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的每个早晨一样,单钧早早的便起床了,推开小屋门,一股夹杂的各式花香的微风缓缓的飘到单钧的鼻尖处,那是来自花海的味道。
流流也起的早早的,对单钧昨晚的归来没有任何的反应,安心的准备的手中的早餐,对于流流心中来说,单钧平平安安便是好的。
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单钧没有像其他的早晨那般锻炼,并不是伤未好,不敢发力,而是今天那个大牢中的李十四要被砍头了,心中隐隐抱着些许的担忧。
主仆二人很快便吃完桌上显的有些清淡的泡菜粥,流流见单钧一副心中有事的样子,不免的嘟起小嘴说道:“少爷,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单钧赶忙摇了摇头,说道:“流流,你说一个人帮了自己的一些小忙,要不要舍命救一救啊。”
流流一听,瞪大的双眼,脸上很是不情愿的说道:“又不是生死之交,人家借命,才要还命,一点小忙,用命还,太不值得,只能说他的命本来就不好。”
单钧头一次听到流流如此认真,准确的分析这些事,觉得有些怪异,以一种尖锐的声音尖叫道:“流流,你变聪明了。”
流流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也不知单钧这话究竟是表扬自己还是在挖苦自己,便不再理睬单钧,收起桌上的碗筷,到厨房间洗理去了。
单钧的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微微“碰碰”的声响,对于午时斩首一事,单钧断然是不敢出手的,一为本就不值,二位风险太大。但心中还还担忧,担忧的则是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可不要把帝都捅个窟窿,陛下一怒,必定血流成河。
单钧所有的忧虑伴随着太阳升到天空的正中心彻底焦躁起来,单钧反反复复在屋内走着,流流看着单钧一副毛躁的模样,说道:“待不住,便去看看不就好了,就当个路人不就好了。”
单钧在流流这一声刺激下,再也在屋内待不下去了,拿起帽子往头上一罩,整个人便夺门而出,流流看到单钧一溜烟的不见了,心中大急,拿起桌上的对于自己来说显的有些大的帽子也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急忙的喊道:“少爷,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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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中的告示牌中也贴上了李十四今天行刑的通知,满城的百姓虽不爱看留血的场面,但对国家的叛乱分子也是绝不姑息的,行刑的那片空地上,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刀斧手也已经准备就绪,判官则打着哈欠,等待着午时和犯人的到来。
帝都城中阴森的大牢内,李十四身上的血洞被药物医治了一下,显得不那么狰狞了,但李十四的脸色确没有任何的好转,干裂发白的嘴唇上接上了牢头递来的一碗清水,贪婪的吸允着。
牢头见到李十四表面虽然遍体鳞伤,但神智依旧清晰,便说道:“虽不知单先生和你有着什么关系,但是陛下让你午时死,谁也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不要怨我,我也是为了糊口。”
李十四原本发烫的冒烟的喉咙迎来了一股清水,好上了不少,但声音依旧还是沙哑,干巴巴的说道:“谢谢。”
其实,对李十四的刑法一刻都没有真正消停过。身上的血洞虽已结疤,而身上的血痕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多了些。
牢头把头轻轻的伸到了李十四的耳旁,轻声的说道:“刀斧手下手,一切便安静了,你比牢中的其他人,着实是幸福了不少。”
牢头说完这句话,收回了头,对着卫士大声的喊了一声“带走。”
一旁的卫士架着四肢无力,不能动弹的李十四,缓缓的走出狱牢,关在李十四身边的牢犯,看到李十四被卫士抬走,各自都展示出了一口少了几颗牙的黑色笑容。李十四满是疲惫的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们的笑容,也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羡慕。
李十四心中自嘲道:什么时候连死都成了一种奢侈。
而大牢外面怨气满天飞的犯人看着李十四从大牢深处压解出来,人人的怨呼声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都各自以一副有些认真的神情看着今日行刑的李十四。
李十四也没有力气去理睬这些人,天天在外抱怨,熟不知牢中深处的人到底过的怎么样,保证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
一行卫士压着李十四到了牢车前,其中一个卫士轻轻的对着李十四的耳边轻声呢喃着说道:“不要害怕。”
李十四随后整个精神被猛的一提,眼中透露着淡淡的迷茫,如同一股云烟开始慢慢笼罩住眼眸,而说出那话的卫士很快就消失了,但话语给李十四震震的提了醒,所谓的计划,现在才刚刚开始。
伴随着心中希望之火的缓缓的燃起,李十四坚定的迈向了牢车,走出了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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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钧此刻躲在人群之中,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握住身旁流流的手,眼神则带着鹰眼般的犀利认真审视着周围百姓的举动,和一条眼前早已让开的等待牢车到来的道路。
待牢车慢慢经过之时,帝都的百姓并没有像单钧想像的那般扔鸡蛋,慷慨激昂,反而静静的站在原地杵着,有些人的眼中似乎有些不忍,毕竟牢车上的李十四年轻的很。
待牢车走到单钧面前时,李十四轻轻的瞟了单钧一眼,没有任何的表示,干裂的嘴唇透着淡淡的血丝似乎再诉说着将死之人,别无他求。
单钧也没有继续看牢车,眼睛被另一处的一道微微的寒芒所吸引住了,那是冷兵器的的光,单钧拉着流流,挤过人群,来到那处早已消失的寒芒处,那是一个打扮普通的年轻人,,眉宇间透着些许的英气,但即便是这样,混在人群中着实不怎么找眼。
唯一的不同之处,年前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棒,木棒中所藏东西不含而预。
单钧缓缓走进,一手压着年轻人手中的木棒,这一举动,显然是惊到了年轻人,年前人看不清单钧帽檐之下的脸,而单钧确清楚的感受到年轻人此刻传来的敌意。
年轻人想从单钧手上拔出木棒,确怎么用力,木棒也在原地丝毫不动。
身旁的流流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少爷,让你不要乱动就不要乱动。”
这一话反而惊到了周围的人们,人们打量了这三人一眼,心中大概是明白了,又是哪家的少爷打扮成平民的样子来看热闹了,对于帝都的纨绔子弟,早就见惯了,便不在看他们了,转眼向行刑台看去。
单钧没有丝毫的紧张,流流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倒那个年轻人的额头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年轻人轻轻的靠的离单钧近了些,小心且轻声的说道:“先天下之忧而忧。”
单钧神情一愣,觉得有些好笑,带着笑意轻声的回应道:“后天下之乐而乐。”
年轻人眼中充满的疑惑,额头有些发黑,语气颤抖的说道:“不是这句,你到底是谁。”
单钧摇了摇头,眼神对上了年前人的眼睛,年轻人顿时感到了一股无可阻挡的压力向自己扑面而来,犹如一只饿虎缓缓围绕自己的身旁。单钧眼神轻飘的一转,年轻人的压力骤然变轻,又仿佛看到了海水般深邃,就像一颗发着微光的宝石。
单钧轻轻的说道:“真是奇怪,这话本就是我说的,何来的错。”
年轻人这才明白的站在眼前的人是谁,脸上一阵错愕,紧握木棒的手也缓缓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