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寒仔细查看架上的书,发现论述大多重复,亦无新讯,便回头离开,去寻找有关体术修炼的典借。
穿过十数排书架,只见人数渐多,却是到了修炼书籍的分区。但见这里的书架与其他略有不同,不单其木质外表带有波纹,就连架上藏书亦印有在流风阁中常见的纹路。
“若纹路为防止书籍被盗的手段,那其上纹路愈复杂的话,理应便是对应更珍贵的典籍了。”
凌月寒见书上另有玄机,便随着内心想法逐排看去。只见每排皆有一两本满布纹路的书夹在下层普通书籍之间,却都是乏人问津之书。
“既为重要之书,又何以如此明显地告诉别人?此举不是正是此地无银,引人注目吗?”
然而,他却发现人群大多皆拿着普通典籍阅读,仿若不知此事,不禁大感奇怪。
既知架上奥妙,凌月寒也不容气,便从第一个书架开始寻找于己合适之法。
“《荒天掌》过于刚猛,灵动不足。《无涯步》多余动作太多,反是不及我的步法。”
他每本典籍皆只随手翻过几页,见不合适便放回架上,过程也是什快。
直至翻到第六排,凌月寒方才找到合意之法。看向手中昏黄之书,却见书面提有问虚六手四字。
翻开细阅,只见第一页写着:“以虚诱敌,问敌之虚。以实击虚,撃之自破。”他见描述合己套路,便接着看下去,却是一式六招的掌法。
问虚六手之要,在于诱敌与料敌,于身法及头脑皆有颇高要求。整套武术,多为虚招,却是变幻莫测,难以防备,令人手忙脚乱,露出破绽,再以重手攻其弱点。
“这套掌法却是为我而设。除了不用直接与人拼力之外,更可以洞察攻击轨迹来调整打法,足以将我的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见此法合适,便细心将其内容背下来。不到一小时,却已将全篇近万字的功诀记下来。覆诵一次,见一字无误,便将典籍放回架上,往自身居所的方向走去。
回到居住之处,关上房门,拉过一个假人,便开始试演那六式。只觉问虚六手招式虽少,却是精妙绝伦。每一式,皆对应人的头、身、双手、双脚,并蕴有数种变化。
但见他掌影飘逸,潚洒无比,每一掌皆打至敌人意料不到之处。只见双掌前一秒犹在假人前方,下一刻却己绕到后心,猛然击下。
只见凌月寒愈打愈快,房内只剩下一道迅如鬼魅的身影,以及连绵不断的拍打声。
练了数遍,凌月寒却发现自己能够清晰看到每一道攻击轨迹,手下停顿,口中喃喃自语。
“由考核找到墨石,到见到假人攻击轨迹时,我已觉得自身的感知远超过往。本以为是修炼有功之过,但看到藏书阁纹路一事,却是只有我一人知其奥秘。归纳种种缐索,也许这种过人的感知能力,便是我于界图所得之力。”
凌月寒见头绪渐明,亦感欢喜:“于界图能力之疑,虽仍末能断言,却已不如早前般茫无头绪,总算有所进展。那下一步,便是找出墨石之用了。”他随手抓来一张座椅便坐下来,闭目冥想看界图中是否有何不同。
只见界点如天上繁星,数之不尽,却只有一点显得特别灿烂夺目,正是他早前解放的绿瞳之力。
奇特的是,与早前第一次解放不同,他现在不单可以看到每列能力的第一点,更可清楚辨明与第一点相连的三个能力。唯独绿瞳背后仍是绿瞳,看似永无尽头,神秘莫名。而那颗墨石,则位于界图正中,却无丝毫动静。
凌月寒见状,便集中全身念头于墨石上,意图使之有所反应。墨石却依旧如是,纹丝不动。他见徒劳无功,也是无奈。但见天色已晚,便即和衣而睡。
窗外晨曦落在房中,却已天明。凌月寒甫才起床,已闻敲门之声。稍作整理,打开房门却是袁月,只见他双目含笑,神情雀跃地道。
“听闻流风阁早前派出的人马载誉归来,貌似是寻得了什么奇宝,使阁主喜上眉梢。不单大大犒赏了队伍,更因此于主阁举办一埸比试,甚至以界石为奖品。你可有兴趣凑一下热闹?”
凌月寒闻言,双眉一掦,目光炯炯地应说:“我正想找人试试手脚,此事怎能不去?”
袁月闻言一愣,神色错愕:“这次可是全阁大比,就连资深弟子也会参与,你不会是想参加吧?”
凌月寒也不答话,只是笑笑点头。袁月已明其意,神色复转兴奋,急不及待地说:“那么走吧,你还真是令人惊喜连连。是你的话,说不定也真可夺魁。”
两人随即往主阁走去,只见路上弟子不绝,神色匆匆,皆是与他们方向一致。走至阁门,只见平台四周皆搭了高台,而主阁内部则设了供人报名之地。主阁门庭若市,充斥着跃跃欲试之人。
人群当中,却有数人隐隐有凌驾旁人之势,只见他们四周皆甚为空嚝,无人敢立于其路之上。
那群人带头的是一个身材壮硕,长有一张国字脸的青年。那人眉目间略带冷冽,阔步而走,却也甚有气势。而随行的人,也似实力不弱,各有绝艺。
“楚师兄的荒天掌炉火纯清,一掌可断石岩。这次定能夺冠吧。”
“那也未必,你看到他身旁那高瘦中年吗?那正是入门二十年的王师兄。他用的风涛法刻,可是能将一人推出百米之外,更能御风而行,也是不容小觑的。”
凌月寒听到身边评论不绝于耳,也觉豪气忽生:“自上次跟大哥联手御敌后,己有数年不经大规模的战斗了。今日得与诸强相斗,才能尽显八年苦修之果。但愿他们不会令我失望吧。”
回头看向袁月,只见他清澈明亮的眼中也透出数分战意,双手连搓,也在思量耳边之事。
“心中想法如何,便放手一试吧。尽管不如预期,也总胜于有所遗憾。”
凌月寒见他如此,不禁向他說道。袁月闻言双目神光闪过,嘴角微掀,手中動作亦在此時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