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袖影连动,化作数道身影,却开始逐渐变缓,正是界力不足之兆。
在界图平台上,凌月寒演练留影,已满百次之数。虽然在修炼过程中,他可掌控的界力上限会缓步上升,但消耗之速总是远较上升为高。
故每次修炼的分量,须由一人所有的界力而定。每一次耗尽所有界力的修炼,皆可小幅提升界力上限,从而增强战力。只有不急不躁,经千锤百炼,方能有所成就。
因此,尽管一人想废寝忘餐地不断修炼,也决不可行。这类急于求成的做法,反而会对身体造成伤害,适得其反。
感到界力渐竭,四肢酸麻,凌月寒便知道自己已至极限。于是停步收功,凝神便将心思连结至厢房的迷雾,以回到修炼埸去。
一阵眩目的光芒泛过,方型仪器却巳立于面前,正是成功返回原地之象。
踏步往屏风的方向走去,只见那面屏风缓缓往外方移动,使门户再度出现。甫出门外,便与一道高大身影相逢,却是在决赛中交手的楚傲天。
“不见数日,凌兄气息却是更胜往昔。看来我也不能再耽搁了。”楚傲天见凌月寒于厢房走出,倒也不感意外,只是咧嘴一笑道。
“楚兄的身体大异常人,数日间已大致恢复,也是今我佩服得紧。”凌月寒见他虽然伤痕累累,却已生龙活虎,得以继续修炼,也是大为惊讶。
“那却是因为我所选的,为加速身体新陈代谢的能力,方能如此。这却是比不上凌兄自然恢复之能了。”只闻楚傲天哈哈笑道。
“楚兄原是不须直说,却愿意告知于我,足见为人光明磊落。若之后得以再与楚兄论道,也是一件乐事。”凌月寒与他四目交投,见其神情发乎自然,非如王涛般惺惺所态,也即泛起结纳之心。
“那是自然。日后空闲之时,自当去拜会凌兄。”在比赛之时,楚傲天已有惺惺相惜之心。此时见他有意结纳,也是乐得交个朋友,便即應道。
见他不计前嫌,两人反而因此相识,凌月寒也是心下喜悦,甚是满足。
辭过楚傲天,凌月寒走出大门,便欲探望袁月。回到医疗室,只见袁月已能自理,看他来到,便即睁大双眼,雀跃地询问比赛结果。获悉他胜得大比,也是喜形于色。
随即只见袁月神色一滞,似是记起什么,在其怀中拿出一个以油布包裹着的小物,说道:“在你离开之时,有一名核心弟子来此传达阁主口谕,说你比试时表现杰出,特此升格为核心弟子。而包中小物,便是代表身分的信物。恭喜你啦。”
只见袁月面带笑容,便把包裹往凌月寒手中递去。凌月寒随手接过,见入手甚轻,也不多想,便往怀内放去。
凌月寒见暂时无事,便与他闲话家常。提起修炼之事,更令袁月神往不已,恨不得便要一试仪器之妙。
不觉天色已晚,便别过袁月,径往自身居处走去。路上只觉风清气爽,写意非常。
将近住处之时,却发现房门微开,不禁大是奇怪。推开房门,只见房内被人翻箱倒柜,混乱非常。
眼见起居之物四处乱飞,凌月寒也是双目一凝,神色凝重:“入阁数日,与我结怨者不过王涛一人。如此行事,却是公然与我为难了。这事却须了结,以免他无穷无尽地报复。”
“早前由核心弟子带回来的事物不见了。长老怀疑是阁内弟子所为,已下令暂封阁门,待查清事件方再放行。”此时房外却传来神色匆忙之声。见此事来得突然,凌月寒心神连转,便欲理清事件。
心下念头未起,便有一名紫衣长老乘风而来,神情严肃地道:“所有弟子请留在房内,莫要四处乱窜,使调查徒添麻烦。”语罢便指点身边弟子,以二人一组,往每间房间查去。
凌月寒见事如此,也不便立时去质问王涛。于是留在房内,动手收拾乱局。那群弟子循房搜去,不到一会,便到达凌月寒的房间。
两名弟子轻敲房门,见是早前胜出的凌月寒,其中一人便陪笑说:“打扰凌师兄了。但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草率。我四处看看便走,还望师兄莫怪。”凌月寒见他身有公务,也不拦阻,斜身便让他进来,随他进去。
一名弟子走入房内,见其凌乱不堪,也是一呆。随即便四处搜去,却无任何特别,便向他说道:“房内无物,只剩师兄随身之物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凌月寒见他意欲搜其身,眉目一戚,便要拒绝。但回头想到此举不免麻烦,而自己光明正大,卻也不必惧怕,于是便欲提起双手,由他捜来。
见他妥协,那名弟子面带歉意,伸手便向他身上探去。此时,一道黑影掠过,重重撃在那名弟子后心,然后消于无形。那弟子大叫一下,便倒地不动。
遭此变故,凌月寒也不惊慌,眼光往黑影消失之处看去,隐约可见一丝界力残留在此,便欲缘其轨迹查去。
但门外的弟子听到惨叫声,立马便冲了进来,见同伴伏地不动,也是大叫出声。
听到声音,紫袍长老便与四周弟子赶至房内,见那名弟子不动,便伸手探其气息。只觉其呼吸已停,却已身亡。察其伤处,则为一记迅猛无伦的重手,却是下手极快极凖。
长老心下沉吟,似是想到什么,却不作何动作。下一秒,他身影却巳暴起,往凌月寒攻去。
凌月寒由那人身死之时,已然知道这是一埸以他为主的阴谋。然而,一切来得极快,也不待他有所行动,长老巳然来到现场。见他不动,心下已是凝神戒备。
然而,那名长老修行甚久,出手如电,却非凌月寒不欲还手,只是实力相距过大,难以阻止而已。故此,他但觉双脚失衡,向前直跌,全身已然受制。
“那名弟子与你无怨无仇,你又何必取人性命?他背心所中的重手,除了你的问虚六手外,在场的又有谁做到?”见那長老怀疑自己,却又难于一时间辨清,凌月寒心中烦闷,冤鬰莫名。也只好由他捉拿,到主阁再行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