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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抓孙立廷玉攻打登云山

邹润、孙新等人杀了毛豸和两个庄客,其余人四散奔逃。孙新叫顾大嫂打开橱柜,把毛豸的金银细软,打了两个包,然后让扈成看看,皮箱之内是不是他的货物。扈成一看:“没错,正是小弟被抢的东西!”“好!”邹润叫过几个喽罗,把两个包的金银和装扈成货物的皮箱背出去,然后,大家拿来喽罗所带的引火之物,给毛家放起火来了。左右四邻听到动静,胆大点儿的开门出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儿,邹润大声喝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干尔等之事,不怕死的就出来。”哟!出来的邻居一听这话,吓得忙缩了回去,“咣当”紧闭自家大门,恐怕邹润他们一不高兴,再找自己的麻烦。小喽罗们牵了一头黄牛,逮了两头肥猪,准备回山寨改善改善。

五位好汉,十名喽罗,带着战利品,高高兴兴回到十里牌酒店,此时天色未明。孙新说:“咱们此番举动,天明官府必然知晓。为了保险起见,这么着,你们先上山去,我到城中去一趟,把我哥哥叫出来一同上山,免遭不测。”“好吧!”众人点头,“我们在山上恭候兄嫂。”阮小七、邹润、扈成和喽罗们回了登云山,孙新叫顾大嫂给他弄些酒饭,吃饱之后,他进城去见病尉迟孙立。

放下孙新,暂且不说,咱们再说毛豸家的那些邻居。邻居们晚上不敢出来,等到天明,大家都来到毛家的旧宅上,毛家如今已被烧成了一片灰烬。有人说:“不知是哪里的强人,你说劫了财物也就算了,怎么还杀人放火呀!”有从后门逃出的庄客,此时回来探看,听到大伙儿议论,庄客就说了:“列位,那些强人我认得两个,一个是登云山的邹润,一个是十里牌开酒店的孙新,此二人皆为梁山泊余党,求众位高邻帮忙写个状子,做个人证,我自去登州府衙告状。”众人答应,写好状子交与庄客。

庄客拿了呈状,急急赶到登州府,正赶上太守升堂。太守接过呈状问他:“当夜共去了多少强人?”“回大人,约莫有二十几个,明火执仗打进门来,把主人杀了,劫了财物,烧了房子。其中有两个凶徒,小人认识,乃是孙新和邹润。”太守点头:“我知道了,你且退下,不要声张,本官自有安排。”庄客拜谢太守退出。庄客走后,太守吩咐:把栾统制请入后堂。那位说了,这栾统制是谁呀?原来此人非别,正是当年祝家庄祝朝奉请的大教师栾廷玉。祝家庄被破之后,他只身逃出,流落江湖。后来投到杨戬门下,因为杨戬的弟弟杨戡被授登州太守,杨戬恐兄弟不好治理登州,他知道栾廷玉武艺高强,所以便任命栾廷玉为都统制,随兄弟一同上任,为杨戡保驾。

时间不大,衙役把栾廷玉请入后堂,栾廷玉和杨戡见礼已毕,杨戡就说:“昨夜登云山反寇,伙同孙新一班人杀了孔目毛豸,劫财放火,烦劳统制前去进剿,将凶犯抓捕归案。”栾廷玉听完,他沉吟片刻:“大人,这伙儿草寇倒没什么,只是那孙新的哥哥病尉迟孙立,十分了得。当年劫牢反狱救出解珍、解宝,上了梁山,后来受了招安,朝廷授予本州都统制。而今辞职闲居在家,我恐他与孙新等人里应外合,故此在下以为必先拿下孙立,以除后患,然后方可进剿登云山。”杨戡一听,“嗯,言之有理。事不宜迟,我等一同前去,马上将孙立拿来!”“遵命!”杨戡出门上轿,栾廷玉上马,带上兵丁衙役,直奔孙立家而来。

此时,孙新已经进了城,来到孙立家,兄弟二人相见。孙立一看兄弟来了,正好说他几句:“昨日我差人拿石首鱼送给你过节,你不在家中,难道又去登云山会邹润去了?贤弟呀,前番我对你说的话千万不可忘记!切莫引火烧身啊!”还没等孙新说话呢,有人匆匆来报:“禀老爷,太守和栾统制前来拜望!”孙立闻听,不敢怠慢,吩咐人:“速取官服来,容我更衣出迎。”旁边,孙新一听太守和统制来了,他感到事有蹊跷,是不是和昨晚杀毛豸的事儿有关啊?说不定啊!怎么办?孙新心想:“我先猫起来躲躲,看他们来此所为何事?”想到这儿,他忙躲出正厅。孙立不知道太守和栾廷玉同来所为何事呀,他做梦也没想到,兄弟犯了事儿,牵连到自己头上。孙立换了官服,出门相迎。杨戡和栾廷玉随孙立来到厅堂,看他们家没有什么异常,便放心了,杨戡喝令一声:“来人,将孙立与我拿下!”“喳!”不由孙立分说,兵役们上来抹肩头、拢二臂,把孙立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杨戡命人将孙立押回州衙。

