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为流风阁披上金黄的外衣。一个清秀少年走在路上,往修炼场而去,正是从医疗室出发的凌月寒。四周的人见到他的身影,眼神亦略显敬佩之意,却是他胜出主阁大比之故。
凌月寒走在路上,心头便想:“身体既已无事,自当把握时间,熟习一下新获得的能力。”
“八年不见,却又突然出现,此事极不寻常。他为什么提起大哥之名?天狩于我又究竟是敌是友?”他每每想到此事,心中总是戚戚,甚是不安。
“那日大哥留下此物,只及嘱我好好保管,便匆匆走入始界之门。至今已是八载光阴,我却依然不知此物何用。不知今日他却身在何处?”凌月寒从怀中拿出一面棕红徽章,眼神茫然,心中思绪如潮。不觉已走到修炼埸的门外,便暂时抛开念头,大步迈入正门。
重临故地,他也不在一楼稍作停留,径直便往二楼走去。一路毫不停顿,数息间已入长廊,与身处其中的傀儡正面交锋。
只见人偶拳带劲风,劈头向他打去,声势如昔。但凌月习既习问虚六手,又甫得留影之力,却已远胜初战之时。
他脚下用劲,身影如箭,已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然而,人偶却似毫无知觉,依旧向前方的残影打去,攻击便即落空。
阁内人偶用料虽好,却只是傀儡师所造的基础人偶。故其全身所刻的纹路极少,仅仅足以承受使之得以活动的微量界力。因此,它的力气虽大,却乏判断的能力,难以辨认谁为本尊。
见状,凌月寒也不与它们缠斗,单靠一道道残影,便成功转移它们的攻击目标,趁机往前走去。
不过一会,凌月寒便成功穿过长廊,抵达前往三楼的阶梯。回首看见落在身后的人偶,心中也不禁对留影之用大是满意。
凝神踏上阶梯,正准备承受流风印记之力,却发现四周平静如昔,与之前大风猛吹之势迥异。暗暗称奇,便即放松身体,向上走去。
踏上三楼,却是由黑砖棕木所砌成的大廰,以高约七米的雕花屏风围着,分隔成一间间独立的厢房。每间厢房皆有一面留空,供人进入。若厢房有人占用,邻接的屏风便会改变方位,封住唯一的入口,使他人不能直接步入其中。
往四方看去,却不见有通往上层的阶梯。故上四层之路,一时亦未可知。
凌月寒随意选了一间空置的房间,便踏进去,看其内部构造。只见厢房足有数十米大,在内演武,也丝毫不见半点局促。而房间之中,则有一个如界石般光华流转的方形仪器。
只见其外壳以紫色金属打磨而成,覆盖仪器四边。每边皆镶有图案精致的银边,外观奢华绚烂,使人觉其价值不菲。而其正中,却是蕴有与界石色泽极似的物质,化出一道道交互相连的缐条,凝出一幅迷你界图。
然而,每种颜色的光点,却非如界图般无穷无尽。每种能力,皆只有首三点蕴有色彩。而从第四点开始,则是黯然无光。而仪器外流转的七色光华,正是从正中的物质流出。
见其外观新奇,凌月寒的少年心性亦即发作,伸手便往其中央按去。接触之时,只感四周一阵晃动,景色逐渐变得模糊,全身却已传至叧一个空间。环目四顾,五彩纷陈,正是界图熟悉的环境。
虽然一切来得突然,凌月寒却是好整以暇,往自身开发过的大门走去。每次神念与之相连之時,便即看到人影演练的画面。
他断开连接,稍作一想,便于心中凝神静想。只见一道传送迷雾随其心神出现,显出厢房的环境,却不见始界和流风古城。
他心中略作整理便道:“至今为至,我经历过三种沟通界图的方式。一为凝神内观,二为解放能力,三为外力演化。首两种方法,不是只能远观,便是不能久留。只有透过外力,比方说始界之门和这个仪器,方可以身入界图,久作停留。”
“这次透过仪器,与始界之门所经历的,十分接近。如此想来,两者本质应当相同。然而,此界的规模远较始界之门为小,所见的迷雾亦限于一道。由此可知,外力应当也有高下之分。而始力之门所能做到的事,便远超这部仪器了。”
既然内心对此已有初步看法,凌月寒便尝试动起手脚,随人影的动作演练。一式下来,只觉一道气息如电流般贯穿全身,淬炼全身,使精神变得更为饱满。与此同时,他对留影的感悟亦深了一分,于举步抬足之际,更添数分灵动。
感到体内变化,凌月寒的双目登时发亮,难掩兴奋地道:“此物不单可以令人重温能力之要,亦能提升用者对能力的感悟,更可在演练时淬炼自身界力,其用大是精妙。若我得以在战斗前演练纯熟,于实战之时的凶险自必大幅减少。”想到此处,便即明白此物为何存于修炼场的三楼。
既知其玄妙之处,凌月寒便提起精神,将心神系于留影之门,细心留意起人影的每个动作。
只见其身形微动,于一瞬间重复同样动作,下一刻便已化成数个身影,分往四方而去。故留影之术,与用者的速度相辅相成。若其速度越快,所留下的残影亦会相对更多。
就速度而言,凌月寒的步法可谓天下无双,应付此类修行自是倬倬有余。只见一道身影于平台上来回往复,疾逾奔马,却是愈来愈多,渐渐分不清谁为本尊。
也不知外面过了多久,凌月寒只是重复演练留影之力,并逐步将问虚六手的招式融于其中,使本来已然变化莫测的手段,愈加难以捉摸。
随着修炼进行,界图起点平台上,代表留影的红色印记,却是由暗转亮,颜色愈加鲜艳,透出一道淡淡的红芒,标志着凌月寒淬炼界力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