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梓琪爸爸趁此时机提出要带麦梓琪回乡下。为人父母,女儿在一个地方快不快乐,他是知道的。
麦梓琪一听,心里一咯噔,没来由的就想要抗拒:不,她不要回去,至少现在不能回去。她的心里,放不下他。
君爷爷听了这话,也是一怔,他看了眼麦梓琪,只见麦梓琪微微的冲他摇头,心里大抵知道她的想法了:“我也是70岁的人了,小夕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我身边。我和小琪很合得来,不如还是让她留在这里,一来,和我有个伴,二来,我也应该找个人帮我打理生意了!”
麦氏夫妇一听这话,不由面面相觑,听君老爷子的意思,他是有意麦梓琪培养成君氏集团的继承人了。
“这个,既然老爷子舍不得小琪,那她就应该留在这里陪着您。只是,您看小琪现在年纪还小,您把那么重的担子交给她,似乎有点不合适!”
麦爸爸刚开口露出点拒绝的意思,那边君爷爷已经摆手制止了:“不小了,我17岁的时候已经上战场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麦梓琪也不知道做怎样的应对。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留下来。
既然君爷爷意思那么明确,麦梓琪的父母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也就散了。
君兆夕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夜晚的都市依旧熙熙攘攘,没人在意别人的失意,只顾自己眼前的欢娱。
十月的夜,总是有些冷的,他的膝关节尖锐地疼痛起来。
这是幼年时在那个江南小城里留下的,每逢变天或者湿寒,那里都会格外疼痛。
他轻轻吸了口气,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张椅子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颜色古旧,泛着些许落寞的白。因为不远处有个喷泉,这张椅子也就成了过往情侣的最爱,他们一对一对走过,一对一对停留,有人甚至还用小刀刻下xx永远爱xx的誓言,这些五花八门的誓言将这张沉默的椅子划得斑斑驳驳。
君兆夕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这些刻纹,一字一句地读着。他不相信这些文字,可是刻在这里却又如《圣经》上的条文般神圣不可亵渎。
掏出手机打开,短信铃声接踵而来,显得格外紧迫。
那些都是麦梓琪发来的,一共有20条。
他就坐在那里一条一条的删,直到删到最后一条,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它犹豫。好一会儿,他才把它打开。
“回来吧,爷爷很为你担心,我也是。”
还是她的一贯风格,短信和留言丝毫也不罗嗦,仿佛没有任何感**彩。
其实她本人不是这样,说话有点孩子气,甚至婆婆妈妈,无论做了什么都让人恨不起来。
君兆夕看了好几遍,还是把它给删掉了。
他不想再和以前的生活有任何牵连,既然已经迈出了反抗的步子,那么只有继续下去才会使那一步有意义。
起身,走进一家通宵酒吧,要了罐啤酒,他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看着,直到疲倦的睡着。
梦里,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唱一首老歌,依稀记得妈妈以前特别喜欢唱。咿咿呀呀的,每个字眼都是**,如泣如诉。
他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眼是谁在唱,但眼皮总是睁不开。因为觉得她唱得并不如记忆里面妈妈唱的好,于是也就不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