回到州衙之后,太守杨戡升堂,杨戡问孙立:“孙立,你因何结连登云山反寇,和你兄弟孙新去杀毛孔目,重又谋反?”孙立大声分辩:“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呀?下官昔日从征方腊有功,蒙圣恩除授本州都统制。因在战场上身患疾病,故辞职在家,几乎从不出门,何曾去杀什么毛孔目?就是说我兄弟做下此事,也应有真凭实据。且大宋律上,兄弟分居也不应牵连。更何况我现有朝廷诰敕在家,你轻易不能拿我!”杨戡不容分说:“你以往曾劫牢放贼,今番一定通谋。”那意思就是:你是有前科的人,此次再犯理在必然。栾廷玉在一旁搭话:“孙统制,想当年你到祝家庄假说助我,实是与宋江里应外合,破了祝家庄,置我无安身之地。今天又做出此事,还是从实招了吧,不要再抵赖了!”孙立一听:“哼,栾统制,这分明是你挟仇陷害,咱们一同去枢密院辩理。”杨戡冷笑一声:“先不必去枢密院了。你不是说你有诰敕,我不能轻易拿你吗?好,我暂且将你监押,等捉拿了登云山反寇,再与你对证,不怕你不招!”孙立和杨戡都提到诰敕,诰敕是什么呀?诰敕就是皇帝给大臣的官职委任状。杨戡说完,吩咐差役把孙立押入牢中。然后,他和栾廷玉说:“栾统制,孙立已然监押,无内患之忧,将军可即刻带兵征剿登云山反寇,不得迟误!”“遵命!”栾廷玉领命,点齐两千人马,杀奔登云山。

咱们返过头来再说孙新,他躲在暗处,见哥哥被押走了,心里着急呀,又闻听栾廷玉要率兵攻打登云山,吃惊不小,他连忙回转家中,把情况和顾大嫂讲述一遍,二人商定马上收拾细软之物,叫伙计们肩挑车拉,风风火火上了登云山。孙新到了聚义厅,一看,阮小七、扈成、邹润正在饮酒神侃呢。“列位兄弟,不好了,我家兄长被太守给捉去了!栾廷玉即刻领兵就来攻山了,咱们要早作准备!”扈成一听:“二哥,您说的栾廷玉是什么人?”“就是原来祝家庄的教师,如今新任登州都统制的栾廷玉。”扈成听了又惊又喜:“噢,原来是我师父到了。”“栾廷玉是你师父?”“不错!”扈成沉吟片刻,和邹润说:“既是我师父来攻山,这事儿就好办了!为今之计,兄长可先命人将寨门山口都堵死,不可与他交战,我自有计策退敌。”“好吧!”邹润按扈成所说的马上安排,叫喽罗们用木石堵住寨门山口,然后多备滚木、礌石、灰瓶、炮子,以防官军攻山。阮小七、邹润拉着孙新喝酒,孙新没那个心思,勉强喝了几杯,孙新说:“我等衣甲粮草不足,一二百喽罗也多是乌合之众,没见过阵势,时间长了,怎么能守得住哇!扈成贤弟,你说有计退敌,那计将安出啊?”孙新心里没底,很是忧虑。扈成笑了:“二哥不必担心,你们只要不对栾廷玉说出我的名姓,等他攻打三日之后,咱们如此这般,必获全胜。”他把自己的计策和大伙儿一讲,众人点头称善,孙新那心也放肚里了,几个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尽欢而散。孙新叮嘱大家:“虽然扈成贤弟的主意不错,咱也不能松懈大意,必须每人领一拨儿人分头把守各个隘口,以防不测。”大家点头,按孙新所说,分头行动。

栾廷玉呢,跨马提枪,带领两千人马,浩浩荡荡杀到登云山下,安营扎寨。然后,栾廷玉查看了一下儿登云山的地形,只见此山峰峦叠嶂,虽不太高,但甚是险峻,只有一条路,通向山寨,没有其它小路。山寨的寨口密布竹签、蒺藜,用巨石和滚木堵死了,易守难攻。栾廷玉想:“看来这伙儿草寇已经有准备了,我不可轻敌。”可转念又一想:“他这小寨里能有多少人呀,就那一二百乌合之众,哪禁得住我这两千官兵打啊!既然来了,我就先会会这帮草寇。”想到这儿,他传令攻山。那些军兵往山上一攻,人家上边儿也不出来和你交战,只是占据有利地形,用石头、滚木等狠劲儿往下砸。嗬,就像冰雹雨点儿一样打了下来,立刻就打死打伤了十几个士卒。栾廷玉一看:这么攻是白送死呀,可怎么办呢?一时他无计可施。眼看天色已晚,栾廷玉无奈,只好传令收兵,明日再战。第二天又来叫阵,人家山上根本不理他那茬儿,小喽罗们站在高处,冲下面破口大骂,就是没人下来交战。嘿,把栾廷玉给气的。你说,这仗怎么打呀?往上打是仰攻,自己一点儿便宜也沾不着,用箭、炮射不着、打不着,山上打下边儿的官兵,是一打一个准儿。栾廷玉急得直转圈儿,他是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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