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争与关山海来到皇宫中,小心谨慎,躲过一些不必要的巡查,慢慢靠近了紫云殿。
紫云殿远不如未央宫戒备森严,只有寥寥几个侍卫。
两人刚要混进去,却被当值的小宫女拦住问道:“你们两个面生的很,干什么的?”
楚天争正要说话,关山海举了举篮子道:“给娘娘送桂花糕来了!”
这蹩脚的理由当然没有瞒过那小宫女,她刚想呼喊,却被楚天争拿住了要害,低声说道:“领我们到院内,便放你离去。”
那宫女也是惜命的,忙不止的点头,趁别人没主意,引二人到了过了堂门,来到院内。
将要放她时,楚天争对关山海说:“等一会儿,我吸引那些侍卫宫女的注意,你只跑到各个殿内大喊“有贼!”,找到你姐姐就带着她快走,用令牌出皇宫,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出去!找不到你姐姐的话,也不要恋战,赶快去永安宫汇合。”
关山海却嘟着嘴嘀咕道:“打架我在行!”
楚天争绷着脸道:“还不快去!”
他自知修为虽然突飞猛进,比起她来还差上一截,但此次深入皇宫,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身死魂灭,怎能让她承担。
他待关山海到了宫殿门口,才将那当值的宫女放开。
她刚离虎口,连跑数步,开口喊道:“快来人!有歹人想要图谋不轨!”
侍卫们早看到有些不对,十几个呼啦啦,围过来,一一被楚天争拦住。
楚天争大声呼喊,将更多的侍卫引过来,却不着急进攻,只一味的用剑圈罩住,运起窍穴之内的星辰之力,好似一条游鱼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普通侍卫见抓不到他,一边去取弓弩,一边去找侍卫统领。
关山海呼喝‘抓贼’,跑到宫殿内,一个个找来,却并没有发现姐姐的踪迹,忙用琼鼻嗅嗅,这里香气混杂,却难掩姐姐的体香,顺着香味儿溜进了主殿,一边高呼‘保护娘娘’,边拿大眼四处张望。
宫殿里却没有半个太监宫女,只有一个宫装丽人正坐在张雕花红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
关山海见她的凤冠霞帔,雍容华美,衬得如雪的肌肤更娇嫩万分,精致的脸上一双充满灵气的丹凤眼,巴巴地望着她,让她说不出慌话来,喝道:“你这个妖精!还我姐姐来!”
于仁雪轻笑一声,凤冠上的珠串,叮当作响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不说你姐姐是哪个,怎么说我将她藏起来了!”
关山海早将大食盒扔在地上,取出两把亮银锤,喝道:“你还装模作样!我姐姐的香气瞒不过我的鼻子!她就在你的卧房之内!”
关山海说话间,已纵身直向卧房内扑出,量她一个弱女子,有何出奇处。
于仁雪听完微微色变,在椅子上坐起来,莲步轻移,身体化做一道幻影,在出现时已挡住了关山海。
‘叮叮’直到凤冠上的珠串才响起来。
“闪开,不闪,砸扁你!”
关山海却未料到她速度如此之快,应变却也是灵敏,只将双锤拦腰横拍,双脚稍稍离地极飞,划过半周圆弧,让过这拦路的恶客。
她自有许多绝招未施,此刻却是见姐姐更重要。
于仁雪自然不怕双锤,却有意看她的手段,身形一错,又如鬼魅般消失,再出现时又在关山海的身前。
关山海刚落地就见这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在眼前,怒喝道:“让开!我砸!”
她举起双锤,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然砸下,刚猛无铸,有万钧之力。
于仁雪不想硬接,不等锤子及身,又闪了出去。
关山海见她走了,忙收了虚招,脚步轻点,连窜两步,已到了卧室门口,却又被于仁雪拦住,喝问道:“你要怎样?要打便打!不打就不要拦路!”
于仁雪却也不恼怒,只嗤笑道:“我只问你姐姐是谁,便要喊打喊杀的!”
关山海连闯两次都被她挡了回来,说道:“找出来你自然得认账!你让不让?”
