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一事算是翻篇了,不过梅无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事件最后的结果是卢隽被判死刑,成了太子的弃子,燕王和太子只见斗争更加激烈了,从朝堂上的唇枪舌战演变朝堂外的明道暗枪,一个月内,太子党和燕王党中都各自有不少损伤,而且这一个月的斗争的后期,太子党的声势不断弱化,几乎被燕王党压倒了一大半。
太子策划的事件,最后损兵折将的还是太子。还有燕王,本来寿宴上的事件应该是太子针对苏林两家而设的,可是燕王却不知为何被牵涉其中,致使燕王以为白虎一事是针对自己所为,然后对太子党发起强攻。
如今细细想来,这事件的背后仿佛有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太子也好,燕王也罢,好像都是被人用线扯住的木偶。
难不成……和萧子瞻有关?
是啊,事情的结果是太子燕王二虎相争,这局面对萧子瞻有利,而且,宴会上也是萧子瞻指出燕王的杜若扳指一事。
正想着,梅无忧就看见了苏玦经过,“苏玦!”梅无忧叫住了苏玦。
“何事?”苏玦待人接物向来冷淡,哪怕眼前这个是他的义妹以及好朋友的重要合作伙伴。
“有些事想问你。”梅无忧和苏家人都混得很熟,唯独苏玦除外,没没见着苏玦,她说话都十分客气。
大概是因为苏玦待她也是十分客气的原因吧。
“燕王的杜若扳指是许久之前安插在燕王身边的眼线给燕王献上的,因为迷信,所以燕王终日戴着。卢隽确实是替罪羊,太子策划白虎一事,是我们的人怂恿的。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苏玦压低声音地道。
她都还没问呢,苏玦已经全部帮她解答了,这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真不爽!
于是梅无忧干干地笑了两声,道,“其实我想问的是,今天宴会上的银芋团很好吃,还有剩么?”
“没有,那是别人送的。”苏玦转身便走,一副不想再搭理梅无忧的样子。
……
……
“呃哈哈……峥王殿下呀,这么巧。”今日苏婉贞去马场找她的好友季初平,结果季初平并不在马场,她在折返途中遇到萧子瞻。
峥王萧子瞻这号人物她老听别人提起,以前是因为萧子瞻特别有才,享誉京都,后来他中毒,声名渐渐沉寂,但是因为顾婉原因,她还是经常听到别人提起萧子瞻,再到现在,她经常听到萧子瞻的名字则是因为梅无忧。
说实话,她苏婉贞和萧子瞻真的不熟,见了面也只是尴尬得不知说什么。
“难得如此凑巧,不知苏小姐可否赏脸随本王一道去望江楼常常那里的新菜呢?”其实他与苏婉贞相遇并非凑巧,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见见苏婉贞,可是若在苏府见面的话,谈话不太方便,而且还会引起苏家三兄弟的注意,他找人查出苏婉贞每个月的初六都会去中马场找季初平一起骑马,于是他事前就像法子支开了季初平,再在苏婉贞折返苏府的路上制造一场偶遇。
苏婉贞本想拒绝,可是他们此刻身处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若她公然拒绝的萧子瞻的邀请,总觉得似乎是很不给萧子瞻面子,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苏婉贞跟着萧子瞻去到望江楼的一个雅间,那是望江楼最角落的一个雅间,喧闹的食客之声几乎都传不到这个雅间,而这个雅间内的声音也几乎传不到外面。
这算不算是……与世隔绝啊……
“白杨,你去点菜吧。”萧子瞻对他身边那戴着面具的白衣姑娘说道。
苏婉贞不习惯带小厮或丫鬟出门,那个叫白杨的姑娘退下去之后,雅间内便只剩她和萧子瞻两人了。
“苏小姐,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谢我?
“呃?为什么要谢我?”她不记得她帮过萧子瞻什么忙呀!
“朔州治河的时候,多亏了有你的制作的炸药,才事半功倍的。”
啊原来是这事!
