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们当然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而是为了能聊的开而喝酒,这样的事情不用说都知道。一般和这种酒,一般拼个一方醉倒也就结束了,要不也多少得寒暄几句,说几句客套话再走。不过张俭明他们家和‘老大哥’的关系是已经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客套的。把东西吃个差不多,一瓶酒也见了底,‘老大哥’打了个招呼,张俭明就这样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张俭明还在想着他这些事。他的孩子也是他从小养大的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要说没有一点心疼,那肯定是假话。就算他在外面那个真的有了孩子,也怎么也没有那种张丰从年轻一起过来的亲情来的真。说起来就是可惜了,如果是孩子学习差点他其实也不是多在意,实在不行扶不上墙他还是有挺多路子可以走的。可以张丰这个情况,张俭明也没有多少办法可以想。能去华微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他一直到大学条路也是可以走的,他的‘老大哥’这点影响力还是有的。
就是华微是真的有点邪啊,这些东西就连他也是偶尔听老大哥说起过。微远市说大不大,也就是普通地级县的两倍左右,也没有多少出彩的地方,说实话能够评上一个正规的市级规格都是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常理来说,这样的地方有一所正规二本的大学就不错了,可这华微....
虽然是几个市合办的,但这超出一类大学几成的情况是什么鬼,根本不合乎常理啊。还有百分之八十的主动退学率也是吓坏了许多想要到哪里上学的人,关键是这个....
算了既然老大哥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照办了,可能他有自己的考虑?
心里打定主意的张俭明也乘车回到了家。
几个月后......
又到了华微入学的日子,平时不曾打开的四扇大门都被打开了,作为华微第二届的学生,原本孤孤单单只有一届的第一届毕业生也变成了学哥学姐,就这样张丰的高中生活也拉开了一角。
“你的孩子是想去普通班呢?还是特殊班呢?”张俭明至今还记得他为张丰报名时,在报名处的老师说的话。
“老师,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什么是普通班和特殊班啊?'
那个老师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张俭明“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你不会连这都不了解就来这里吧。”
特殊班,是不是孩子有些特殊,仔细想来也是啊。张俭明在心里悱恻着。嘴里说着:“哎,这些我实在不太清楚,是老大哥让我送这个孩子来的来的。”
“哪个老大哥?”那个老师有些疑惑的问。
张俭明说出一个名字,那个老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既然如此,就给他报个普通班吧。”他就这样被安排到了十三班,也就是普通班的一班。
至于开学的时候事情也就那几样,他爸爸张俭明给他交了钱,领些被褥啥的。张俭明也没有真的打算让他在这里住宿,要是一觉睡过去连他张俭明都不记的那才好玩呢。收拾收拾东西,给张丰未来的室友打了打招呼,即便他已经对张丰的交际能力已经不抱希望了,该做的事情也还的做。
也说过了话,打完招呼,张俭明给张丰留了一些钱,交代了些事情,就把他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张丰。那是一张地图,和几句张俭丰想要他记住的话。
“你一定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到了晚上我来接你,要注意安全,不要把那个东西忘了。”张俭明像老太婆一样唠叨着什么,大意也就是这几句话,张丰仔细的听着,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当张俭明那张蓝色的脸在张丰眼前消失后,在红色的世界里就只有几个木偶一样蓝色的浅浅的痕迹,几乎不可看见的黑色边缘。
他也略感无趣,寻着那黑色的边缘,爬上了他在学校的床。
闭目假寐,眼里终于彻底变成了黑色,他听着他的同龄人聊着天,不发一言。似乎要参加新生大会?
