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老奴打听的事情,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马婆子禀道:“姑娘,据曹磊的街坊邻居所言,那曹磊是个做大件儿的师傅,手艺顶好,有不少达官贵人也常在他那儿定做一些大件儿。可惜他后来嗜赌成性,原本三进的大宅子换成了小院子,小院子又换成了破房子,他的父母被他生生气死。眼下他已经负债累累,想必很快便要卖妻女了。”
说到最后,马婆子还为曹磊妻女感叹一番。
“你做的很好,去慕春那里领赏。”
“多谢小姐!”
将欢天喜地的马婆子打发走后,上官菀心里那个想法渐渐成型,她叫来翠夏让她去买几身男装成衣后,便乔装打扮成男子带着同样装扮的慕春和翠夏去了长兴赌坊。
上官菀知道她这样的打扮很容易让人认出她是女扮男装来,毕竟她不是易容大师,喉结和胸部很明显,但这样乔装打扮上街游玩的姑娘也不少,是以上官菀主要图个行事方便。
这次没了郦善兰带路,上官菀是直接从赌坊大门进去的,她穿金戴银,连身后跟班的穿戴也比一般人强过许多,这样的贵客一进门,便有人上前来招呼。
“小的王二见过这位公子,咱们长兴赌坊有牌九、樗蒲、骰子……”自称王二的男子笑容满脸的介绍起长兴赌坊来。
上官菀不耐的挥手打断王二的话,直奔主题道,“王二是吧?带我去见你们的管事!”
“这……”王二搓了搓手,一脸为难。
慕春适时的上前塞给王二几块碎银子,顿时王二的笑容又客气许多,“公子,请跟我来。”
上官菀颔首,跟在了王二身后。
王二将三人带到了后院的一间房子面前,扣门道:“吴管事,有客人想要见你。”
“进来!”
听到屋里的声音后,王二替上官菀将门打开,“吴管事就在里面,公子请便。”
上官菀领着慕春翠夏走到屋中坐了下来,吴管事经营赌坊这么多年,见识不少,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公子是个姑娘,看其同身贵气,就知道出生很好,管事堆满了笑容,问道:“不知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弄一个人的卖身契。”上官菀表明来意。
“谁?”
“曹磊,你要是办到的话,这一百两银票就是你的!”身后慕春掏了一张银票放到吴管事面前。
吴管事不过是长兴赌坊诸多管事中的一个,一百两已经是他半年的工钱了,舔了舔唇,吴管事将银票揣进怀里,“好,小公子放心,这事我在三天之内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这样的事情,他做过不少,欠债卖身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相信吴管事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上官菀轻轻一笑后,手往笔筒里面的毛笔轻轻一抚,然后带着慕春翠夏离去。
看着四分五裂的毛笔,吴管事忍不住擦了擦汗,心道一定要把此事办好才是。
离开长兴赌坊后,上官菀也不四处乱逛耽搁时间,直接回了银铃巷拿出赤练开始练武,她不会什么复杂的鞭法,只得将郦善兰交给她的基础鞭法演练一遍。
恰被从济宁侯府赶来的郦善兰看个正着,院中的少女,一身绯衣手执长鞭,腾转挪移之间,使得长鞭在她的手里,犹如刁钻诡异的毒蛇,攻击角度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郦善兰看的分明,菀菀使得分明就是他教得最基础的招式,可见她在练武这方面天赋极好。
等上官菀一套基础的鞭法使完,郦善兰才闪身而出,递给上官菀一张帕子,笑道,“好鞭法!”
上官菀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过是将最基础的鞭法结合在一起使了一遍而已,哪里值得羽哥哥你如此称赞?”话是这么说,能得到郦善兰的称赞上官菀还是很开心的。
“菀菀,你把赤练给我。”
上官菀明白郦善兰要做什么,将赤练递给郦善兰后,退到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郦善兰。
只见郦善兰接过长鞭后,身影晃动之间,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正是上官菀刚才使的那套基础鞭法,只是比之上官菀的刁钻古怪,他使出来却堂堂皇皇,叫人避无可避,看的上官菀是大有收获。
为了叫上官菀看的清楚,郦善兰重复三遍后,才将鞭子还给上官菀,本想给郦善兰递帕子的上官菀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郦善兰,顿时心生羡慕,她的内功要何时才能有羽哥哥那般深厚?
或是因为对郦善兰太过信任,上官菀的想法并没有掩饰,一眼就能看透,郦善兰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由笑道:“只要你勤加练***会有这么一天的。”
上官菀点了点头,她明白,天赋固然重要,但努力也是必须的。
就刚才使的那套鞭法指点了上官菀后,两人走到石桌旁坐下,上官菀给郦善兰倒了一杯茶,问道:“羽哥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郦善兰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只见她那双漂亮的凤眼满是高兴,肌肤粉里透红,显然心情很好。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样开口,才能避免少女受到伤害。
看着郦善兰犹豫的样子,上官菀顿时知道羽哥哥来找自己八成是为了济宁侯府的事情,便笑道:“羽哥哥,有话不妨直说,我受得住。”
“菀菀,济宁侯说他要见你。他怀疑是你对焦珍珍下的手。”郦善兰一边说一边注意上官菀的样子,见她神色淡然,并不为济宁侯的怀疑所伤心,松了口气后,又心疼起来。若不是受过伤,又怎么会不在乎呢?
上官菀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别的事情上,“咦,羽哥哥你这么说的话,侯爷是知道你我之间的来往?也知道你的身份?”
“……”郦善兰没忍住刮了刮上官菀的鼻子,“当然知道,不过你不用问,等以后时机恰当,我会亲自告诉你的。”本来他的身份就不是不能见人的,只是目前麻烦还没有解决,他不想牵扯到上官菀身上。
“好,我知道了。”才怪,上官菀决定等会儿见到济宁侯的时候,旁敲侧击的问一问羽哥哥的身份。
郦善兰对上官菀是不怀疑的,她答应下来,他也就信了。
“羽哥哥,你不问问焦珍珍的事情吗?”和郦善兰说了一会儿话后,上官菀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她很想知道羽哥哥对这件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