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相当遗憾啊,看来你离终极又远了一点。”
一处远离市中心的别墅里,两人坐在空荡的客厅里。窗子上雨滴成束的流下,空气有些沉闷。
“那个东西,你也别想染指,我得不到我也要毁掉它!”郑泓脸上表情很扭曲,头上的青筋紧绷,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人话中的讽刺意味。
“哦?百年时间里,对我说过这话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死了,我还活着。”那人坐在沙发里,从斗篷里伸出苍白的手指着郑泓的眼睛。
“因为他们总把这样那样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不过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最缺少的,就是力量。”
那人摘下了斗篷的一瞬,郑泓的瞳孔不受控制的剧烈收缩,看着对方的眼睛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心脏好像被一根一根的铁丝缠绕,慢慢勒紧。
郑泓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死死抓着心口从沙发上倒在了软软的地毯上,剧痛让身体弯成了弓形,神志都已经不清楚的郑泓余光里好像能看到一柄泛着金色的长剑......
一声闷哼,郑泓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手臂好酸啊。
瀞科慢慢睁开自己眼睛,头顶正上方就是一根发着白光的灯,不过在境界里自己的眼睛被各样的灯光反复刺激,对于已经坚韧无比的视网膜来说,恐怕闪光弹都没那么有效果了,这点光源更不算什么。转过头来,便看到酸痛的来源。
童晓寒安静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瀞科隐约能看到晓寒还泛着些许红肿的眼睛,嘴角小小的动作,可能是在说着什么,脸上写满了担忧,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觉得心里很暖。也是啊,还有人在挂念着、担心着自己,怎么能擅自地死去让别人去孤独呢?
怕吵醒睡着的晓寒,没有动被晓寒压在下面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晓寒的头。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瀞科头转向另一边,没想到月兰竟然就坐在一边,这副好像自己要对童晓寒做些什么的样子被月兰发现,有点尴尬。
月兰合上自己手上的一本书,认真看着瀞科,直到瀞科尴尬的想再转过头去,突然开口“对不起”
能感受到月兰没保护好自己的歉意,这也不能怪她,毕竟那是她也是任务在身,不过那种‘别人在我之前把你救了我很生气’的表情是要怎样啊。
“没关系,我还是活着出来了。”瀞科接着问月兰“那个,救我的人,你知道他吗?”
月兰的表情难得的有了些许波动,眼神里传递着一种厌恶,没错是厌恶。
“那个家伙么,他是特别行动局的一个队长”月兰丝毫没有对‘上面’的人的尊敬,很是不屑的样子“不过人品不敢恭维”
能让月兰讨厌的这么明显,瀞科觉得那人不论人品如何,还是很厉害的,让面瘫变得不面瘫,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特别行动局,是什么地方?”
“如果说我们是特警的话,那个地方就是特种部队了,我们监察境界的同时,保护现实端的和平是首要任务,但对那个地方来说就是‘清剿’,他们会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最危险的地方战斗,和他们相比监察局倒是有点小儿科了,那里面的人如果投入到人类战争里每一位都是战略级别的武器。”
月兰虽然不屑‘那个家伙’,但语气里还是对特别行动局强大力量有着向往的。
“英协会潜伏在华夏的人,也都是由这些人负责处理”月兰补充到。
瀞科自然知道英国的那个协会,虽然它设立总部在英国但是却强大不弱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包括华夏、包括美国。
“那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讨厌?”
瀞科觉得很疑惑,嫉妒?谈不上。军队里的人对强大都是尊敬的,而特别行动局显然是最高战力的代表。眼神飘过月兰的脸上,却看到月兰比平时还要寒冷许多的表情。
“如果他杀掉了你的朋友呢?”月兰的语气很冰冷“那次,他队伍里一共十三个人,但是最后回来的只有他一个,还有两个人的尸体被他带了回来,其中有一具是我的...朋友。”
“可是没有理由...会杀掉同伴啊,就算那样为什么现在他还在军队?”
