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二个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他拉开她的手,说,「但是你和她不同,我不会对你仁慈手软。」
「仁慈手软?你身上有这东西吗,『日少』?」
「这就要问你这种卑鄙之徒了。」
「我再怎么卑鄙也没有你蛮横吧?强人所难,你可是佼佼者。」
「哼,那你呢?你的自以为是不也是佼佼者?」
「自以为是好像也是你的专项。」
「比不上你的阴险无赖。」
「阴险无赖?」皮笑肉不笑,夜星罗一拳袭向他,说道,「你可真清楚。」(讽刺味十足)
屋外,雷鸣雨势更大,交杂的声音震得人心烦意乱。
「日!」她从他身后抱住他,低喊,「别、别打架!」
「心疼了?」他冷笑,看着主动环在腰上的手,心头怒火飙升——原来她也会下意识的主动呀,但却是为了她的初恋情人!
「明天要照婚纱照,受伤了不好。」随口找了个理由,她以眼神示意夜星罗快走。
婚纱照?这三个字对夜星罗而言是引药,今日的火这时一齐爆发,又回了他一拳,说:「别以为你娶了月娥就可以安心,我是不会放弃她的。终有一天,我会把她从你身边抢回来!」
「放手!」对她低喝,阳日晔想与他斗上一番,却不愿伤到她。
夜星罗可不理会这些,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直接挥出拳头,狠狠袭向他。
他本可以躲开,但是他身后的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不能让她受到丁点伤害。在他准备接下他的拳头并回击的时候,他晃动了,低咒一声,因为酒意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结结实实地,他吃下了这个力道十足的拳头。
两人缠斗着,情势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所以他连连吃亏。
一看这情形,她也知道他这是在护她,否则再怎么样,他都不必承受这些一看就知道让人很痛的拳头。她恼了,想也没想,也不在意是否会出什么意外,成了两人的沙包,她直接冲出他的保护,挡在他们之间,对夜星罗火大的咆哮道:「夜星罗,谁让你打他的?!你给我出去!出去!」
两人一致改变拳头的方向,险险地,都差点落在她身上,伤了她。
「别让我在说一次,让开。」阳日晔冷冷的下令。这笨丫头,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冲出来,难道就不怕他们一时收不了势,让她吃苦头?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月娥,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插手。」夜星罗也说道。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新房里打架!」大声嚷道,她对夜星罗咆哮着,「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这里就是要让我为难吗?你来就是为了扰乱我的婚礼吗?你来就是要找我的老公打架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身对他说道,「还有你,打架好玩吗?受伤有趣吗?让我担心很爽吗?你大混蛋!!」气得哭出来,她负气的把两个人都赶出房间。
两人面对着门,都愣住片刻,随后面面相觑——都是第一次看到她发飙。
这里不能打架,是吧?换别的地方根本不是问题。人物也换一个,他不出手,让其它人代劳,明天要照相,受伤确实不好。
此刻,因为吵闹声而赶来的人冲了过来,都错愕新郎也客人一身凌乱,随即都反应过来,围住星罗,将他强制押出去。
看着夜星罗被他们带走,他望着紧闭的门,突然觉得好笑——应该生气的人是他,结果却变成她在发火了。不过,她终于确定对他的叫法,还承认这场婚礼,承认他是她老公。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雷声停止了,雨也转小了,仿佛方才的霹雳仅是幻觉般的不真实。若不是那地表上急剧形成的水洼证实,那便是做场梦,不怎么愉快的梦。
※※※
那天那少女的话又在他耳际响起,他若有所思边拧了一下门锁。发现没有锁上,于是打开房门,顺手锁好,走到床前,坐下,一把将趴着哭泣的她抱在怀里,让她在他怀里发泄。
「你不是要去打架吗?还进来做什么?」她抗拒的说。
「气消了?」
「哪有这么快。」
「老妈要你打电话给她。」转开话题,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交给她。
「老妈?」呆呆的接过电话,她困惑,抽咽的问,「我妈吗?」
「不,是我妈咪,但我已经有几年没称她妈咪,而改叫老妈。」成功的,转开了她的注意力。
「哦——」傻傻的应一声,擦看眼泪,眼眶里的水龙头渐渐的拧紧,她看着手机,问,「她为什么要我打电话给她?你家——爷爷他们(好呦口,又好奇怪的感觉)不是不承认我吗?」
「老妈没反对。」
「哦——」原来,有一个没有反对呀。她倒是现在才知道,毕竟没见过人,也没联系过。这时,手机那边传来声音,她吓了一跳,赶紧说,声音仍有些哽咽,带着哭泣时的鼻音,「喂,您好,妈……妈咪(真的很不习惯,总觉得叫起来怪怪的)吗?」
「月娥是吗?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日晔欺负你了?」带着特别的腔调,但还是能听的清楚,他妈妈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
「没、没有——」她觑了他一眼,摇头说。
「还是他太粗鲁,把你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