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忧和萧子瞻同乘一马骑行的许久,骑到郊外,见身后已无刺客追来,便渐渐的放缓马步。
“你……还好吧?”梅无忧有些内疚地问萧子瞻。
她本想十分漂亮地拉萧子瞻上马,可是她低估了萧子瞻的体重,不仅没把萧子瞻拉上马,还硬生生地将萧子瞻拖行了好几米,好在后来萧子瞻用力一蹬,再加上她二次发力,这才把萧子瞻给拉上马背的。
“嗯……”
嘭地一声萧子瞻从马上摔了下去。
“萧子瞻你…怎么回事呀!?”梅无忧跳下马,走到萧子瞻身边,萧子瞻已是昏迷不醒了,梅无忧握住萧子瞻的手腕,给他探了探脉,果真应了她最坏的猜想——毒发了。
萧子瞻多年前中过毒,毒虽解,但余毒未清,所以几乎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许久之前她给萧子瞻施过一次针,从那以后萧子瞻毒发的频率就变小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毒发了,选在这种时候!!
现在他们身处郊外,白杨和长轩他们又不在,真不好办呢!
梅无忧想起方才骑马的时候好像经过了一个小村庄,那里有人居住,说不定又针具药材之类。
“诶?马呢?”
她正想扶萧子瞻上马,带他去之前路过的那个小村庄,结果发现原先站着她的马的地方,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马马马马……跑啦!!!!!!”
她只顾着下马去查看萧子瞻的情况,忘了把马拴好,这下可好了,马已经回归森林,恢复自由,成为大自然自由无拘的生灵了,留她和一个不省人事的萧子瞻。
苍天啊!……
梅无忧背着萧子瞻艰难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骂,越骂越起劲,根本停不下来,想着反正他也听不见。
“萧子瞻你这只弱鸡!为什么这么重啊!!”
“弱鸡!弱鸡!!老娘肯定是上辈子欠你了!”
“弱鸡你快点醒来自己走两步好不好?”
“我姐姐顾婉到底是瞧上你哪一点了,你那么弱,而且还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还有那个舟城花魁桃朱居然为了你去死,想不通,想不通……唔!”
她的嘴又被萧子瞻用手捂住了!
梅无忧气得咬了咬萧子瞻的手指,萧子瞻这才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你居然装晕!”
“真的,只不过被你吵醒了。”
梅无忧深吸一口气来平复情绪,“既然醒了,自己下来走!”
“走不动了。”
萧子瞻说话的时的微弱气息扑洒在梅无忧耳畔,梅无忧明显感觉到他还是很虚弱。
真拿他没办法!
看在快要到的份上,就继续背着他走吧。
“萧子瞻,事了之后,你若不拿好吃的来报答我,我就把你天灵盖踩碎!”
“好好好。”萧子瞻十分敷衍地答道。
千辛万苦可算把萧子瞻背到那个村庄了,走到去那村庄的时候,萧子瞻没了声,只有微弱的呼吸还似乎是又昏睡过去了。梅无忧敲开了其中一家村户的门,出来相迎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到梅无忧背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孱弱青年,十分诧异,“哎呀喂!这是咋地啦?!!”
“大娘,我和我朋友……”
“二狗子,快来帮帮这小娘子和她相公一把!”
“大娘,他不是我相公他是……”
屋内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过来帮梅无忧一起将萧子瞻扶到床榻上。
……
……
意识刚恢复之际,萧子瞻不断听到一把婉转清灵的女声带着几分愠怒在骂着弱鸡什么的,想来又是梅无忧在骂他了。萧子瞻缓缓地张开眼帘,长长的睫毛随之而动,如同蝴蝶振翅一般,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少女秀美的轮廓,从朦胧到清晰,娇嫩的脸蛋,如水洗凝脂,镶嵌着一双精灵般的双眼,小嘴微撅,带着几分不悦和无限的俏皮,她青丝披散,有几缕垂垂地的触及他的胸膛和下巴。
“既然醒了就别给我躺尸!!”梅无忧一把将萧子瞻拉起来坐着,将一个小药瓶塞到他手里,然后坐转身去,背对着萧子瞻,“帮我上药!”
梅无忧背对萧子瞻的时候,萧子瞻才发现,梅无忧的背部已经渗满了血,因为她穿的是红衣服,不细看不易发现。
“我的伤口都快愈合了,结果为了背你,都裂开了,哎呀!疼死老娘了!说话也疼。”
“你确定要我来给你上药?”
从渗血的情况来看,梅无忧裂开的伤口应该是遍及整个背部的,如果要上药的话,就免不了要脱掉衣服,他是男子,她是女子,虽说他对她并无非分之想,可是她当真不介意?
“本来想叫屋主大娘帮我上药的,可是她睡了,我不好意思去打扰她。”
“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萧子瞻轻笑地调侃道。
梅无忧转过头去瞪了萧子瞻一眼,“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上药?”
