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寒二人等了一会,方才轮至他们报名。那执事见他二人面孔甚生,又是一般弟子,便说:“这儿是大比报名之处,观众席在另一边,莫要走错了。”
出乎他的意料,凌月寒却道:“我们正是来报名的,麻烦你了。”只见那执事满脸错愕,眼神透着几分轻蔑,却也替他们办了手续,着他们往台下等侯安排。
“我们定要好好发挥,莫要教人小觑了。”
袁月眼见他的轻蔑,甚是不忿地道。但凌月寒只是淡淡一笑道:“强弱于出手时自有公论,又何须执着于旁人所言。”语罢便往天际看去,似是若有所思。袁月见他仿佛经历不少,也是微微出神,将方才之事置诸脑后。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参加比试的人已然集结台下,却逾百人之数。然而平台长过千米,莫说人群尚在台下,便是同时挤于其中,也不会显得挤逼。
只见一位紫袍长老走至台上,朗声说道:“是次比试将采淘汱制,每次随机抽出两人,战败者出局,胜者则可晋级。最终胜出者,将可得一颗初阶界石,使实力大幅跃进。”
界石的品阶,取决于其纯度及成分。若其纯度越高,品质则亦愈好。基本的界石可根据其纯度评估而成初、中、高阶界石,可以用以解放界图中距离起点一至六、六至十二、十三至十九点的能力。
而由第二十点开始,则须以成分与能力相乎的界力来解放。此种界石,凌驾于初中高阶界石之上,多以其成分及外观命名,却是极为罕见。
语至中途,只见紫袍长老双手连连摆动,向四方打出数道旋风,形成数道风墙,将平台分隔成六个空间。
风墙已成,他却不停手,再以同样手段将平台及观众席分隔开来,方才接着说下去。
“那现在我宣布,比试正式开始。请所有参赛者依台下人员指示,到各自对应平台应战。”
应紫袍长老之言,台下随即走出六个手持红旗的人,喊出现在将要出战的六组人员。凌月寒二人见自己未被点中,倒也乐得清闲,走到旁边平地便坐下来,仰头观看台上的比试。
六个平台各自站着两人,互相抱拳,便开始相斗起来。六对参赛者当中却有一半为风系法刻用者,只见他们皆是先与对手拉开距离,再集中风力于一点,以风刃遥击对手。若对手朝他们走去,便往后拉开距离,重施故技,倒也成功击败对手。
“这些人不是步法未熟,便是经验太少,未能准确制定战术而致落败。那些法刻用者却是不能威胁到我。”
凌月寒见与他们相斗之人,多为走近身路缐的人,因速度不足而落败。他觀戰之時,亦不忘分析对手。
见战局无什可观之处,凌月寒便欲与袁月聊天解闷。回头一看,却见他已入梦乡,呓语连连,不禁失笑:“这位兄弟倒也无忧无虑,于此情况也能睡着,倒也甚是有趣。”
此时,他却仿佛感到一道目光正在窥视自己,四处望去,却又不见是谁,不禁心下暗惊。
恰于此时,凌月寒听到自己的名字,却是工作人员正在叫他上台。仰头一看,台上战局已定,而新的参赛者正要上台。
走至红旗人身边,便得知自己获分配至六号战台。他也不拖沓,加快脚步便走至台上。
六号台上所站的,是一个憨头憨脑的少年,见凌月寒走上台,便拱手道:“请师兄指教。”凌月寒回过一礼,便抬手摆出问虚六手的架式,凝神待战。
只见那少年提足便住后退,同时双手连动,打出三道风刃,往他面上划去。
然而,于凌月寒眼中,风刃的轨道却是极易看清,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已抢至少年身旁,一掌往其右胁打去。
那少年本以为风刃能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不料却在片刻间被人近身,身形一滞,已然中掌倒下,不能动弹。这却是问虚六手精妙之处,于试探时灵活不定,击敌之虚时却是刚猛无匹,一掌而决胜负。
台下观众见他取胜干脆俐落,也是叫好之声不绝。
往台下看去,只见袁月已然睡醒,兴高采烈地舞动双手,高声叫好。
凌月寒向他点了点头,便往台下走去。而早前报名时看到的威武青年,见凌月寒身手不凡,也将目光放在其身,透出数分战意。
“你刚刚的那一手可真帅!那是从藏书阁习得的武术吗?”
回到袁月身旁,只见他神情雀躍,连连说道。凌月寒还未回答,旁边已有一道声音接过话语,卻是人群所提及的楚师兄楚傲天。
“当然,那可是流风阁主早年的成名绝艺。凌兄的问虚六手,可真深得其要。”
闻言,凌月寒也是谦虚回说:“初学乍练,得入师兄法眼,幸何如之。若有缘与师兄交手,还望手下留情。”
“同门较技,自是点到即止。不过胜负未分之前,却是留力不留手。”
楚傲天见他不恃艺而骄,心中对其又看高了一线。凌月寒笑應:“那是当然,到时多承师兄指点。”楚傲天打個招呼後,便即抱拳告辞。
袁月见他举步间衣襟带风,威猛无比,也是心下暗自佩服,向凌月寒道:“那位师兄气度不凡,当是劲敌。你可要留神了。”
“我和他皆为夺冠而来,终须一战,到时凝神应对便是。”
于数人交谈之间,台上再度分出胜负。只闻红旗人掦动旗子,高声喊道:“袁月与王涛请至三号平台。”
袁月闻言灿然一笑:“到我上埸了。”凌月寒拍拍他的肩膀道:“加油,记得不要分神。”袁月微笑点头,便往台上走去。
三号台的王涛,却是人群中呼声甚高,将之与楚傲天相比的王师兄。只见他一上台,观众席亦热闹起来,欢呼不绝。而袁月上台之时,却只引起道道议论之声。
“那小子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看他服饰,应当是新入门的小师弟吧。这次遇上王师兄,只能算他不幸了。”
“看他身板单薄,也不知能否接下一招半式?”
“等了这么久才到王师兄上阵,希望他至少也抵挡一下才落败吧。”
袁月也听不到台下之言,抬手便向王涛说道:“请师兄指点。”
王涛见他年轻甚轻,生得清秀,也不太重视,随手回了一礼便道:“请吧。”
只见袁月双手成钩,往前连挥,已然打出两道风刃。与早前的用法刻的人相异,他并非一味向敌人投出数十道风刃,却是将数重风刃曡加,造成更强大的烈风,使敌人身遭数米皆笼罩在攻击范围之中,难以回避。
看到烈风来势汹汹,王涛眉头一雏,随即双手一张,于己身前布前一道高约八米的风墙,图将眼前烈风阻挡下来,再作反撃。然而,烈风却在接触风墙前转向,由左右两方攻向王涛。
王涛见状,连忙将原来用于攻击的烈风加诸脚下,借其反力往上一跃,变招也是极为迅速。只见他的身影随即往上腾起,却是迟了半息,被烈风划破长裤。
观众见战况出乎意料,也是议论纷纷。王涛见自己在人前输了一招,也是脸色一红,双眼立时变得冷冽,暗想:“这小子令我颜面大失,我定不能让他好过。”却是将自己轻敌的过失,完全加诸于袁月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