于仁雪如同戏耍老鼠的猫,笑眯眯地仍挡了她三次。
身形连晃三次之后,关山海凌空一跃,锤子前击,合身而起,整个身体被锤子带着,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只撞向房门边的墙壁,“哗啦啦”碎木乱飞,砸出一个人形的大洞,直入到里边。
于仁雪看看旁边的大洞,哭笑不得道:“真是个性急的猴子。”
关山海进到里边,果然见到姐姐与一排十几个女子,都昏睡在水晶玻璃里,好似被一个个冰块儿包着。
她举锤砸裂水晶,将姐姐救出,暗自奇怪那疯婆子怎么没来阻止,赶紧揉揉姐姐的脸,却发现并不冷,反而透着微热,呼喊几声,没有反应,只好将姐姐扶住,却不走正门,举锤砸裂墙壁,“砰砰砰”连破五道砖墙,出了紫云殿,留下一路烟尘。
于仁雪见她出手便要拆房扒屋,却不急着追她,只运起掌风,打开四散的碎块,将地上的水晶块儿护住。
楚天争见紫云殿地动山摇,摇摇欲坠,知道关山海已经要出来了,忙运起‘太衍三剑’逼退众侍卫,向烟尘最浓烈的地方迎去。
关山海扶着关山月出来,恰好遇到楚天争,就听到楚天争喝道:“你们快走!我再抵挡一阵!”
关山海早被于仁雪抖出一阵气,见到那耀武扬威的侍卫们,哪按捺得住,只将姐姐往他身上一推说:“你先扶着,我来开路。”
楚天争接过关山月,顿觉暖香在怀,柔若无骨,清新的香气直钻入鼻,让浑身的毛孔都舒畅万分,忙收摄心神,将她背在身后,左手扶住,空出右手来使剑,紧跟着关山海。
她双锤展开,只一扫就将侍卫的刀剑枪戟纷纷崩开,‘当啷,当啷’纷纷落在地上,空出一片空间,紧走两步,到了墙壁跟前,用锤一撞,又将那院墙又破了个大洞,当先钻了出去。
“小心冷箭!”
楚天争连忙提醒,先前他与众侍卫颤抖,早知有数个神射手,候在旁边放冷箭,让人防不胜防,幸好缠斗之时,视野不阔,那几人机会不多,此时出了院门,立刻成了活靶子。
关山海刚一出来就遇到了连珠快箭,得了楚天争提醒,忙将锤法展开,崩擂挡锤,舞动如旋风一般,卷起道道烟尘。
那数十只羽箭,虽然劲力非凡,刁钻无比,却连她的衣脚也没沾到,都被锤风卷走。
那些侍卫赶出来,见到如此威势,哪还敢上前,一个个噤若寒蝉,只远远地将他们围住。
“废物!”
楚天争背着关山月出来,猛听一声断喝传来,却不急细看来人,因为那些射手见射不到关山海,将矛头对准了他,一气射出十余支箭来。
楚天争背着关山月躲闪不便,只好打起精神,运起太衍三剑的起手式鸿蒙未分,虽不及李长生运使的混元如意,滴水不漏,却也舒缓有度,‘叮叮叮’只将那些羽箭,或拍或削,一一打落,剩下最后三只时,却听尖锐的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
原来有位射手见前面不易攻破,只转回院内,从院墙的破洞中向楚天争背上的关山月急射。
楚天争大怒,化出一式阴阳初判,迅捷如电,连点两剑,将面前的两枝箭羽点落,最后一枝却顾不得了,避过要害向前一迎,任它扎在腿上,引动两窍的力量,匆匆向旁一转,将关山月护在身后,直到这时那腿上钻心的疼痛才传了过来。
后面一人却是使得却是连珠快箭,一箭定位,接着两箭同时袭来,上边一箭直射双眼,下边一箭正对心脏。
刚才缠斗时,楚天争被这阴险刁钻的箭,偷袭过不少次,一边抵挡,一边怒骂道:“你个暗箭伤人的小人!今日我必杀你!”
他将那两只羽箭拨下,便想钻回去,找那射手算账,哪知那射手又射来四枝箭,却只有一枝箭向他射来,另外三枝却都是射向关山月露在外边的手脚。
楚天争勃然大怒,顾不得射向自己的羽箭,将剑光一卷,拦住了射向关山月头肩上的两箭,身形微错,躲过大腿上的一箭,剩下的那箭无论如何都闪不掉,‘噗嗤’一声,射在胸口上,鲜血迸出,湿了前襟,仿佛红染的画布。
楚天争紧咬牙关,无暇顾及疼痛,背着关山月冲回院内,怒目圆睁,直冲向那射手。
那射手虽离得不远,但箭术精熟,在楚天争近身之前,也连射数箭。
楚天争不躲不避,只拿剑来抵挡,挡不住时,便躲过要害,任它射在身上,十几步到他近前,身上多了三只箭,浑身仿佛刺猬一般,好似血染的魔王,只用剑一削,将他那目瞪口呆的脑袋削落,‘咕噜噜’滚在地上。
楚天争低声“呸”了一口道“垃圾!”。
院内数个侍卫,见号称“大内第一箭”的索斯都死得如此凄惨,哪个敢硬拦,只远围住,用长枪乱捅,期待这杀神别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