“谁知道上面如何想,贯穿徐彬胸口的箭矢,我只知道是冷锋的箭,那种箭只有他使用,也只有他能用。”
瀞科第一次见到情绪这么激动的月兰。银色的头发颤栗不止,月兰眼里充满了一种名为痛苦的情绪。
“他是个杀人凶手。”
办公桌上,有关瀞科的资料摆的满满,加上刚发生的有关境界之眼的任务文件,堆成了一座小山。
“首长。”沉厚里夹杂着一丝沧桑的声音。
“嗯...”被称首长的人还在看着那小山一般的文件,一页一页的随手翻着,好像枯燥的文字里有什么生动的讯息
“境界之眼被吸收了?”
“没错,吸收的很完全,和您想得一样,那是一个很适合圣鞘的‘眼’”冷锋顿了顿接着说“您的......瀞科少校他的表现让我很意外。”
小山后面的老人好像来了一点精神,语气略感兴趣的样子。
“继续说。”
“本来以为会在那个冠旭面前毫无抵抗的余地.....”
“我记得是你把那个叛徒杀了?”
“嗯...没错,不过瀞科的抵抗至少有一定程度的效果。”
“无聊,还需要你出手,如此弱,真不知道剑鞘为何会选择他。行了,你去那里报道吧,继续你的任务。”
“明白。”
一个星期后。
瀞科伤势本就不算严重,只是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再一次穿过传送门,那种强烈的穿越感觉让瀞科直接昏迷了两天,不过经过几天的恢复自然是没什么事情了。
“瀞科!你去哪!”这是童晓寒的声音。
这几天里,童晓寒寸步不离地跟着瀞科,除了睡觉和上厕所,童晓寒无处不在。这次本以为借着上厕所的时机能够甩开这个黏人的女孩,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额...”瀞科头都大了“我有些事情要办。”
好像是瀞科的话伤到了面前的女孩,童晓寒眼圈立马泛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我被爷爷接到这里,现在这里亲人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觉得我很烦吗?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走。”
这幅样子,瀞科也不禁恻隐,晓寒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里生活,父母都是高级军官,所谓的高级就是整天在办公室里待着却也无法顾及自己孩子的生活吗。假如不是那年那个夏天,晓寒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起吧,只是有个新教官要来。”瀞科轻轻抹了抹晓寒眼角的泪水说到。
一路上瀞科感觉自己被无数目光殴打了一万遍,这是军队里男人的悲哀吗?
童晓寒紧紧抱着瀞科的一只手臂,感受手臂上的柔软感觉,不自觉的开始乱想。
嗯...大了一些吧,没错...是大了。
“呦嗬,弟妹也在啊。”一声招呼打断了瀞科的胡思乱想。
出现在两人视线里的全身石膏的人,正是远景,重伤也不安静地在床上待着,非要下来走动。
童晓寒脸上闪过一抹绯红,瀞科倒是没理会远景的调侃,用手轻轻点在了远景的脸上。
“啊!!!!!我要弄死你啊,疼死老子。”用力的叫喊又扯动了远景的伤口,一连串的疼痛让远景直接僵在了原地,身体抽搐,加上全身的绷带,像木乃伊活过来一样。
“再见,我先走了。”瀞科不怀好意的笑着。
一号厅附属的一个会堂,坐满了人,大部分是这里的下级士兵加上一些新兵,另一小部分是教官们,坐在最前面的几排。
瀞科为了低调一些,拉着童晓寒挑了一个靠后些的位置,刚刚坐好就看到月兰就在自己的前方不远处入座。
这时蒋谦拿着话筒轻咳让会场安静下来。
“介绍下,这位是你们的新教官,冷锋。”
一名穿着得体军装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向四周标准地敬礼。
“我来自特别行动局,以后负责你们里一小部分人的训练。”相比简短的介绍,瀞科更吃惊于那头白发。
一定是他,那箭、那人,不会有错,前方笔直站立的男人和那夜里射出流星一般箭矢的身影无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