文博。
单钧笑了三声,缓缓走出卧房门,流流也悄悄的跟在了身后,手轻轻的抓着空中的漂浮的青气,青气则不如流流所愿,调皮的躲避着流流的手,流流的脸上有些不快,但手上的动作确没有停下来。
吴文博不知从何处找了一只碗,碗中有些茶水,至于这茶水,单钧闻了闻,才发现这是屋中的茶叶,至于这碗,自然也是屋中的碗。
单钧在吴文博身侧的椅子旁做了下来,双眼紧紧的瞪着吴文博的那张老脸,确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吴文博显然受不了这股气氛,看着自己留给单钧的小屋,又看了一眼单钧的身板,缓缓的说道:“许久不见,你小子的身子骨状了些,看来这太学内院的伙食不错。”
单钧依旧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玩弄青气的流流率先开了口,说道:“嗯,是挺好的,新鲜,料又足,就是品种少了些,有时还需出去添一些。”
吴文博笑了,是那种发在内心的笑,老脸上了横肉不停的抽动着,看着这主仆二人,帝都的风云使得单钧小心了很多,但那个小姑娘仍是那个天真中带着惆怅的小姑娘。
单钧此刻像极了一个闷油瓶,涨着脸确不说话。
吴文博脸上的笑意在一声声笑声结束之后慢慢变淡,转而眼中充满了深思,低声的说道:“他来过了。”
“谁。”还没开口的单钧此刻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问道。
刚进太学之时,隐藏在单钧心头又许多疑问,还没问清眼前这个老头,这个老头便突然一声“我要去南音”,随后立马消失,导致了单钧从头开始慢慢感受着太学和整个帝都。
吴文博轻轻的一挥手,带着青气推开了这间小屋的门,轻轻一指,指的自然是屋外的花海,说道:“还能有谁,那个浮屠来过吧。”
单钧心中一阵震荡,那时的他也没有想到神宗的浮屠竟与这片花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句话来说,浮屠与太学本身就有复杂的关系。
单钧在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疑问,声音有些激昂的说道:“那浮屠到底是谁,这神宗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冷静,冷静,问题太多,想不出确又硬想,人容易暴躁,再说了,你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
“那就你应该告诉我,这所有事情的原委。”
吴文博苍老的脸上出了一丝隐忍,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似乎又多了一份痛苦,缓缓开口说道:“那个浮屠那个人我不想多说什么,就像他在花海之中不会多说什么,但浮屠一日是神宗的人,那么他便是你的敌人。”
“敌人。”单钧嘴中低语了几下,眼中出现了浮屠站在花海中的场景,隐藏在黑纸之下的容颜谁也看不透,但从那个“她”的自语中,单钧明白,即便是命师强者,心中的悲哀也是跟常人一样的,甚至有过之。
吴文博猜出了单钧的心思,微微缕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小胡须,缓缓的说道:“那个“她”是一个人,身前爱花,但我并不想说那个她是谁,知道这件事的人在这世界上原本很多,但大部分都死了,所以,你也不应该知道的太多。”
单钧明白眼前的吴文博是不肯能在透露些什么了,便转了一个话题,说道:“神宗为什么要找我。”
吴文博脸上有些不悦,和了一口碗中的粗茶,清了一下喉咙,淡淡的说道:“单钧啊,你的问题有些多了,我大老远的从南音跑回来,你就不想问问,那个南音的公主想对你说些什么。”
单钧听了显然没有任何的好气,轻轻的用手扶住了额头,对于那个南音的公主,依容貌来说,只有小宛能和她平分秋色。单钧并不是一个色徒,对于现在已经麻烦够多的单钧来说,这公主寒虚问暖几句便好了。
吴文博看着单钧一副头痛的样子,戏虐的说道:“年轻真好啊,还有美女想念。”
“不要胡说。”单钧回应道。
吴文博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但心中的笑确没有停止,缓缓的说道:“那南音的公主其实只说了四个字,甚是思念。”
单钧一听,人整个都僵住了。
流流一听,原本紧紧揪在手中的青气因为这一刻的松懈,一溜烟的跑了。
单钧低头笑了一声,缓缓的说道:“这种事情还是不用说了。”
说完这话,单钧心中一疙瘩,尊敬的说道:“吴老,你能让晚辈到这太学中我真的很高兴,我能成为命师很大程度上拖了您的福,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单钧诚恳的话语并没有打动到吴文博,对于一个看了人世间很多年冷暖的老人来说,诚恳也不过只是一种手段,但吴文博还是说了,对于人来说,交流有着很多的局限,本质确从未变过,就是一问一答,再说了单钧还只是一个小辈。
吴文博眼中充斥着淡淡的疑惑,一种来着长者的疑惑,这是单钧看不透的,也是吴文博为此苦恼的,他不知如何回答的,但既然要说一个说不清的问题,自然还是要好好想想的。
短暂的停顿后,吴文博说道:“太学内院当年有个疯子,和现在的你很像,但再强的人也会死,疯子也不例外,。神宗的光芒掩盖这个世间,但冬湖和西夏淡淡那座天城确是意外,神宗似乎不想世间在多了一个疯子,便派人到了冬湖,而老鬼找到你,我也找到了你,就在你离开寒城的那一天晚上,神宗的人找到了你的住所,至于一切的原因是什么,恐怕只有老鬼心里清楚。”
老鬼二字的深深的印在的单钧的心头,老鬼和吴文博一样,同样是一个老头,只不过老鬼看上去老一些,但更有精神一些。和眼前的吴文博不同,老鬼做事没有任何的规矩,也没有半分让人尊敬的样子,每天乐呵呵,确不知在乐些什么,用单钧的话来说,那是一个糟老头子。
对于很多年没有见的人来说,单钧一点也不想念,语气硬生生的说道:“老鬼在哪里。”
“不知道。”
单钧一阵无语。
“那老鬼这些年里在做些什么。”
“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