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的场景依旧混乱,两方人马开始扭打在一起,行刑台上四处染上了血迹,江湖人士和卫士纷纷倒地,城中混乱的局面第一时间传到了宫中。
陛下震怒,派镇东将军之子梁磬率一对轻骑兵从宫中火速赶来。
单钧轻轻的捂着了流流的双眼,避免看到血腥的场面,一人留血都令人感到恶心,众人留血的场面对于流流来说实在有些过了。
单钧见惯了,心中自然也淡定,相反一般的流流嘴上直直的说道:“少爷,给流流看看,流流可不怕呢。”
单钧没有松手,身后的江湖人士如同一道道洪流,从单钧的身旁急速的划过,但没有一个江湖人士敢接近单钧身边的一寸,单钧犹如洪流中一块坚实的磐石,根本冲不动。
对于这带着帽子的主仆二人,没有一个江湖人士敢伤害他们,也没有伤害他们的理由,单钧脚边那个晕倒的江湖人士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此人虽不敌对,确也没安善心。
单钧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成为命师之后,眼睛看的更加清楚了,眼中的世界也开始满上了许多,一刀接一刀的画面,在单钧的眼中就像二个儿童嬉戏一般的那样无力,无害,而在空中绽放的一朵朵血花则深刻的告诉着单钧,这里死人了,溅出的鲜血散出淡淡的热气哄红了每一个战斗之人的脸。
单钧除了救了那个小女孩后,便没有再次出手,也没有出手的理由,对于两方势力,陛下自然是更令单钧在意的,但江湖本就是一方世界,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中到底还有多少个救世小白衣。
李十四缓缓的被人从行刑台上抬了下来,一张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而单钧接触的那个人此刻紧握着长刀倒在在血泊之中,脸上确有着笑意。
李十四挪着步子到了单钧身旁之时。
单钧紧皱着眉头,喉咙发出了略显深沉的声音说道:“为什么。”
李十四没有回答,脸上确痴痴的笑着。
单钧眼中的怒意化作一道无形的力量刺激着李十四的神经,单钧再次说道:“为什么。”
李十四停下了脚步,看着不断倒在地上的江湖人士,心中慢慢浮现出悲哀,声音确有些痴狂的说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为我活着,他们没有理由为我卖命,我相信的是,他们是救的不是我,而是心中的那个“义”。”
单钧轻轻的笑了一声,笑意中的阴冷味流流感受到了,一双不断便冷的手也让流流感受到了自己的少爷马上就要发疯了,不由急着喊道:“少爷,少爷,少爷。”
三声少爷轻轻的驱除了单钧心头的那一阵寒霜,无辜人为无辜事而遭受无辜的报应,这在单钧看来是不公平的,虽然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真正的公平。
单钧耳中听到了马蹄声,便说道:“虽不知你们要做什么,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人啊,欠的血债自然要用血来还。”
马蹄声正是梁磬带领的一对轻骑兵,带着狂风卷落叶之势到达了这片战场之中,在皇家精英骑兵前,江湖人士有着一边倒的局面,带头的梁磬更是手握长枪,身穿银甲,一副将军的模样,手上的长枪更是顺势挑死了几个江湖人士。
李十四在一帮众人的护送下,逃窜到了一条小巷之中,单钧仍就护着流流,静静的站在原地,梁磬的马蹄到单钧面前时,梁磬透过帽檐下模糊的轮廓一眼就认出了单钧,赶忙的说道:“单命师,还请帮忙。”
“太学内院之人不管朝廷事,至于救人,我已经尽力了。”
梁磬轻轻一挥手,示意其他人去追,自己则下马,走到了单钧的面前,看着混乱的局面,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无辜的百姓受此牵连。”
“这个问题得问问你们,这是帝都应该有的秩序?”单钧冷冷的说道。
梁磬不语,确不代表他心中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梁磬心中清楚,自己是看不透什么的,或许只有的父亲才能知道一二。
一对轻骑兵率队赶了回来,见到梁磬,恭敬的说道:“报告将军。。。跑了。。。”
梁磬的脸上自然没有任何的笑意,有的只是愤怒,大声的吼道:“继续追。”
“是。”
单钧笑了三声,一双眼睛仅仅盯着梁磬,认真的说道:“梁磬,我不相信,在这帝都城中,还有人能跑得到,陛下这么快就知道这里的情况,确只派了你来,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梁磬的脸色微微一僵,缓缓说道:“意思是。。”
“不错,是陛下故意让他们跑了,对于这件事,一开始便是一个局,只是我想不明白,双方这么做了,对双方究竟有些什么好处。”
梁磬沉思,死一般的沉寂。
又有一卫士轻轻拿了一颗白子到了梁磬的眼前,梁磬有些不明白,卫士只说了声:“现场发现的,有些怪异。”
单钧眼中确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眼睛便扫视了周围一圈,才发现一件白衣只在墙入出了一角,在单钧发现后,迅速消失了,单钧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的身边有着流流,除了太学的师兄们和流流,小宛,单钧其他的谁也不信。
单钧告别梁磬,捂着流流的眼走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才松了开了,流流的眼中重现了光明,一双大眼睛中没有任何的神采,刚才的惨烈通过人们的呼喊声,流流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钧淡淡的说道:“没有关系的。”
流流心中想到了一件事,但掩口没有说出来,流流想说的是,少爷,我们也是从血中爬出来的人啊,理应流流不怕,但为什么,心中还是莫名的怕呢。
单钧脸色很不好,牵起流流的手,向太学走去,他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这南江之行。
。。。。。。
皇宫的御书房中,陛下批阅着奏折,大公公在陛下身旁的一侧,轻轻的说了一声:“陛下,应该差不多了。”
皇帝陛下微微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着说道:“那小子,这下子应该铁了心去南江了,南江的麻烦需要他来解决,老鬼不在,还留有一个小鬼,真的是造化弄人。”
大公公也在一旁笑着符合着,但还是嘴中轻轻的说道:“陛下,百姓有误伤。”
陛下威严的脸庞出现了一丝叹息,缓缓的说道:“朕那些无辜的百姓,能补偿多少便补偿多少吧。”
此话讲完,皇帝陛下的眼中还是出现了淡淡的不快,甚至有些愤怒,陛下从李十四进大牢的那一刻起,便早就知道今天有人会劫车,但人出现的有些多了,比预估的要多上了许多。对于这些威胁到统治的事,陛下没有丝毫的怜悯,下了一道令:格杀勿论。
在做完这一切的决定,陛下缓缓拿出了一张压在奏折之下的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这兵力的划分,各都的中心,还有各种标识出来的暗道,甚至详细记载了守城太守的性格,生活的状态。
而这样羊皮地图的左上方,赫然写着两个火红的大字,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