总的走个形式吧。
即使他对新生大会没有多少印象,不过在他们的语言中多少能够还原出新生大会的基本面貌:也不过几个被称为领导的人讲一些逼格很高的话。逼格是什么?“我居然知道我不了解意义的话。”他在想,这是相当让他惊奇的事情,这是仅比某几件事略次几分的事情,以至于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备忘录记上了一条“语言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当你把他单独拿出来的时候你大多会了解这个字的意思,如果组合起来又会产生很多不解其意的变化,这时候你依然会认识其中的字,却已经不能理解它的意思,这真让我感到奇怪。”
记了之后,他就把备忘录放在了他心目中最微安全的地方,妥善保存。
不久就到了时间,张丰看着地图,按图索骥。没有理会呼啸而过的淡蓝色身影,他就像骆驼一样走着自己的路。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张丰也在自己的备忘录记过一句话“沉默是金,开口是银”这句话一度成为他的人生标杆,作为座右铭记录在他的备忘录扉页,在经历了多次褪色的白布,已经再也染不成理想中颜料的颜色了,就是用再好的东西为他褪色,他已不是原来的白布,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颜色。
现在看来这句话依然是不错的,虽然不知道他真正想表达的东西是什么,可这也不妨碍他以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角度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有无数人在回味自己的过去中都会有幼稚但是快乐这样的店字眼,好像在表示自己的成长。张丰向来是是对这样的话呲之以鼻的,他没有多少过去回顾,因此他对于某些事情有着和常人不同的见解。
也许有个疑问他现在不会问,将来也不会问“你们真的随着年龄的成长而成长了吗?”
张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教室,那几个淡蓝色声影也坐在了黑色的课桌,排成一排。他就坐在他们旁边的位置,似乎是惊讶于一个原本一言不发的人突然蹦出了一句话。身影交头接耳着聊着的天。
张丰的同学没有回答张丰的问题,张丰却好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我从想从别人那里得到自己心中答案的那一刻就已经错了,或者还对的吧。”
不出意外,他的新班主任还是如其他的班主任一样一堆废话,他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装作用心的听着,无非是介绍自己,把一些原本一句话就能讲清,就如饮料稀释在水里,总以为能够享受更多的甜腻,可也不过淡如清水而已。
没有多长时间,如原来意料到的新生大会召开了,几千人的大会场喧哗起来也是比什么地方都热闹。校方也找出了一个能够维持秩序,长相或者行为有威慑性的人。当然,长相一般不是特别凶恶,只是嗓门大些,有些底气的人。
能打除非是相当能打,人是有惯性的,只要有些威信就比什么都没有强,传的越邪乎越能管得的住,传说却比个人武力强的多。人脉好像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是相当好用的,上面有人更是最好的扯虎皮的方式。
当那个教导主任出现在讲台上,只是几句话就让整个会场安静下来,不得不说作为华微的教导主任秦益生已经不仅仅限于他的职位了。
要维持几千人的秩序,所要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人数是作恶的资本,因为“法不责众”吗?要认真处罚人总得需要十倍以上的管理者看管,而这些被处罚的人又可能有百倍以上的关系,要是只算点头之交,这种关系又要翻个倍了。
秦益生过分点说他是可以代表一个学校二分之一的,另外二分之一就是总领上一届的教导主任。张丰不知道秦益生是谁,又有多厉害,可他也没有兴趣找个不认识的人谈天说地,实质上他也没有认识的人,就算有他应该也没有兴趣去聊天。他就这样听着。
和其他有学生参加的会议一样,接下来就是一个主够分量的人出场了,这样的人也许一年两年都见不到人,可头衔都是大的吓人。例如校长。
说起来奇怪,校长之类的人就算不会是老的不能动的那种,也得是相当经历的“老人”,年纪在四十岁以下都很少见,这个学校的校长却是一个看长相只有二十多的青。....就连秦益生都比他老些。
就像鲜花需要了绿叶衬,人也需要对比才能让人有一个略微模糊的印象的。市长为什么比县长厉害,就是因为市长比县长位置高些。当看到秦益生对于这个略显稚嫩的校长尊敬的脸,在座位上的新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这个年轻的校长。秦益生能够压住他们,能够压住秦益生的当然比他们**个几倍了,不得不服啊。
这个校长显然还没有在时间中积累的养气功夫,臃肿的温吞性格,让他去把本来一句话可以说的事情硬生生讲一天无疑是一件极富挑战性的事情,他去说的话显然要直接一些,用他的话说这叫开门见山。
“你们来了,就要服从这里的管理,如果不能,要是想走的话你自己是走不掉的,你们的日子要很难过。”他的脸上没有别的只有那种招牌似的笑。却依然是一个年轻人,懒得多说。只说了一句就交给了秦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