“小事小事,峥王殿下不必挂心,再说了,能为百姓做事,也是好的。”
“苏小姐,你玄机认识营的人?”
苏婉贞听到“玄机营”三个字,心里顿时抽了一下,笑得有些发虚,“不、不认识呀,峥王殿下为何如此问。”
纵然苏婉贞天赋异禀,若无人指点,也是不可能造出那般威力强大的炸药的,所以他肯定,苏婉贞背后应该有一位高人。
看苏婉贞这反应,萧子瞻更加肯定了。
玄机营乃聚居天虞的上古遗族九华族所创,是天下第一的兵器制造所,天虞人如今所惯用的炸药制作法据说就是从玄机营内部泄露出去的。
“苏小姐,可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高人。”
“不认识呀,如何引荐?”这峥王是听不懂人话么?
“苏小姐为何要故意炸到沉香院?”
萧子瞻自从朔州一事后,就开始关注苏婉贞,他打听到,苏婉贞曾不慎炸毁了苏府一个叫沉香的院子,虽然对外宣称是用火不慎所致,但是寿宴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那应该是用炸药炸的,而沉香院被炸毁之后,却一直没有重建,这说明很有可能是苏婉贞故意炸的。
“胡说什么呀……我那是不小心……是意外……”
苏婉贞越是心虚,萧子瞻笑得越是自信。
“你在沉香院里藏了什么?”
“峥王殿下你想太多啦!~~”等等,这段对话怎么那么熟悉,苏婉贞想起梅无忧第一次盘问她时的情景,该不会是梅无忧透露给萧子瞻的吧?不对,梅无忧压根就对她的秘密不感兴趣的,何况梅无忧还要偶尔拿她的秘密来威胁她帮点小忙呢。
“那日寿宴,本王在沉香院看见……
“啊啊啊!!你看到了什么!!!其实那是只是我府上的一个老家丁,没什么特别的!!真的!!”苏婉贞一激动,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那位高人果然是在沉香院。”萧子瞻微微一笑。
“啊?”苏婉贞觉得自己好像中套了。
“其实本王方才只是想说那日在沉香院看见了一只隼。”
苏婉贞抽搐了一下嘴角,萧子瞻果然和梅无忧是一路子的货色,爱给人设套!
“苏小姐放心吧,你沉香院里的秘密我不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烦请苏小姐转告那位高人,本王有意结交,若他在京都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本王便是,本王定不会推托。”
“呃呃……好……”
望江楼的人好像是掐准的时间一般,她和萧子瞻的谈话刚结束一会儿,菜便送上来了。可是对面坐了个能把人的心思揣摩得透透的人,苏婉贞总觉得周身不自在,哪里还吃得下什么东西,动了动筷子便说要告辞了。
“苏小姐请等等。”
萧子瞻用眼神向白杨示意了一下,不一会儿,就要有好几个店员提着食盒出现在苏婉贞面前。
“这是?”
“这些是梅花饼,是我送给苏家的一点小心意。请苏小姐收下吧。”
望江楼的梅花饼呀!那可是驰名四海,贵得很的呀!
“怎么好意思呢,让峥王破费了。”
萧子瞻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这没花多少钱,另外,若苏小姐以后来望江楼用餐,可以跟掌柜说一声是我的朋友,那样便不用付钱了,而且会给你安排最好的雅间。”
苏婉贞好奇地看着萧子瞻,“峥王殿下认识望江楼的老板?”望江楼啊!那个可是享誉各国,遍布中原的呀,能在望江楼得到免费用餐权,就等于这辈子走到哪都不必担心“吃不饱,吃不好”的问题了。
“算是吧。”
“那先谢谢峥王殿下了。”
“苏小姐,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别带梅无忧来。”
“为什么?!!你们不是……”你们不是一对么?
