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那是一场奇怪的雨,雨水晶莹剔透,确又不同于往昔,在地面碎裂的一瞬间,大地也跟着开始慢慢碎裂,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却又带着悲鸣的风啸声。一切都便了,宛如过往云烟,显得那么的缥缈。
缥缈并不代表虚无,它不是消失了,而是看不见,摸不着,这种感觉就像人们总仰望着星空,确不知那颗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无数想象的念头开始在人们的心头荡起,划出一波凝着着传说字样的浪花。
而梦依旧是梦,就像所有很好梦想一般,终究摆不脱,想,梦,二字,而在这场雨中,伴随着大地的震荡,跟“梦”有关的词眼显得有些好笑,这是一股名为现实的力量,虽无常,但有些学识的人更喜欢称作天道的平常。
在这场雨中,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小手中确握着一把刀,刀上流淌的鲜血缓缓滴入到了血中,如此骇人的场景确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冲击,因为所有的人都在跑,都在叫,没有人看到了小男孩手中的那把刀,也没有人在意刀上的血,因为整个地面都是血红色的,甚至还未落入地面的雨水都透着淡淡的血红色。
小男孩很累,不停的喘着气,原本一张天真灿烂的脸上确拥有这一双明眸,那是一双成熟的眼睛,在天真灿烂的的外表下掩盖着远超于同龄人的智慧。
眼神虽然成熟,但弱小的外面依旧是弱小的外表,紧握手中的刀的那只手也不停的瑟瑟发抖,仿佛手中的刀随时都在掉入在地上了。
小男孩的身旁竟躺了一个大人,并不是小男孩的父母,从他腹部裂开的伤痕可以判断出这伤口来自于小男孩手中的刀。
那一把菜刀,刀口有些钝了,到对于菜刀来说,切得开肉就代表杀得了人了,可又有谁能想到这幼童竟有如此的力气可以将一个成年人开膛破肚。
只有小男孩心里清楚,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成年人想伤害他,而他仅仅是想活下去,强烈的意志使得他原本藏在怀中的刀比平常更加有力,也更加夺命。
人群依旧混乱,雨透着血光降临在大地,也打湿了每一个人的脸庞,雨水之下的脸更加清晰了,也更加狰狞可怕了,失去人性的人很可怕,因为兽性是控制不了的。
一个有些驼背的人跑到了单钧的面前,跑的样子有些奇怪,似乎崴了一只脚,走进之时,才发现他还瞎了一只眼睛。
驼背之人看着小男孩,没有瞎的那只眼充满了血丝,瞪的很大,仿佛就要蹦出眼眶了,也以一种接近发狂的声音说道:“小屁孩,把你的一中手斩下来,给我吃行吗。”
小男孩的眼中露出了不削,微微颤抖的手确牢牢的握住刀,指向了那个破了肚的成年人。
此刻犹如一只恶狼与一只羊羔的对决,狼的眼瞎了,腿崴了,但在羊羔面前,依旧是强大,夺命的存在,狼露出了血口,哗哗的留着带着血色的口水,可狼的眼确开始动摇了。
羊羔那毛毛绒的头顶有一对探出的小角,小角上带着斑驳的血迹,小角指向的地方是地上一只死了狼,死相有些难看了。
饿狼动摇了,在舔了舔自己那只崴的脚后,眼中留在了一丝不甘,转身离开了,这只羊羔犯不得狼去拼命,羊羔虽弱,确有角。
小男孩看着那个驼背的人缓缓离去,眼中的机警慢慢消失了,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累了,小男孩眼中的机警慢慢消失了不到片刻,眼中充满的严肃,严肃之下隐藏着恐慌。
那个驼背的人的头没了,就像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胡乱的飞舞着,在接触到了某种阻力后,缓缓落了地上。。。。。。
。。。。。。
单钧猛的从床上惊醒,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感受着后背湿透带来的凉意,回想了那个梦,那个梦很真实,因为它原来就是真的,而那个小男孩就是现在的单钧。
单钧轻轻的下了床,看了看窗外,天是亮的,但单钧清楚的记得劫囚车这件事已经是昨天的事了,至于那是之后的单钧,只是静静的领着流流回到了太学之中,而单钧本人,在日常的锻炼之后,选择的早早的睡觉。
单钧的卧房门轻轻的被他人敲击着,发出轻微的“砰砰”声响,单钧知道,那是流流,便说了声:“不用这么麻烦,跟以前一样,直接进来吧。”
流流推门而入,看着单钧一头的大汗,有些奇怪,问道:“少爷,怎么了。”
单钧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事,透着窗户,感受着屋外的空气,说道:“流流,外面是什么时候。”
“少爷,你这问题真奇怪,你跟平常一样啊,现在天才刚刚亮。”
单钧“哦”了一声,随后轻轻的笑了起来,笑的流流感觉莫名其妙,流流轻轻的拿起手放在了单钧的额头之上,发现只是有些湿了,没有其他的异常。
单钧仍就笑着,说道:“流流,你不知,我今天醒来,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隐隐觉得应该已经午时了,没有想到是头脑不清楚,身体确老实的很,一早便醒了。”
“少爷,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单钧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梦依旧是梦,流流,你可知,刚才差一点我就要梦到你了。”
流流没有好气的瞪了单钧一眼,缓缓的替单钧整理起了床铺,单钧则起身,身体一左一右的有规律的摇晃着。
一道淡淡的青气此刻沿着门的缝隙,缓缓的透了进来,单钧自然是看见了,不由的说道:“流流,有人来了,你不知道吗。”
流流刚刚缕平了被单钧睡的皱巴巴的床单,一阵诧异之下,说道:“少爷,并没有人啊。”
单钧看着自己睡过的床,床单虽已经平了,但被子整个的扭卷在了一起,说明了作业单钧睡的并不是很舒服。
单钧轻轻的拍着流流的肩旁,缓缓的说道:“先不用理了,我们的“恩人”回来了。”恩人这两个字说出口时拉得格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