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兆夕的手微微一闪避,那枚戒指落入了他的手中。
“小夕,你!”爷爷有些惊诧。
君兆夕用力捏住那枚戒指,仿佛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一般。
“难道你又想像对待我爸爸那样对待我吗?为什么你总是要干涉别人的感情和婚姻?”君兆夕定定地看着爷爷,一字一句地问,“在你的世界,没有**,只有**。这对戒指,想要的人到死也无法得到,而不想要的人即便如何抗拒也还是要将它攥在手里……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从你!”
君爷爷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面容上虽然保持着镇定,但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兆夕,你不要再说了!”
麦梓琪小心翼翼地说。
所有人都发现君老爷子脸色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管家慌忙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丸,服侍他吃了下去。
“我差点就要原谅你了……原谅你对我父母犯下的过错了,可是……”君兆夕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机会?”
“小夕……你爸爸妈妈那件事是我的过错,我已经为之付出代价了!可是这次,我是真的想为你好,梓琪是个很好的女孩,你不是也对她动心了吗?”
君爷爷的口气软了下来,语气中全是真挚的歉疚。
“纵然她有千万般的好……可这和爱情和婚姻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
君兆夕如同一只愤怒的鸟,所有翎毛都开始向外张开,尽管他已经很克制,却还是无法做到以往的淡漠。
麦梓琪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她迫使自己冷静。
他不爱她,他从一开始就排斥她。她曾以为那是自己的原因,现在才知道他只是活在一个梦魇中,无法释怀,于是固执着排斥爷爷的所有好心。
那么,他所有的冷漠,所有的桀骜,所有的玩劣都只是装出来的吧?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伤害爷爷,报复爷爷曾经对他父母犯下的过错。
麦梓琪看了眼君爷爷,她不知道他曾经犯下什么样的过错,但她知道他是那样爱着兆夕,他决不可能做任何是伤害他的。
可是,为什么两个人明明都很在意对方,却把局面弄成这个模样。
麦梓琪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很可怜,于是她用慈悲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脸,也就在这时,君兆夕在她这慈悲的眼神中举起那枚戒指,决绝地将它丢弃在夜空里。
她似乎听见戒指的落水的声音,“咚”的一声,和她的心一起沉到那片水域的最深处。
一切都完结了。
“所以,我不会要这枚戒指,更加不会和她订婚!”
闭上双眼,君兆夕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泪水在麦梓琪眼中一点点曼延,却久久不肯落下。
泪眼中,君兆夕离开的背影好模糊,但姿态却是那样坚决,仿佛一切都阻挡不了他。泪终于流出来的那瞬间,整个世界清楚得一触即碎。
爷爷在君兆夕离开以后,冷静地对媒体和诸多来宾宣布此次订婚仪式就此取消。然后又说因为身体不适要暂时告退,晚宴结束后请大家自行离开。
麦梓琪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跟着君爷爷回到别墅的客厅里。
麦梓琪打量着爷爷,刚刚还精神抖擞的他此刻像苍老了十岁般憔悴。
“对不起,对不起!”
爷爷颓然坐在沙发上,只是拉着麦梓琪的手一个劲的道歉。
麦梓琪的爸爸脸色有些阴沉,但作为晚辈,就算他很心疼女儿今天受到的伤害,他也不会把不满说出来。
“哎,只怪小夕这孩子太过任性……”
麦梓琪的妈妈最终忍不住抱怨出来。
君爷爷咳了几声:“咳……咳,是的,都是我管教不严,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后果。”
麦梓琪的爸爸嗔怪的看了眼自己的老婆,觉得她不应该在这个时伤老人家的心。
“君世伯,这也不怪小夕,他毕竟年纪还小,不懂您的一片好心。事情到了这个结果,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
“亢龙啊,你不知道……”
爷爷有什么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既然小夕没办法接受小琪,我看也是时候把这丫头带回去了。老在您这打搅,也不合适……”
麦梓琪爸爸趁此时机提出要带麦梓琪回乡下。为人父母,女儿在一个地方快不快乐,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