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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绀香 (一)初闻

十年,或许是璀璨流星的又一次相遇,亦或是永恒苍穹的短暂一瞬。我们并不知晓这看似不久,实则不短的光阴对于流星,对于苍穹有何意义。但我们却可以明白,作为苍茫中的一粒小小尘埃,十年,或许已是时间给与我们很大的恩惠了。

我们的故事在十年前,呃,不,应该在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再那个时代,我们的主人公并没有意识到,平凡的一次擦肩而过却已经成为他和她人生交织的一个起点......

2004年9月,上海戏剧学院。

今天是上海戏剧学院招纳新生入学的日子。每年的九月,从天南地北的全国各处,都会走来一个个怀揣戏剧梦想的少男少女们。他们年轻,有活力,眼神总是清澈的,并且他们脸上所洋溢着的微笑就好像金色的阳光一般,灿烂而温暖。但又有多少人知晓,在追寻梦想的道路上,无数的荆棘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程曦同样也是这些年轻人中的一位,不过此时的她相较于其他的一些新生,看起来却稍有些瘦小和稚气。但她眼光中的东西却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具有的,那是连成年的眼中都少有的坚毅。尽管如此,她站在一群同样是新生的孩子们之中却仍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不说别的,就算她身旁的同学有些十分年轻,但很明显地就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成年了,但程曦呢?......对,没错,她确实还没成年,准确地说她离那庄严而隆重的成年礼还有长长的两载岁月呢!要是将她放到现在的话,肯定会有很多家长会将她归为什么“天才”一类的人物,然后拿去日夜对家中不成器的孩子说教一番了。然而对程曦来说,此时的她并没有想到那么多。至少,目前没有。因为此刻她正皱着眉头,大眼睛呆滞地看着面前神情激动的中年妇人,耳边更是传来连绵不断的“糖衣炮弹”.....

“小曦啊,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可前往要照顾好自己,缺钱了就给家里打电话,别硬撑着不说.......”

“小曦啊,你一定要多注意吃好饭,别太辛苦了,放假必须回家,过年你回来要是瘦了我可饶不了你!”

“小曦啊....”

程曦呆滞的眼睛此时终于重新有了神采,她满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母亲。应为母亲口中一句句的温馨的叮嘱已经让渐渐地让她趋于崩溃。

怪不得唐僧的四个徒弟都觉得他烦呢?不知为何,此时的程曦脑海中竟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来。

“小曦啊...”

又是一声激动呼喊又把程曦拉回了现实,无可奈何的她只好向站在母亲身旁的父亲眨了眨眼睛,并可怜地给了父亲一个求助的眼神。谁知平时一向有求必应的父亲此时竟然装作没看见......又过了一会儿,或许是有点受不了女儿那可怜的目光,他轻轻咳了一声,回头给了女儿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

“妈!”求助父亲无果的程曦只得自己打断母亲接下来的“长篇大论”,紧接着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嘛,小时候我去上戏校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絮叨过,况且您这几天天天跟我说同样的话,您说的不烦,我都听烦了!”说完还做出一个捂耳朵的动作。

“那能一样吗?“程曦的母亲拉开程曦捂耳朵的手,接着说道:“你小时候虽说8.9岁就去戏校学戏了,但那时候至少还有你爸跟着你,多少还能照顾你一些。可现在你到南方来上大学,离家这么远,你说我能放心吗?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别考,安安稳稳上中央戏剧学院多好,离家又近,我们又放心,你要是上中央戏剧学院我才不跟你说这么多呢!况且好不容易得到的保送名额,别人拼命争取都得不到呢,你说说你,怎么就偏要考什么上戏呢?”程曦的母亲越说越激动,眼睛都红了,看样子都快哭了。

“我......”程曦看到母亲这个样子,接下来的话想说也说不下去了。这时,站在一旁的父亲说话了:“你看你怎么又说这个了,孩子有梦想是好事,我们做父母的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哪还能拖她的后腿呢?”程曦的母亲听到这话情绪更激动了,她先是瞪了程曦的父亲一眼,嘴里接着说:“当初要不是你答应小曦去考什么上戏.....”

程曦见母亲又要说这事,赶忙接过话头说道:“妈,这事咱不都商量好了吗?你怎么又提啊,你就放心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啦。”说完还挽着母亲的胳膊,转头对她做了个鬼脸。

程曦的母亲听到这话,嘴上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程曦父亲给的一个眼神,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这时程曦的父亲说道:“好了小曦,我跟你妈就送你到这了,你自己进去吧,记住你妈说过的话。”

程曦赶忙想再说几句,但被她父亲拉着,吞吞吐吐地也没说什么出来,只是两眼怜爱的看向程曦。程曦听到父亲的话之后,接过父母手中的行李,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给了父母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便拖着行李箱进了上戏大门。

......

一进门之后便看到大大的欢迎新生的横幅挂在门梁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校门周围的景色,便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帮人围住了。那帮人口中声称是她的“学长”,说着要帮她拿行李啊,带她去女生寝室啊,报名啊什么的。程曦本想着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刚来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有个人帮她的好。

只能口中说着谢谢,跟着一帮学长走了。事后程曦还得出一个结论,说是南方的“学长”就跟南方的天气一样,热情似火......

话说程曦在被两位学长领着去寝室的路上,一边好奇地欣赏着校园里的风景,一边听学长在前面“谈天扯地”,说的不过都是一些校园中的事,不是哪个系跟哪个系因为一个女生闹矛盾了,就是哪个班跟哪跟班打球输了,不服接着约战的。听得她一阵阵的翻白眼。又走了一会儿,她正想问一下还有多远,忽然她听到一位学长这样问道:

“古月今天不回来吗?”

“他啊,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哪有时间回来啊,人家现在天天都在外边忙着拍戏呢,哪跟咱们一样天天在学校游手好闲的,而且他现在可是明星了,估计也就毕业的时候会回来,到时候在咱学校肯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啊”

“也是,毕竟大二就能签约经纪公司的人在咱们上戏也是没几个啊,而且签约了就有戏演的就更少了。他可算得上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咱们啊,也得抓点紧了,要不然啊,毕业后连饭都没得吃。”

“对对对,我看咱们也得抓紧出去找戏拍了,要不然真不好说……”

程曦看着两位学长对那位叫古月的学长十分佩服的样子,心中也不禁对这位神秘的学长充满了好奇。她一边看着远处那即将落下的夕阳,一边在心里想到“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程曦就这样带着这样一个奇怪疑问,逐渐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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