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场地被布置在寻贤殿前面的广场上,灵越想第一时间知道辩论会的结果,便让徐起带她进宫观看,徐起说他需要请示宿寒,退朝回来,徐起告知她,宿寒同意了。
群雄辩论日,梓愈很早出发前往辩论场地。梓愈走后,灵越换上徐起为她准备的随从衣服,徐起早已备好了马车,在门口等着,灵越上了马车,问道,“我待会站哪?”
“视野最好的地方。”徐起没有正面回答,灵越也没再纠缠。但她没想到,徐起口中视野最好的地方竟然是宿寒的旁边。当宿寒眼神扫过来的时候,灵越心里一慌,连忙低下头,但她能感觉到宿寒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郑国一年一度的群雄辩论会颇具影响力,有好几百号人报名参加,辩论会共有三个流程,先是将所有的人根据他们所学的专业分成法学组、星象组以及兵学组,每个组内的成员两两辩论,时间为一个时辰,赢的人留下,输的人则失去了晋级的资格,经过此轮比赛,每组留下最强的3人,然后,这三人将会被每组的考官加以考核,星象组的考官是范道士,兵学组的考官是徐起,法学组的考官则是宿寒,每组的考官根据表现排定名次,最后,每组的第一名将会被宿寒考核,从这三人中选出综合能力最强的人为状元,状元则将在寻贤殿接受三品以上官职的任命。
郑国是个崇尚简单的国家,群雄辩论会的仪式也非常简单,先是孙公公宣读辩论规则,接着是宿寒发言,之后,孙公公便宣布辩论会开始。
辩论会开始后,整个大殿一片沸腾,到处都是人的声音,随着辩论赛的推进,比赛愈发激烈,灵越也开始紧张。终于,梓愈披荆斩棘获得榜首,灵越看着梓愈,心里一阵激动,他终于做到了。
随后,便有太监引着梓愈来到寻贤殿,宿寒早已落座。
“你果然没让孤失望。”宿寒赞赏道,“实不相瞒,孤一直想变法,只是一直未寻到合适的人。直到上次在末庄听你讲了变法,孤就认定了,你是个绝佳的人选。”
“谢大王赏识。”
“但变法之路异常凶险,你可有心里准备?”
“秦国的变法者商鞅,楚国的变法者李悝都以悲剧收场,但他们的死都是在君主驾崩之后。如果大王的全力支持变法,我愿做变法的先锋。”
“孤的变法之心绝不会动摇。孤决定册封你为御史大夫,负责变法。”
“谢大王,臣定当尽心尽力。”
辩论会结束后,灵越正欲离开,一个脸有点圆的侍女走了过来,“灵越姑娘,公主让你去趟宜阳殿。”
灵越到达宜阳殿时,宿阳正对着那束鸢尾花发呆。“公主找我?”灵越问道。
“我问徐起了,他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就是今天夺魁的那个人。之前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情敌,是我误会你了。”
“公主是太在乎徐将军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公主应该相信徐将军。我这样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徐将军对公主有情,公主应该能感受到他对你的情。”
“他对我确实挺好的,可他迟迟不向王兄提亲,我就会怀疑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必然有他的苦衷和打算。”
两人正说着,一个娇弱的声音传来,“妹妹。”随后走进来一个人,灵越一看,好一个娇弱的可人,无须做什么,便自有一股西施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听到声音,宿阳做了心烦的表情,但随后便换上笑脸,“王嫂。”
“本宫刚从太祖母那出来,太祖母念叨着,说你已经有好几日没去看她了,本宫便过来瞧瞧你。“
“我没事,只是起晚了,就没去给太祖母请安。“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同王嫂说说。“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无非就是天气转凉了,贪睡了。“
“听说前些日子,妹妹去庙会了,是否有些趣事可以解解闷的。”
“无非就是逛吃玩,没什么趣事。”
见宿阳无心与她多说,王后看了灵越一眼,道,“妹妹今日有朋友在,本宫就不多坐了。”
“王嫂慢走。”
送走了王后,宿阳的脸一下子垮了,“灵越,你不知道,我最怕和她说话了,总是摆出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真不知王兄怎么受得了。”
“她便是王后?“
“是啊,当年王兄娶她时给了她承诺,只要她还是王后,王兄就不再娶。当时王祖母考虑到子孙问题,便坚决不同意,可王兄仍是我行我素,把王祖母气的病了好几天。王嫂刚进宫时,非常乖巧,天天去向祖母平安,也净捡些好听的话说,祖母慢慢也接受了她,可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祖母又开始急了,天天催着让她争点气。我去祖母那也是听她抱怨这些,所以我干脆就不去了。“
见灵越没插话,宿阳说道,“很闷对不对,后宫就这些事,远没有外面好玩。灵越,你以后多进宫陪陪我吧!”
灵越不忍心佛了宿阳的心情,便答应了。
回到将军府,竟看见梓愈和徐起围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桌上已经空了好些个酒瓶。
“梓愈,恭喜你被任命为御史大夫,以后咋们可是同僚了。”徐起端起一个碗酒。
“多谢!”梓愈应是喝了不少,脸有点泛红,“以后还得多向大将军请教。”
“恭喜你,梓愈哥哥。”灵越走过去,在一张石凳上坐下来。
“越儿,我说过的,我一定要在溧阳城扎下根。”说完,拿起一杯酒干了。
梓愈本不胜酒力,再加上今天高兴,喝的有点猛,不一会便醉了,徐起吩咐下人将梓愈送回房间,石桌旁剩下徐起和灵越。
“灵越,你喜欢梓愈哪一点?”
“不知道,可能从小一块长大,已经习惯彼此的依靠了。”
“那你呢,你喜欢公主什么?”
“喜欢她的简单,跟简单的人在一起不累。”
“那你怎么不向大王提亲呢?”
徐起猛的喝下一杯酒,“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我拿什么娶她,尽管我是名门之后,靠祖宗基业有个不错的身份地位,可那并不能说明我有多本事,我想靠自己赢得郑国上至大王下至百姓的敬重,再风风光光的赢取她。”
“你知道公主不在乎这些。”
“我在乎,我不能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