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起的安排下,梓愈和灵越住进了将军府,尽管住在一个府里,灵越和梓愈、徐起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徐起是朝堂官员,每天都得去上早朝,下朝后要么去军队,要么陪着宿寒巡视,在府里的时间并不多。梓愈也很忙绿,若想在群雄中胜出,并不是一件易事,他每天都早出晚归,即使回房,还要再研究,房间的蜡烛经常是一宿一宿的亮着。只有灵越最清闲,每天除了看书也就没有其他活动了。
这天灵越呆在房间看了会书,忽然觉得有些闷,便来到院子,听到很多知了叫,便起了玩心,她爬上一颗较矮的树,顺着树枝开始找知了,终于在一根树枝的末端发现踪迹,便准备爬过去,谁知脚忽然一滑,险些掉了下去,等她稳了稳神,才发现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徐将军,请问府中是否有梯子?”看着徐起的笑,灵越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
“有,但若想我帮你,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为何爬树?”
“抓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否告知缘由?”
“找乐子。”
“若姑娘嫌闷,三日后便是中秋,到时城隍庙会举办庙会,姑娘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没兴趣。”灵越很讨厌受制于人的感觉,说话便也冲了些,“问题问完了,你现在可以拿梯子了么?”
“让你下来何须那么麻烦。”说完徐起便一个飞身上了树,搂着灵越的腰,又一个飞身下了树。
“有功夫了不起呀。”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徐起。
中秋那天,灵越早早便起了床,想赶在梓愈出门前拦住他。来到梓愈房间,梓愈正准备出门。见到灵越这么早来他房间,梓愈有些奇怪,“越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梓愈哥哥,今天是中秋,晚上城隍庙有庙会,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今天都中秋了?”梓愈说道,“不好意思,越儿,我时日比较紧,晚上怕是陪不了你了。”见灵越一脸失落的样子,梓愈安抚道,“等我忙完群雄会,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看着梓愈那温和的表情,灵越实在是不忍心纠缠他,便笑着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梓愈走后,灵越脸上的笑容便没了,闷闷不乐的在将军府闲逛,以排遣内心的郁闷。
来到中厅的院子,徐起正在耍枪,只见他一会一个回腿踢,一会一个后空翻,灵越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等徐起耍完,她忍不住的拍手称赞。
徐起看见是灵越,便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就来了,只不过你太投入,没发现。”
“平日这个时辰你不是还在睡觉么,今天怎么这么早?”
“心情不好。”灵越走到石桌旁坐下,徐起放下手里的枪,也到石桌旁坐下。
“怎么了?”
“今天没人陪我逛庙会。”
“就这事?我今日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朋友?男还是女?”
“既有男也有女。”
“好啊,我跟你们一块去。”灵越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之后,徐起便去早朝,灵越也回了她房间。
傍晚,一辆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徐起走出马车,进入府里,灵越早已在前厅等着了,见到徐起,便高兴的问道,“要出发了?”
徐起点点头,说道,“从将军府到城隍庙有点距离,我们先乘马车到青龙街,然后步行到城隍庙。”
“没问题。”灵越说完便朝门口跑去,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灵越也没多想,掀了帘子便进去。可等她掀开帘子后才注意到马车里已经坐了两人,其中一人便是宿寒。灵越怼在那,不知是进还是退。
宿寒见灵越这幅模样,忍住笑意说道,“进来吧!”得到指令,灵越选了个离宿寒最远的角落坐下来。
“王兄,她是谁呀?怎么会在徐起府上?”
“我的一个朋友,暂住在将军府。”宿寒知道宿阳心里在想什么,便说道,“对你没威胁。”
“真的?”宿阳问道。
“王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起进了马车,灵越因徐起没提前跟她说是大王和他去逛庙会,让她刚刚出了丑,便故意伸了一下脚,徐起没注意,被绊了一下。宿寒只是看着,没说话,宿阳则沉不住了,“你为什么要伸脚?”
“我的脚有些麻,便活动了下。”
“徐起刚差点被你绊倒了。”
“我没事。”徐起担心宿阳和灵越闹起来,便和解道。
“徐起,你是不是喜欢她?为什么那么护着她?”