“那你先把衣服解开吧。”
“切!”梅无忧扭过头去,开始解腰带,结果不知是扯错了那里,不但没解开腰带,反而越勒越紧,“啊!烦死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先是遇到刺客袭击,然后马跑了,接着是伤口裂开了,现在连腰带也要跟她作对!
“别急。”萧子瞻双手环上梅无忧的纤细的腰际。
梅无忧的脸蛋瞬间浮现出两朵红晕,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虽然萧子瞻只是在帮她解腰带,可是这姿势真的很像他从背后抱住她一样。
腰带被梅无忧扯成了死结,萧子瞻耐心细致地解着,同时确保的自己的手不会碰到梅无忧腰部以外的地方。
良久,腰带终于被解开了。
梅无忧像是一个被释放的囚犯,大大的舒了口气,她刚要脱衣服,一阵疼痛使她停住了,是伤口的血液凝固,黏住了衣服,一拉动衣服,便会扯动伤口。
“还是我来帮你吧。”
“对了!你眼睛不要乱看!”
萧子瞻勾唇一笑,敢情她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在你身后,只能看见你的背。”
“胡说,你那么高,坐着都比我高一大截,你一低头全都看光了!”
“你有没想过,其实是因为你矮?”
“我矮?我这是娇小!而且我才十六岁!我还有长高的可能性……%*&&@##”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别动。”萧子瞻慢慢地褪下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十分轻柔,娇嫩白皙的皮肤上是一道有一道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甚至已经血肉模糊了,还有的甚至有流脓的迹象,寻常人见了,怕是触目惊心。
“你可真是善解人衣。”
“多谢夸奖。”
药粉散在梅无忧的伤口上,就像是盐水渗进了她的伤口,她捂住自己的嘴,尽量避免自己疼得叫出声来,吵醒已经入睡的大娘他们一家,可是到后来,梅无忧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就抓起萧子瞻的手臂,一疼就咬,一疼就咬,萧子瞻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任其这样咬着,一轮下来之后,萧子瞻的手臂上满满都是牙痕。
给梅无忧上完药之后,萧子瞻准备就寝,正要躺下,梅无忧低着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睡过去点,我也要睡这里。”
萧子瞻愣了一下,没说什么,随即给她腾出大半个床铺。
“我事先什么声名啊,不是我想睡这里,是这屋子就剩这一间房了,而且大娘强行认为我们是夫妻……”
“嗯,我知道了。”
梅无忧躺下之后,久久未能入睡,萧子瞻背对着她侧躺而睡,也不知睡着没有,于是百无聊赖的梅无忧用手指戳了戳萧子瞻的,“萧子瞻我跟你说喔,那时候有多凶险你不知道,那群刺客见我不是你之后,还是想杀我灭口,要不是余大哥及时赶到,我差点就死了。”
“是那个长满胡须的汉子?”
“嗯,他是我师兄的人,是师兄叫他来保护我的。”梅无忧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余恒从她和师兄分别之后就一直跟着她了,一旦她遇到危险,余恒便会出手相助,平时没事,余恒就会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要不是余大哥及时赶到,我差点就死了,真的差点就死了。”
又重复了一遍,他要是再不明白她的司马昭之心,那就不是萧子瞻了,“说吧,你要我拿什么来报答你。”
“嘻嘻,”梅无忧欣喜地在萧子瞻的背上抓了抓,“西域是不是有个贡品叫‘金丝奶糕’,我想吃那个。”
“可以。”
“我还想吃‘银芋团’。”
“可以。”
“‘胭脂凉糕’可以有吗?”
“可以。”
“还想吃‘梅花饼’!”
“可以。”
“这些你都能给我弄到么?!”光是想象那些食物的样子,梅无忧都快要流口水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想。”
“萧子瞻你去死吧!!!弱鸡!白眼狼!没心没肺!……%¥#¥%#@*”
梅无忧一边骂一边掐萧子瞻的背,可不管怎么骂怎么掐,萧子瞻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回嘴,也不喊疼,最后梅无忧骂累,渐渐地睡着了。
萧子瞻转过身来,面对着梅无忧,看着素日里神采张扬的少女,手指轻触她此刻静好的睡颜,心里似有什么在柔柔地流淌着,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笑,明明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可是他觉得很安心,很……
这种感觉,以前没有啊……
……
……
“这么快就要走啦,不需再休养两日?”热心肠的大娘面对前来拜别的梅无忧和萧子瞻二人,笑盈盈地道。
“昨夜多谢大娘收留。”
萧子瞻对屋主大娘作揖一拜,袖子略有下滑,大娘无意间瞥见了梅无忧留在萧子瞻手臂上的几道红红的咬痕,于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梅无忧笑道,“小娘子可真猛呀。”
梅无忧以为大娘说的是她背萧子瞻的事,于是很得意地摆摆手,“那都是小意思啦,我还有更猛的时候呢!”
