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密,太迟了……她叹息着,为她的初恋。
将她的动作神情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心隐隐抽痛——她在躲他,是因为她嫁人的原因吗?还是……
两人间的气氛那么僵硬,沉默的气息让人别扭,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才好。
窗外的咧咧夏风,吹乱的不止是发丝,连同那紊乱的思绪。越来越昏沉的阴霾天空看样子是真的要下雨,仅仅是时间的长短问题,仅仅是雨粒的大小问题。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早就结婚。」他侧身,望着飘扬的窗帘,陈述的说,把难过深深的埋藏在内心深处,为她的疏远和隔膜。
「嗯。」她也没有想到。和阳日晔的认识才短短两个月,当他提出结婚时,她的错愕可想而知。她的震惊并不比其它人少。到现在,要不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真的嫁了,她真的还会以为只是做了场梦,而手指上的戒指也仅仅是个饰品装饰,不具任何婚姻意义。
「你喜欢他吗?」这句话,问的有些迟疑和急切,有着害怕和期待。
喜欢?她困惑,思索着这个她一直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喜欢,是怎样的形容词?喜欢,是怎样的感觉?喜欢,又是怎样的表现?她喜欢他吗?嗯——有的,只是不知道深还是浅,也不清楚与星罗相比,喜欢谁会多一些。或许,初恋与这段恋情的相隔太短;或许,对初恋的投入太深,受伤后,潜意识的要保护自己脆弱的心。对两段恋爱,她有着重迭交错的恍惚;对情,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愿再为爱难过。
她的迷惑让他暗自心喜,情不自禁地,他开始蛊惑她,催眠她,同他一起沉沦以往。他微笑着,眉眼都在笑:,的迷惑让他暗自心喜。进着,遮掩了天的蓝,遮掩了阳光的明。是否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
「哪句?」她不解的抬头问。
「月亮和星星都属于夜。」
「月亮和星星都属于夜?」重复他的话,她想起他当初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就好像魔咒般的将她和他连在一起。
「是啊,都属于夜。」慢慢靠近她,他在她颊边落下轻轻一个吻,说,「你我都属于夜。」
「都属于夜?」再次重复他的话,她迷惘了。夜吗?她和他都属于夜?
没有察觉他的亲近,她完全陷入他催眠似的话里。
在她耳边低语,宛如情人的呢喃:「我知道现在说太迟,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比阳日晔少。」
捂住耳朵倒退几步,她羞赧的别开头,遗憾的说:「是太迟了……当初提出分手的是你……」他这是什么意思?交往的时候他不说,分手后他也显的无动于衷……现在,她结婚了,他却跑来,突然告诉她——他喜欢她。
窗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劈劈啪啪的敲打着房子,从打开的窗户溜进来。
他和她,都没有留意到,正如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阳日晔。
※※※
房间里有谈话声——
在门口处停下脚步,他沉着脸,侧耳聆听里面的交谈声。
——月亮和星星都属于夜?
听到这句话,他冷笑。这人是傻瓜吗?还是在玩文字姓名游戏?没有太阳的光芒,夜晚的月亮谁还看得到?月亮的美丽源于太阳。
——你我都属于夜。
开南极还是北极玩笑?月娥是属于他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拥有她。
里面的人,是夜星罗吧。
他不动声色的缓缓打开门,门开了,声音却为房里的人所不觉。
雨,骤然哗啦啦的下。
他,微眯双眼,铁青着脸,看着夜星罗在她耳边低语。暗自思忖:或许,宰人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一道闪电迎空劈下,与此同时,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一拳狠狠挥向夜星罗的脸,威力十足,将他打退几步,嘴角泛出血痕。
阳日晔!?
夜星罗拭去唇迹的血,微笑已然消失,拳头紧握。
月娥惊诧的瞠目结舌,来回看着眼前对她而言都具有特别意义的两人,不知所措的慌张无比。
一室三人,浓浓的火星味随时引发火山爆发——
无形的低气压,强烈的威迫感,气氛的僵硬,一触即发的紧绷——
窗外,闪电阵阵刺目,雷鸣阵阵轰耳,倾盆的雨在狂风的助威下肆意。
※※※
「日……」她低呼,想靠近,却又害怕此刻危险的他,心虚与不安夹杂,她的目光闪烁不定。
老天,结婚当天「私会旧情人」(请原谅这里用引号,因为觉得「私会」在这种情况下,是事实,却又不是事实,端看个人理解)现场被抓到——噢,让她晕倒算了,这样就不会左右为难。
「你现在最好闭嘴。」他警告道,将她拉到身后,对夜星罗说,「你的胆子很大——」
夜星罗无畏的迎视他,皮笑肉不笑,讪讪的说:「过奖。」
「你倒是不谦虚呀。」冷笑,他的拳头随时会挥出去,好好教训这卑鄙的家伙。
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她担忧的抬头仰视他,怕他们会打起架来。到时,她真的就不知道如何是好,应该护着谁——无论谁受伤,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谦虚?视对象。」夜星罗微笑道,「对你,没必要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