“宿阳,别闹了。”宿寒出面制止道。宿阳没再说话,但脸上已经满是委屈。
街上人非常多,马车还未行驶到街口就已经走不了了,四人下了马车,顺着人流向城隍庙走去。宿阳还在因为马车上的事情闷着不开心,徐起同她说话,她也不理。
灵越来到一捏糖人的摊前,对摊主说道,“老板,你是什么糖人都能捏吗?“
“那当然,我祖辈三代人都以这为生,没点本事,岂不砸了我老金家的招牌。“
“老板就捏个我吧!“摊主没明白,灵越解释单道,“你就仿照我捏一个糖人。“
“明白。“
不一会儿,糖人版灵越便成型了。灵越拿着那个糖人,递到宿阳面前,宿阳接过那糖人,说道,“看你那么能说会道,先把你的嘴吃掉,看你以后还怎么说话。“说完,真在她嘴巴处咬了一口。
“消气了么?“徐起问道。
“本来一个糖人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我看在她道歉这么有新意的份上,就原谅她了。”宿阳虽说原谅灵越了,但仍对灵越有些不热情,毕竟,她把灵越当成她的情敌了。宿阳毕竟是个小孩子性情,一会儿就恢复了她的真性情,见那么多新奇玩意儿,便什么都要看个究竟,徐起担心她跑丢,便一路跟着。宿寒的眼里满是无奈,但无奈当中能看出他对宿阳的宠爱,可外界传言宿寒并不喜欢这个妹妹,灵越想从宿寒身上看出点什么,还没等她仔细看,宿寒便转头,对上灵越的目光,灵越一惊,立马收回目光。
迎面走来几个女眷,为首的是一个端庄温柔的女子,见到宿寒一行人,便走过来,福了福身子,“大王,公主。”
宿寒恢复平常的神态,“免了吧!”宿阳则“哼”了一声,不理来人。
来人见宿阳这样,没多留便离开了。宿阳没了先前快乐的情绪,徐起想劝解宿阳,但碍于宿寒在,便没劝,只是干着急。
灵越看在眼里,“大王,那边有许愿船,我们去看看吧!”宿寒岂会不知灵越的想法,便同灵越一道离开。
“公主,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再说,我当时也小,只是胡乱说说。”原来,来人正是安邦侯的孙女,巧巧。徐起作为宿寒的陪读,自然很早就与宿阳相识,三人经常在一起玩闹,时间一长,宿阳便喜欢上了徐起。有一次宫里举办宴会,安邦侯带着巧巧赴宴,当时巧巧7岁,很是乖巧,徐起不知怎么就说了句“娶妻当娶巧巧”,这话正好被旁边的宿阳听到了,从此,巧巧便成了宿阳的请敌。即使长大后,徐起与巧巧的往来并不多,宿阳心里还是忘不掉那段,每次见到巧巧都不给好脸色看。
见宿阳仍不高兴,徐起看了看四周,“你等我会儿,就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说完跑向其中一个摊铺,拿了一束鸢尾花,“送给你。”
见到花,宿阳又高兴又吃惊,“你知道我喜欢鸢尾花?”
“你的喜好我都知道。”
宿阳一下就羞红了脸,便也没再生气。
“宿阳的事,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宿寒说道。
“我很喜欢公主,在王宫能简单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容易。”灵越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怎么会来逛庙会?”
“你是不是觉得孤每天要么在朝堂,要么在案前?”见灵越点了点头,宿寒说道,“孤虽为一国之主,日理万机,但孤也需要体验寻常人的欢乐疾苦。”
一会儿,徐起和宿阳便过来找他们,宿阳嚷着饿了,要吃月饼,他们便在一家酒楼点了些菜,要了4个月饼,宿阳并不怎么爱吃月饼,只是为了应景,才喊着吃月饼,她吃了一半,便不吃了。灵越、宿寒和徐起一人一个,吃完便也不再吃。
徐起结完帐,灵越让他们三人先上马车,她对店小二说道,“给我2个月饼,我要打包带走。”
灵越一上马车,宿阳便瞧见了灵越手里的月饼,好奇的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吃过月饼了么,你怎么还买月饼?”
“我一个朋友还没吃。”
宿寒和徐起立马明白了,但宿阳不了解内情,准备继续发问,被徐起用眼神制作了。
回到将军府,灵越来到梓愈房间,梓愈仍在挑灯夜读。“梓愈哥哥,你休息会吧,我给你买了月饼。”
“辛苦越儿了。我听管家说你去庙会了,热闹吗?”
灵越将月饼放在桌上,“挺热闹的,你没去有点可惜。”
“那下次庙会我可不能错过了。”说完,他便继续埋头看书,灵越也没再打扰,便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