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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抉择之间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窗台上的盘裁,以及木架上各式各样的医疗用品。而天花则以玻璃砌成,数道自然光落在地面,更添几分温暖舒适之意。

略略摆动身躯,凌月寒只觉胸口依旧疼痛非常,但鬰闷之感已然减轻。低头一看,只见白色绷带紧紧扎住伤口,已作妥善处理。

稍稍理清前因后果,已有数个问题流淌心中:“不知我昏迷了多久?袁月又是否已经好转?”想到此处,他便以双手撑起身体,披过外衣,便欲往门外走去。

走不到几步,却发现袁月便在身旁的床上休息,只是方才未有细心留意而已。但见他虽覆满绷单,但呼吸均匀有力,心下知其无碍,也放下一颗大石。

见袁月之事已了,便将心思放回修炼上面。凌月寒往外衣内格摸去,触手之处坚硬无比,正是于比试赢得的那颗界石。

只见界石剔透玲珑,表面光晕流转,由红到紫,七色流转,甚是绚烂夺目。可惜的是,其身带有数道驳杂不纯的痕迹,使其内部颜色暗哑,却是大大影响了其纯度。

手上打量界石,心中已是蠢蠢却动,想要把它融入界图,解放新的能力。只是他从未用过界石,却须仔细尝试一下。

凌月寒心随意动,双手拿着界石,便屏息静气,凝神观想界图。与上次直接传入界图不同,这次手持界石,不到三息,便见界图的起点缓缓现出自己的身影。他却能感受到,置身其中的,只为一缕神念。

这种感觉极为奇妙,仿如置身睡梦,身处想像而出的场景一般。而每个动作,却又真实地回馈到本人身上,令人真假难辨。

“上次选的绿瞳虽然神秘莫测,其用却是难以掌握,未能直接提升战力,方令我经历一埸苦战。”

凌月寒手指轻点空气,稍作思考,便拿定主意:“所以这次,优先寻找与我战斗风格相乎的能力,才能面对更棘手的敌人。”

心念及此,他便走到集中为体术的区域,寻找与攻击或速度有关的能力。

在界图中,能力主要以颜色区分,故红黄绿蓝紫,则分别对应体术、强化、创造、法刻及奇术之力。而每个区域,皆有数十道图案各异的大门,各自以桥梁连接至另一道大门。当中亦有部分能力,得以接去数道大门,却须本人解放能力之后,方可得知。

凌月寒双目如隼,神光闪动,快速地掠过眼前所有的大门,却是看出当中四门,身后另有数门,正是绿曈之能。而每当心神放在大门之上,内心亦会随之感到一股股强弱不同的悸动。若其于该范畴的天赋愈高,所得反馈亦会随之增强。

察看四扇大门,只有其中一道牢牢吸引住凌月寒的目光。门上刻有数道体形相同的残影,各呈腾挪跃动之貌,动作间透有一股强烈的速度感。

心神集中门上,一道清晰的影像便出现在脑海之中。只见一道人影身形舞动,将门上的能力演练出来。那道人影比之门上所刻之图,远为灵活,极为生动,便如一個活人的动作一般。

那人影每一踏步,皆会在原位留下一道残影。随着速度愈来愈快,残影的数目亦会变多,最多更能有五道残影同时留在埸上。而其神奇之处,则在于每道残影的动作,皆与本人相同,使敌人不能立时辨出谁为本人。

当人影试演完毕,凌月寒的脑海便现出“留影”两字,想来便是能力之名。同时,只觉一道有如真气般澎湃的气息涌上心头,正是手中界石之力。

凌月寒内心亦能清晰感到,只要他凝神将气息接到大门,便可开发出该项能力。然而,他不欲过于轻率,草草了事,便把心神退出大门,细细查看剩下的三道大门。

随其神念所到之处,一道道影像亦接连泛上脑海。只见一人身如鐡石,刀枪不入;一人双手连动,以界力凝作气刃,隔空伤人;一人接连发拳,拳风曡加,一撃碎岩,却是各有特色。

看完一遍,凌月寒口中便开始衡量利弊:“我交战时以速度占优,甚少与人硬碰换招,亦求一撃而遁,不会蓄力发招。故我的抉择,应当是在留影与气刃间,二择其一。”

他眼神微眯,内心一转:“然而,以遥距攻击来说,气刃的威力和范围皆不及法刻类能力。若非法刻天赋不足,又何须将界石投资至此体术能力上面?若我要习远攻之法,自当另择合适的法刻能力了。”

见念头已定,凌月寒便不再耽搁,将自身神念加诸留影之门身上。只见大门缓缓打开,其上的纹路则消失不见,转而刻在界图起点的平台上,令平台在既有的绿瞳上,额外多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这一次,却没见到传送迷雾,亦无增加任何新的地点。而在解放能力后,凌月寒的心神亦随即退出界图,回到现实之中。

然而,他却不知,一道银光缠绕墨石,已然融至平台当中,使他的界图逐渐开始变化,令他后来大吃一惊。

睁开眼眸,一轮圆月挂于头上,洒落点点银交辉,却已时至午夜。凌月寒于界图中虽不用力,却费了不少心神,只觉睡意什浓,也不宽衣,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但见自己仿佛穿梭在界图之中,将数个不同的亮点连在一起,构成色彩绚烂的形状,从而打开一道新的门户。

抬手正欲察看,却只听到耳边一阵低语之声,也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便已经醒过来。

只见天色转白,晨曦洒落,却已日上三竿。凌月寒见状,便欲撑起身体,往床下走去,却是一下便站到地上。

他见自己动作流畅,毫无半分受伤迟滞之状,神色一怔道:“难道是天狩那人暗中助我?”

连转数念,發覺诸事难解,他亦摇头停止不想。稍稍整理一下仪容,便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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