“望江楼会破产的。”
……
……
“唔!!望江楼的梅花饼实在是太好吃了!!!”梅无忧一边吃一边说道,“就是卖太贵了,我这种无业游民根本就买不起。”
苏婉贞叹了一口气,祖母牙不好,不能多吃甜食,爹爹和三个哥哥都不怎么爱吃甜食,大嫂怎因为怀孕,只喜欢吃酸酸辣辣的东西,最后,峥王送的梅花饼几乎全部都落到了梅无忧的肚子里。
峥王说得果然没错,如果带上梅无忧去望江楼的话,望江楼真的会破产。她苏婉贞也就坐下一会儿,就眼睁睁地看着梅无忧干掉了二十块梅花饼。
“你知道么,我的第二个心愿就是嫁给望江楼的老板,这样我以后就不愁吃喝了!”
“这样的话,以后望江楼老板就该愁吃喝了。而且你连望江楼老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望江楼老板是个很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听说他是个年轻的男子。不过能跟峥王结交,想来年纪应该跟峥王差不多吧。
“婉贞呀,真爱是不看脸的!”
“那峥王怎么办呀?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吗?”
天呐?!谣言都进化成这个版本啦?!
“那个,婉贞啊,其实我跟萧子瞻的感情已经破裂了,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是么,我觉得你们不在一起很可惜。”两个人都那么狡猾,不狼狈为奸真是太可惜了。
“婉贞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吧,该嫁人,有没有相中哪位公子哥呀,比如说什么李公子,张公子,林昀,赵公子之类的。”
苏婉贞脸颊上飞过两朵红云,“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喜欢呀,那钱公子,王公子,季初平,孙公子之类的可还满意?”
苏婉贞的脸更红了,干脆捂着脸起身离开。
“哈,小丫头,跟我斗!”梅无忧一边吃着梅花饼一边得意地笑着。
苏婉贞后脚刚走,荼蘼前脚就来了,她拿了一张请柬给梅无忧,梅无忧打开一看,发现是湘兰郡主送来的。请柬上的内容大致说是,明日中午想请梅无忧一起到望江楼用膳,然后一起泛舟江上。
嘿,有人请吃饭,为什么不去!~
“行了我知道了,荼蘼你去忙吧。”
荼蘼走后,梅无忧的后脑勺忽然被一颗小石子砸中,“谁暗算老娘!!”
“老娘?你才几岁呀,用这种自称!”
“尉迟无忌,大晚上的你趴在我家墙上做什么,就不怕我喊大哥过来揍你?”话虽如此,但梅无忧并无半分要喊人的意思。
“听说你愿望是嫁给望江楼老板?”
我去,他连这个都听到了,“你到底趴在那多久了?”
对方嬉笑道,“没多久,也就你吃光二十八个梅花饼的那一眨眼功夫。”
“你无不无聊呀。”居然还数她吃了多少梅花饼。
“无聊啊,所以想检验一下你千杯不醉的实力,喝酒,去不?!”
“嚯!你月黑风高之夜带一个妙龄女子去喝酒?居心叵测呀!”
“你怕了呀?那我走了哟!”
“你让让,我要翻墙。”
梅无忧跑到墙边,腿一跃,手一撑,便轻巧地翻到墙外了。
“你居然真的翻出来了。”尉迟无忌有些意外地道。
“你是觉得我翻不出来?”
当然不是,他都见过梅无忧击杀老虎的样子了,知晓她是懂武功的,他意外的是梅无忧居然跟他出来了,“我可是太子那边的人呀,你真的不怕我对你不利么?”
“那我还是苏家的这边的人呢,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她当然不怕尉迟无忌对她不利,因为她的身边有个时时刻刻在保护她的余恒,一旦她有危险,只要她喊一声,余恒就会出来,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尉迟无忌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尉迟无忌笑了笑,“来,戴上。”他给自己和梅无忧各戴上一顶帷帽。
帷帽帽檐的黑纱垂落到颈部,掩住了他们两个的面容。
“我倒不怕你对我不利,我怕别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对我不利。”
“切,婆婆妈妈,快带你无忧姐姐去喝酒!”