大娘眼睛一亮,什么,还有更猛的时候?!怪不得这小伙子虽生得挺拔高修,可是却脸色苍白,很是孱弱,原来是娶了个生猛的妻子呀,“小伙子,你也挺不容易的的啊。”大娘拍了拍萧子瞻的肩膀,同情地道。
萧子瞻想起梅无忧说这个大娘强行将他们误会成夫妻,再联系起方才那些对话,他便知道这大娘可能是又误会什么了,于是道,“大娘,您多虑了。”
“也是也是,这种事应该是乐在其中。”大娘笑道。
梅无忧疑惑了,她不是很能理解大娘这话的意思。
“小娘子呀,有空给你家相公补补吧,光补你自己可不行呀。”
梅无忧无奈地点点头,反正无论怎么解释,大娘也不相信他们不是夫妻,她干脆就不解释了,“大娘,昨夜多谢收留了。我们进城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
……
“要如何汇合白姑娘和长轩他们呢?”梅无忧思索着。
因为刺客一事,萧子瞻梅无忧和白杨长轩等人走散了,所以回京都之前,要先汇合白杨和长轩等人。
“去州郡府吧。”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呢,萧子瞻走丢了,白杨他们肯定会去州郡府要郡守增派人手去寻萧子瞻。
于是梅无忧便和萧子瞻往州郡府那边去,结果还没到州郡府门口,就在半路遇到了白杨和长轩他们几个。
“王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白杨一见到萧子瞻,便热泪盈眶。
长轩他们几个见到萧子瞻也是一副“谢天谢地你没事”的样子。
“要不要跟郡守说一声人已经找到了?”梅无忧问道。
“哼!”长轩鼻子一嗤,很是不悦地道,“不必了,那郡守根本就不在乎咱家王爷的死活,我们从昨晚就开始请他派人去找王爷了,结果他一直闭门不见!”
“好大的胆子啊!怎么说萧子瞻也是王爷,是皇族呀,要是有何闪失,郡守他担当得起么!”梅无忧有些气愤地道。因为萧子瞻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所以他们刚来朔州的时候,郡守对他们的态度很是轻视,后来萧子瞻治好的朔州河,郡守知道萧子瞻回京之后皇帝会对其改观,于是又前来百般讨好,可现在这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呀?
“我们走吧。”萧子瞻道。
“嗯!朔州这个鬼地方我们一刻都不想多待。”
“王爷,可要回客栈取东西?”白杨问萧子瞻。
“不必了,直接出城。”
唔?梅无忧瞄了萧子瞻一眼,是发生了什么事么?她觉得萧子瞻好像急着走。
忽然,有一队官兵开始在街道的墙上不知张贴着什么,许多群众涌到去墙边去观摩。
“看来出城有些困难了。”萧子瞻道。
萧子瞻的一个随从去看了那张贴出来之后,慌慌张张地将萧子瞻一行人推到巷子里,使他们避开来来往往的目光。
“什么?!岂有此理!!”
那些墙上的告示不是别的,是的悬赏通缉画像,画像上的人正是萧子瞻,而通缉的理由正是——刺杀当今峥王萧子瞻。
“真是活的时间久了,什么都能见到。”梅无忧感叹道。萧子瞻刺杀了自己,还被通缉?这大概是她今年遇到过最荒唐的事了。
从听长轩说郡守闭门不见开始,萧子瞻就意识到郡守可能已经被裴歆收买了。老百姓没有见过什么峥王,官府说画像上的是刺杀峥王的犯人,他们便信那是,他们不会,也不敢怀疑,画像上其实就是峥王。如此一来,全城的人都成了缉拿他的眼线。
呵,裴歆,这招够狠的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被困在朔州了?”白杨焦虑地道。
梅无忧明眸一转,顿生一计,“我倒是有一个出城的办法,你们愿意试么?”
