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煞煞,听通呒,她困惑的看向他,再摇头,「没有——」方才打架时,担心都担心死了,她哪里会关心他和星罗的动作是否粗鲁——不过,记得初遇时,他与人打架的动作还蛮漂亮的,压根和「粗鲁」二字搭不上边——何况,他一直护着她,哪可能把她弄疼了。他妈妈到底在说什么呀?
「那就好。月娥呀,你们能不能早点过来?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的媳妇儿。」
「呃,这个要看日的意思……」
「日?你叫他『日』?哈哈,他竟然允许你叫他『日』,快点过来让我看看吧,我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好好看看你。」
「你和他说吧。」说完,把手机交给他,小声的解释,「妈……妈咪要咱们快点去她那里——你自己和她说。」说完,挣开他的怀抱,跑出去,担心夜星罗的安危。
「自从她离开后,你就不让人叫你『日』,看样子,她对你很重要。」
「……或许。」
「她们很像吗?」
「不,她们一点都不像。即使像,也是独立的两个人。」
「早点带她来让我看看吧。我很期待。」
「会的。」
雨,还在下,却不似方才的滂沱倾盆,而是细细绵绵的柔。
等她出去,寻找了好一会,都没有再看到星罗的身影。
他回去了吗?
在闹完之后就一声不响的回去了?
他这算什么?
就在她气愤得直掉泪的时候,孰不知,他是被请到了警察局「喝茶」——敢闹日少的婚礼,真是不知死活了,赶着去投胎的呜呼哀哉。
※※※
才进去警察局不到十分钟,便通过特殊关系从里面出来,禀退身后黑色西装的中年汉子后,夜星罗来到一家PUB,点了一杯深水炸弹,留在脸上的微笑到达不了森寒的眼中,一口饮尽,他又点了一杯腾空,打算今夜一醉方休——只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他很自以为是?是的。
他很可恶?是的。
他很恶劣?是的。
他的心是阴沉的,不似他脸上的微笑。
他明明喜欢她,但是他却选择分手。他明明在乎她,但是他却选择让她哭泣。他明明舍不得,但是他却选择旁观……
有时候,他很想宰了自己了事——明明可以快乐拥有的,他却推的很远,直到发觉原本的拥有成了别人的,他才更加后悔;明明可以幸福拥有的,他却推的很远,直到失去,他才懊恼……
他,原本对她的感情是很肯定,却是犹豫而痛苦的,而……而那一幕,震碎了他的心……
天啊,他究竟又做了什么?!竟然在那么敏感的时刻抑制不了自己,跑去让她为难——
再次一口饮尽,继续点了一杯龙卷风。意志依旧消沉,即使仍然微笑。
外面,是台风的呼啸示威,但是,谁理它呢?至少,他不会。
一杯水出现在他面前,他愣了一下,直直盯着杯子。
「酒是用来品尝,不是用来灌蟋蟀。」放下杯子的洛说道,隐约地,她觉得眼前这男生好像在哪里见过,「借酒消愁是没用的愚蠢举动。」
他看着杯子,想发火的挥开杯子,但是他没有,他接过,放下,低笑:「愚蠢的举动?」看向她的穿著打扮,是这里的服务员,他笑道,「劝酒不是你的义务吧?得罪客人也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吧?」
「未成年人是不该到这里的。」她不答,反说,「而且,不应该喝酒——尤其是烈酒。」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未成年人?」他转身面对她,笑问。
「你的学生证掉了。」放在桌上,她说,「遇到问题,消沉没有用,要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然后纠正,否则,得到的还是伤害——无论是对他人还是自己。」
这女生,以为她是教师吗?这么喜欢说教:「你的经验体会?」
「算是。在你离开的时候请记得付帐,谢谢。」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想,说与不说没有差别。人,何必记得过客的名字呢?遗忘只是片刻的时间。」回头看他一眼,她淡淡的回答。随后回吧台,继续端酒。
「你就别看了。」一旁的客人说道,「那个大陆妹从不告诉别人她的名字。守的像什么似的,名字又不值钱,也不能当饭吃。真是的。」
「大陆妹?」
「是啊,听说是从福建来的。」
回到吧台后面的房间,擦洗着杯子,她在脑海里搜寻着最近的记忆。
「大陆妹,快轮到你上台了,你还不准备一下!」外面响起了酒保的提示声。
「好的。我知道了。」
上台的那一刻,她猛然想起是在哪里见过他了,就是公园那里,而显然地,他并没有想起。
※※※
新房内,月娥像只刺猬一样,警惕性十足,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天啊!晚上就是新婚夜了,她和他就要同床了——呃,虽然之前曾经一起睡过,可那是因为他自作主张,而且她还发着高烧呢,更重要的是,那晚两人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
老天,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好想落跑啊,最好能逃到蚂蚁巢中,让他找不到,除非他变成蚯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