“我二十七了,瞧你那样子,应该还没有二十吧。我算你长辈,你应该称我……”
“无忌阿姨?”
“什么呀,你应该称我……”
“无忌婶婶。”
“越来越离谱,你应该称我……”
“无忌奶奶?”
“难道就没有一个爷们一点的称呼?”
“那叫无忌弟弟好了。”
尉迟无忌带着梅无忧来到坐落在街尾的一间酒馆,里面除了一个在拨弄算盘的掌柜,没有别的人。
“这酒馆好小呀。”梅无忧走进酒馆后,四处打量了一番。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掌柜听见有进来,头也不抬一下,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酒友换了,酒换么?”
“还是老样子,先来十壶状元红,对了,把我之前存放在这里的下酒菜也端上来。”
梅无忧扬了扬眉,还在这里存放了下酒菜,看来是这里的常客呀。她和尉迟无忌坐下后,不一会儿,面瘫掌柜就把十壶酒和一碟下酒菜端上来了。
梅无忧看见那碟所谓的下酒菜,两眼顿时发亮,“这是‘金丝奶糕’?这不是贡品吗?只有宫里才有啊,你咋弄来的?”
“嘿,恰好认识一个皇族中人。”
梅无忧的脸瞬间冷下来,“太子赏你的?不吃。”
“太子赏的不能吃?”
“太子或是尹家的东西,我都不会吃。”虽然爱吃,但是她是有底线的,仇人的东西,她碰都不会碰。
“放心的吃吧,这是别的皇子给的。”
“当真?”
“你觉得太子是那种大方的人么?再说了,我进来毫无建树,他怎么会赏我呢。”
有道理,那她便放心地吃了。
梅无忧抓起一块金丝奶糕,大大地咬了一口,脸上瞬间洋溢出幸福的表情,“唔!简直是人间美味!!”她有拿起一壶酒,大口大口地倒进嘴里。
尉迟无忌看着愣了一下,他的朋友,向来嫌弃他提着壶口喝酒的行为,今天可算是找到同道中人了,只是没想到这位同道中人竟是是个黄毛小丫头。
会翻墙,会舞刀弄枪,喝起酒来都透露出一股糙汉子的豪爽劲儿——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女子呢。
“若非立场相对,我真想和你喝上个三天三夜,不醉不休。”尉迟无忌拿起酒壶和梅无忧碰了一下,“来,干了这壶酒!”
梅无忧咕噜咕噜地将一壶酒饮得一滴不剩,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那你赶紧改邪归正,咱俩喝酒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那还不如你弃暗投明来得快些。”
“嗝~~~~”梅无忧打了个又大又绵长的嗝。
“噗嗤!”尉迟无忌差点没把酒喷在梅无忧脸上,“你好歹是个女子呀,注意点仪态好不好。”尉迟无忌笑道。
“你见过哪个大半夜跟男人出来喝酒的女人注意仪态的?”
“嗝~~~~~”梅无忧正说完,尉迟无忌就接着打了个嗝,堪比梅无忧刚才那个,一时间,两人对视一眼,笑得拍起了桌子。
“我们来比赛打嗝吧,如何?”尉迟无忌道。
“无不无聊啊!这也能比。”梅无忧白了尉迟无忌一眼。
“一口酒一个嗝,谁打不出来,谁算输。”
“奉陪到底!你输了,就去甩太子一耳光,我赢了,我就甩你一耳光。”
“好,”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那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的。”梅无忧昂起下巴,自信地道,“万一我真踩到****输了的话,那我甩萧子瞻一耳光。”
说来说去,耳光都是甩到别人身上。
“开始了噢,我先来。”尉迟无忌喝了一口满满的酒,“嗝~~~”
“嗝~~~~~”
“嗝~~~”
“嗝~~~~~”
“嗝~~~~~~~”
……
门帘外,面瘫掌柜罕见地露出了鄙视的表情,这两个人是疯了吧!