……
……
本该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生机盎然之际,可是此时却有哀歌丧乐奏响,凄凄惨惨戚戚,闻之悲然,惨白的纸钱被撒向空中,不断的回旋,飘飞。几个披麻戴孝的人抬着一口棺材往城门走去,为首的是一个清灵少女,哭得梨花带雨。
“等等!你们是干嘛的!”城门口的官兵拦住他们。
“各位官爷,家父日前因病离世,临终前唯一的嘱托便是要我们几个做子女将他的遗体带回家乡安葬,还请各位爷行个方便。”梅无忧一边哭一边道,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她塞给了守门官兵沉甸甸的一小袋子。
早知道她就不抹这么多圆葱汁在眼皮上了,现在她哭得都收不回来了。
“出城可以,不过上头有令,必须严格查看出城的人,防止杀害峥王的刺客的逃逸。”
“官爷,请吧。”
守门官兵将抬棺材出殡的一行人和通缉画像上的人物作了对比,当他们看到白杨的的时候,“你,把面具摘了。”
“官爷,通缉犯是个男的呀,戴面具那是我姐姐,如假包换的女人。”梅无忧说道。
虽不知白杨因何事戴着面具,或许是因为毁容,或许是因为天生的某种缺陷,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白杨从不在人前摘下过面具。
“摘面具!要我来摘吗?!”官兵再一次命令道。
白杨抬起手,缓缓地将面具摘下。
周围的人包括梅无忧在内都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守门的官兵两眼发直,都看呆了。
梅无忧第一次见白杨的时候,便觉得白杨身姿曼妙,声似天籁,她猜想白杨的脸也许很美,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杨会如此地美,宛若出尘仙子,细柳黛眉如若远山,缥缈着绝然的凌凡贵气,双眸清婉宁静,纯美得似不掺半点人间烟火,眼眸下方还一颗细小的痣,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反倒增之娇媚,粉嫩的薄唇,像是两瓣飘浮在凝脂之上的芙蕖,鲜润秀丽。
“官爷,请问我们现在可否出城?”白杨又将面具戴上了。
“可以了……”那官兵还沉浸在白杨的美貌之中不可自拔。
“等等!棺材也打开!”另一个官兵道。
“不!不可以!”白杨急切地道。
“谁知道你们棺材里面装的是死人还是活人!必须打开!”
“姐姐,算了吧,他们要开棺就让他们开吧。”梅无忧过来把白杨拉走。
“你们躲那么远干嘛?!”那官兵看到他们几个披麻戴孝的人突然躲得远远的,还个个都用面巾捂住口鼻,像是躲什么脏东西似的。
“官爷,实不相瞒,家父是在麻风病的基础上又染了花柳,才撒手人寰的,所以各位爷若是执意要开棺查验,请务必谨慎小心。”说着,梅无忧又带领长轩他们几个后退了几步。
几个官兵们面面相觑,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开棺,他们着实也害怕被传染。
“你们几个没胆的窝囊废,让开,我来开棺!”
最先要开棺查验的那个守门官兵,推开所有人,来到棺材前面,长轩紧张地抓着梅无忧问,“梅姑娘,当真不会被发现么?”
“怕屁呀,我将萧子瞻脸涂成那样谁认得出来,再说了,你瞧那官兵的手,都抖成那样了,明显是怂了,开了棺材他也不敢碰里面的人。”
那官兵闭着眼将棺材开出一条缝来,飞快的瞄了一眼便盖上,然后立刻跳离棺材数米之远,捂住口鼻,朝梅无忧等人挥挥手,“查过了,没有问题,快!快把你爹抬出去!”
“谢谢官爷!!!”
……
……
成功离开朔州之后,萧子瞻一行人在一个驿站歇脚,白杨去给萧子瞻打水卸掉他脸上五颜六色的奇怪妆容,而其余的人,则坐成了一排,看着白杨来来回回,白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们的目光。
“你们到底看够没有啊!”白杨被他们盯得实在不耐烦了。
“白姑娘,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长轩问道。
其他几个随从点着头附和道。
白杨扭头过去,不打算理会他们。
梅无忧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白姑娘,上次你给我做的那个人皮面具是按着你的样子做的吗?”就是上次她去朱雀府行窃时所戴的那个人皮面具,虽然那人皮面具并没有完全作出白杨的神韵,但是五官轮廓基本上是和白杨的样子相一致的,尤其是眼角下方那颗痣。
白杨看了萧子瞻一眼,然后道,“是。”
其实梅无忧也只是突然想到,随口问问罢了,不过是她实在不明白,像白杨这般倾城绝色的女子,为何要戴个面具掩盖住自己的容貌呢?
“王爷,你可有受伤?”白杨发现萧子瞻的衣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关切地问道。
那是昨夜在树林里,被裴歆砍树时候的剑气所划开的,若不是他当时闪得及时,就不是被划开衣襟这么简单了,不过说起来,应该是什么东西帮他挡了一下的,否则应该是要伤到一点的……萧子瞻往衣服礼掏了掏,掏出了一把被砍成两截的青阳扇。
“啊……镇店之宝……”梅无忧看到那把被分尸的青阳扇,苦着脸道。
“哎呀,梅姑娘别伤心了,回头我们兄弟几个给你买一把新的。”见梅无忧一脸吃了十斤苦瓜的样子,长轩安慰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只想要那把扇子……”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梅无忧有些沮丧地趴在茶桌上,“师兄给我的那间雪狐裘也落在了朔州……”如今想想,打从去了朔州就没几件顺心的事,“我梅无忧此生再也不会去朔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