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问的?”郦善兰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性情脾性,你不是那无缘无故就去害人之辈,此事必然事出有因。”
“可若是没有原因,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呢?”上官菀咬唇,她知道不该这么问,可她情不自禁的这么问了。
“看不顺眼也是因由啊!”郦善兰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纠结的少女,反问道:“菀菀,这个世界上你会无缘无故的看一个人不顺眼吗?”
“当然不会!”上官菀下意识摇头,她和别人没什么仇怨,自然不会看人不顺眼。
“这不就对了!”郦善兰笑道。
上官菀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看着这样的上官菀,郦善兰也唇角微勾,人都是要分亲疏远近的,他又不是圣人,就算此事真是菀菀的错,那他也是要站在菀菀这边,更别提此事本不是菀菀的错。
“姑娘,侯爷……侯爷他来了。”院外慕春禀道。
“请他去客厅,我马上就来。”上官菀看向郦善兰,想要知道是不是他通知济宁侯的。
郦善兰颔首,“你同意后,我就派人去请他了。”
看来羽哥哥比自己想的要更神秘,明明他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通知济宁侯。上官菀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冲着郦善兰说道:“羽哥哥,我先失陪一下。”
“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叫我。”郦善兰和济宁侯很熟,本来上官菀去见他的事情没什么,但最近发生在济宁侯身上的事情让郦善兰觉得济宁侯变了,这才有了这句话。
“好!”上官菀笑弯了眉眼。
果然,还是羽哥哥最关心她了。
换了身衣服,上官菀去了客厅,她还未开口,坐在正中的济宁侯就开口说道:“我很失望!”
是的!
他很失望!
济宁侯记得很清楚,上官菀和焦珍珍的感情是很好的,可现在上官菀做了什么?若说一开始伤了焦珍珍的脸还可以说是意外,可这毁容……就是心存歹意了!
上官菀并不为济宁侯的话动容,只淡淡道:“我对你也很失望。”祖孙俩感情变差的事情,她是有错,可不算前世,她满打满算的年纪才十三岁,济宁侯那么大的人,外孙女性格变得那样糟糕,他都还没有发现异常,这让上官菀觉得,济宁侯并不是那么在意她这个外孙女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济宁侯一见面才能对她说出‘我很失望’这样的话。
“放肆!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济宁侯一拍桌子怒道。肯定是郦善兰那个坏小子教坏了他的外孙女,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赵嬷嬷。”上官菀实话实说。
“罢了!”济宁侯不信,见他执意偏袒郦善兰,也不想多说,转而问道:“珍娘的事情,是你下的手?”
“是。”上官菀面无表情的说道。
“菀娘,你知不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意味着什么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恶毒了?珍娘她不是别人,她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姐妹啊!”济宁侯痛心疾首的看着神情冷然的上官菀,他还记得菀娘小时候,怯生生叫他外祖父的时候多么可爱。如今一转眼,她却能眼也不眨的毁了别人的容。
济宁侯的指责上官菀毫不意外,她冷笑道:“呵呵!侯爷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是啊!菀娘为什么会这么做?
济宁侯一怔后,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上官菀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我这是回礼啊!我只是将舅妈送我的雪肤膏托侯爷你转送给大表姐而已。”
她的笑容甜美可人,让人心生怜惜,然而济宁侯心中却一片冰冷,“菀娘,我可不记得有这样教过你,敢作敢当你知道吗?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你舅妈对你多好?你难道没有良心吗?怎么可以如此诬陷你舅妈?”
“是啊,舅妈她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可真是‘感激不尽’!”就是这样,前世她才会那么难过,一个她当作母亲的人,却千方百计的坏她名声。
济宁侯起身,“既然你也知道你舅妈对你好,那和我一起回去给你舅妈表姐赔礼道歉,让她们……”
济宁侯话没有说完,不放心在外面偷听的郦善兰却察觉到不对,这时也顾不得济宁侯,他直接从暗处出来,直奔上官菀面前。“菀菀,你哪里受伤了?怎么要用的雪肤膏?”
上官菀微微偏头,错开郦善兰的视线对济宁侯露出一个恶意讽刺的笑容,她的好外祖父没有想到的事情,反倒是羽哥哥想到了。
济宁侯为上官菀带着恶意的笑容惊住。
上官菀在面对郦善兰的时候,却一反刚才的模样,整个人犹如春风拂面一般,瞬间柔和了下来,整个人乖巧又可爱。
“我没事,已经好了!”她撩起额发,将几乎已经看不出疤痕的额头露给郦善兰看,“前些日子,我不小心摔到了额头,已经好了。”
随着她的话,郦善兰猛然想起,一月前,在梨花树下上官菀哭的很伤心的那一晚,他闻到了少女身上不同于以往香气,但他却没有在意,如今想来,应该那香味应该就是雪肤膏的味道才是。想到这,郦善兰真是又心疼又自责,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伸手轻轻的用拇指来回抚摸着那道浅浅的疤痕,“当时一定很疼吧!”
上官菀很享受郦善兰的亲昵,小猫一样的在他手掌蹭了蹭,“已经不疼了。”
“都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你受伤了。”郦善兰无比自责,光从伤口来看,就知道菀菀当时一定很疼,可他竟没有注意到,真是该死。
“羽哥哥,这不关你的事。”上官菀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当初就是不想羽哥哥自责愧疚,她才不想告诉羽哥哥她受伤的事情,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有瞒住。
济宁侯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场景,顿时脸色黑如锅底,没忍住吼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上官菀和郦善兰同时扭头去看济宁侯,握在一起的手却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