说好的千杯不醉就真的是千杯不醉,喝到最后,尉迟无忌都倒下了,梅无忧还是能晃都不晃一下地径直走回苏府。不过梅无忧还是很充满人文关怀的,临走的时候不忘对掌柜说,“掌柜呀,里面那个人醉了,拜托你照看一下,酒钱他醒来之后你问他拿便是了。”
……
……
到底最后算谁赢了呢?尉迟无忌也说不太清楚,因为他最后醉倒了,那就算他输吧。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要甩太子一耳光?呀,任务有点难完成呀。
“尉迟无忌!本宫说得话你有没有听进去?你一直痴痴地盯着本宫的脸看做什么!”
“太子殿下,”尉迟无忌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惊恐,“你的脸上有只虫子!”
“不就是一只……”
太子正要挥手拍脸,却听尉迟无忌大叫一声,然后道,“殿下万万不可!那是西域的毒血虫,如果不能一掌拍碎的话,它的会渗入您的皮肤,致使您全身溃烂直至死亡。”
“那本宫现在如何是好?!”太子被尉迟无忌的话给吓到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官是习武之人,有把握一掌拍碎那毒血虫,只是出掌力度可能会致使太子的脸有些疼。”
“只要能活命,管他疼不疼,尉迟卿你快快替本宫拍死它,用你最大的力气,务必拍死!”
“那,得罪了。”话才刚说完,尉迟无忌完全不给太子反应的时间,上来就是重重的一耳光,直接把太子拍飞,使他整个人趴倒在地上。
尉迟无忌趁太子起身之际,赶紧奏本上的在掌心蹭了蹭,将纸张上的墨水蹭了些到自己的掌心,“太子殿下,您看,血是黑的,说明毒血虫已经粉身碎骨了,殿下你脱离危险了。”
起身后的太子很是感激地握了握尉迟无忌的肩膀,“尉迟卿你救驾有功,本宫要好好赏你!”
“太子殿下言重了,保护殿下,也是无忌的本职工作。
……
……
“梅无忧?你来做什么?”
萧子瞻刚下朝,便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看见了梅无忧。
“你这个骗子!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梅无忧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耳光,然后掩面转身,像是哭了一样,跑远了。
跑远之后,梅无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万万没想到她梅无忧真踩****输了!
昨夜她和尉迟无忌比赛打嗝,尉迟无忌打完最后一个嗝之后,醉倒了,可是也把最后一口酒喝光了,也就是说,尉迟无忌比她多打了一个嗝,她输了。
按照赛前约定,她要去甩萧子瞻一耳光。
于是她便去萧子瞻下朝的路上堵萧子瞻,当众甩了他一耳光,尉迟无忌不在嘛,看不见,所以只好借群众之口告诉尉迟无忌,她愿赌服输,真的去甩了萧子瞻一耳光。
可是突然间就去甩萧子瞻一耳光,又不说点什么的话,她觉得这样会显得有些奇怪,于是便学着念了一句话本小说里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摊牌的台词。
这下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她和萧子瞻感情破裂了吧,苏家人再也不会想着把她嫁给萧子瞻了吧。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
……
太子和萧子瞻不期而遇,见到对方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时,都不由地愣了一下。太子身边的尉迟无忌看到萧子瞻脸上指印时,先是惊讶,继而憋笑。
早知道是梅无忧输了,他就不费尽心思地去甩太子一耳光了。
“看什么!你自己脸上没有么!”太子首先开口道。
萧子瞻浅浅一笑,经过太子身边的时候,小声地提醒道,“你的下巴,有些歪了。”接着便走了开去。
太子深吸一口气,“尉迟卿,快看看本宫的下巴是不是歪了!”
……
……
其实当萧子瞻看到太子脸上的五指印,再加上尉迟无忌那个忍俊不禁的样子,他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左不过是尉迟无忌和梅无忧定了什么约定之类的。而梅无忧方才那句话,估计是不知看了哪本话本小说学的。
“无聊。”他方才居然真的有一瞬间以为梅无忧发现了什么。
呵,真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