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再把目光从牌面上投向谢谦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放下了合十的手。
江题也看见了,周围的人也都看见了。
徐卿儿当然也看见了:“你的观察,完了?”
“对,完了。”谢谦摆弄着一只黑色的500万筹码:“我的牌面上一共3450万,你的估计也在4000万左右,不如我们就拼着这一把?”
这下,换成徐卿儿盯着谢谦的眼睛端详了,:“你就这么自信?”
“我只是相信我的眼睛。”
“如果我手里有一张A呢?”
谢谦讪笑道:“也许没有呢?”
两人就这么盯着对方的眼睛,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脑海中想了些什么。
“好,我就跟了你这把。”
徐卿儿下定决心,用手臂把牌桌上所有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从嘴上拿下那根烟,在烟灰缸中重重的扭曲。
“ALLIN。”谢谦也把眼前的筹码推了干净。
牌官清点完毕后,:“庄家4120万,贤家3450万,ALLIN,庄家请亮牌。”
徐卿儿从两张底牌中抽出一张来,上面画着红心A,:“看来我的确有A。”
“不急,牌面上足够让我凑一副同花了。”
听见这话,她面露笑意:“我说了,我有A,而且。”
她翻开自己的第二张底牌,赫然是一张方片A。
“只有A。”
全场都吸了一口冷气,四条A,这是个谁也没有想到的牌型,两只A居然都在她的手里,所有人这时候都把目光投向了谢谦。
“FourofaKind”牌官摆出了4条A的牌型。
“这个结果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谢谦闭上了眼睛。
“老鬼,这下可不妙啊。”江题看着那张A,真是刺眼。
林奇已经一只手捂上了眼睛:“不是同花,不是3条,也不是Fullhouse,居然是4条A。”
谢谦在一片骚动中,把两张底牌沿着桌面推给了牌官,“开牌吧。”
随着牌官的手慢慢的掀开,场上响起一片欢呼的掌声。
一张草花6,一张草花8,牌官清澈的嗓音再次响起:“StraightFlush,贤家获胜。”
“喔哦,哈哈哈哈哈,老鬼,这小子太牛啦,哈哈哈哈。”江题从原地噌的一下就蹦了起来,一脸放肆的大笑。
一副同花顺的牌型扭转了整个局面。
谢谦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看来是我赢了,徐小姐。”
她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堪,但还是有礼貌的笑道:“酒不错,我的承诺永远有效,我输了。”说完,转身从10号桌离去,但又想起什么把头又偏回去一半。
“谢谦,我叫谢谦。”
谢谦提过一个黑色袋子,开始很低俗的忙活着装他赢来的筹码,他的肩膀上被人猛的拍了一下,“老七,这次赚翻啦,哈哈哈哈,看来我可以再买一台布加迪了,哈哈哈哈。”
“哎,小心小心,江题,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幅德行?这么多人看着呢,留点正面形象。”看见江题这幅叫花子样,林奇一脸无奈。
罗歇是见怪不怪了,面无表情的走上前。
“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输钱了可不就要走人吗?你看着吧,老鬼,我们很快就会再碰上的。”谢谦随手捡了个筹码放在罗歇的手掌心里。
众人满载而归,江题和林奇一路上欢声笑语。走出赌场不久,一辆黑色的宝马SUV靠着他们停下,一个高大壮硕的黑大个从里面下来,恭敬地俯身鞠躬:“请问哪位是谢谦先生?”
“我就是,是你们老板要你来请我的?”
“请上车。”没有多余的话。
“请系上这个。”黑大个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布条。
他拿过来甩了甩蒙上了双眼,笑道:“贵主人的诚意我笑纳了。”
他回头对罗歇说道:“走一走,小心墙,我会回去的。”
载着谢谦的车子很快驶出了视线。
一路的东拐西拐,车终于停下,谢谦下车取下眼前的黑布,四周环视。
一座漂亮的私人会所,流线型的外观,纯白色的外部涂景,暗绿色的草坪上有数盏探照灯相互辉映,一条大路从大门口通向建筑物底下,最特别的是,这还是一条发着白光的路。
“真是好地方。”谢谦不禁有些被吸引。
从路的那边慢慢走来一个身影,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孩,但是她的声音却清晰悦耳。
“谢先生到了吗?”
黑大个把头往后转来,她循着目光看到谢谦,没有说话,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瞧着他。
谢谦也不多扯,点点头。
“请你,随我来吧。”
她不知道从来变出一只欧式的灯笼,过来的时候因为没有细看,所以显得很突然。
走在这静谧的环境之中,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动听,那个灯笼下好像是装了铃铛,路上不停的摇晃出清脆的声音。
谢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在空中来回摆动,一时觉得有些闷:“这地方设计的真不错,你们老板花掉了多少钱?”
“一点点。”
“这么漂亮的地方,平时来这儿的人肯定很多咯?”
“一点点。”
“你住在这种地方感觉一定很不一样吧?”
“一点点。”
“看你这模样,真是丑的很特别啊?”
“一~~~~”她停下脚步默默看了好一会,
谢谦微笑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条会发光的路,走在上面就会发现,路面其实是许多的LED灯板拼组起来,在上面铺上了钢化的磨砂玻璃,两旁摆了很多的鹅卵石,路与草坪之间有一条小的沟渠,里面流淌着活水。
“到了。”
“嗯?你不进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
“不进去。”
谢谦饶有兴趣的问:“你就不怕我是个小偷,而且有可能是个很能迷路的小偷。”
“不担心。”说完这三个字头也不回的自顾自走了。
这里的房门是白瓷做的,摸上去像玉,里面没有玄关,准确的说,连过道都没有,一片巨大空旷映入眼眸,地上是米黄色的地毯满满地铺开,里面只看见一台巨大的冰箱,一个不大但很精致的黑色雕花欧式餐桌,再过去点,是一个圆弧状向下凹陷的空间,白色的布艺沙发一件一件规则地摆满,一台放映机吱吱作响地把光线投向对面的白墙上。
谢谦径自走到冰箱前打开,在各种豪华的料理酒水里拿了一罐百事可乐,拖开拉环一边喝着一边从旁边的楼梯下去,乖乖,楼梯上也居然铺着米黄色的地毯,他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距离靠着一个沙发翘他的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