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来福客栈住了下来,杨怜儿直接交了一个月的房钱,赵婧秀和赵天生就有疑惑了,他们不是来着玩一会儿吗?怎么一下子交了一个月的房钱,等不住了退不回来的。
虽然他们都是公子小姐,但从小被苏子言教导,没有浪费之习,每一分一毫都计算的很准。
杨怜儿笑了笑,撒了一个慌说:“兄长和姐姐如是不明白,也理所当然,可小妹故居在此,小妹想多在这里待几日,好圆儿时离乡之愁。”
两人一听,便同意下来了。
之后,小二给他们开了三间房间,天字一号房天字二号房以此类推一人一间,然后端着饭菜递给了他们,外面的天色已经看不到天空了,蔚蓝的天空带着点点黄昏光透过被支撑着的窗户射到了纱床边,细软被子充满一层金黄釉色,显得格外舒服。
杨怜儿眼神波澜,把她的包裹打开了一个缝隙,看着四只瓶子,瓶子里装着鲜血,三分冰七分血。
另外瓶子周边还有几瓶药丸,看这药丸瓶的形状,呈椭圆形,周围绘画着不知名的画案,一看就知道是药老所作。
她有些颤抖的手,把窗户的支架打了下来,省的被对面二楼房间的人看见,打下窗户后,房间里顿时黑了不少,她也不适应的恍惚了一下,然后使劲扭开了鲜血瓶盖,闻了闻,舔了舔舌头。
再然后用鲜血服着药丸入肚子。
完事后,她坐在床上,突然觉得房间有些狭小,她好想自由的展开双臂,可这房间好像无法让她展开双臂。
可她知道,每一只翱翔在天空的小鸟,终有归巢的那一刻,可当小鸟归巢看着老鸟在哪儿携着蚯蚓在等着小鸟时,小鸟感动的哭了,决定以后再也不抛下老鸟独自翱翔了。
是啊,你有权利自由,你可以得到自由,可你想过没有,在你得到自由时,你爱的或者爱你的人是否会因此而悲伤,然后消失在你眼中,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每一个人不是自己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如果你做的事情伤害了你的亲人你的朋友甚至你的爱人时,你是否应该适度的放弃你的那一份执着。
“怜儿妹妹,在吗?开门啊。”门外传来敲门声,听这声音应该是赵婧秀,也不知道找她有什么事?
“来了,来了”杨怜儿回应了一声,把桌子上盖子盖好,包裹包好,然后佯着吃了几口饭菜,就去开门了。
咯吱...咯吱
两声之后,门被打开,杨怜儿一眼瞧去,赵婧秀端着托盘立在门口,嘴里流着几滴口水,实在是太馋了。
“不知,姐姐有何事呢?”
赵婧秀回过神来说道:“怜儿妹妹,我在房间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没有食欲,你能陪我吃吗?”
杨怜儿笑了笑,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她十年如一日在个房间里,整日整夜只见得苏子言一个人,每次用膳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偶而苏子言奇迹般的才会陪她吃饭,不过那种待遇只有逢年过节,大晚上的,他打着灯笼看着她一口口吃完,她很幸福的跟个小孩一般,一口口叫着‘爹爹,给我擦嘴’。
可那种是奢望啊,她哪敢让他擦嘴啊,不被他掴一耳光就不错了。
话说,苏子言有那么坏吗?这话要是让远在扬州的苏子言听见,恐怕大晚上坐在毛驴赶来,指着她说‘好啊,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竟敢把为父想的那么坏,话说我何时没有替你擦嘴过?’
她浅浅低声细语嘻嘻了一番,一旁的赵婧秀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喂,怜儿妹妹,你怎么了?”
杨怜儿这才被惊醒:“啊...啊!”
“怜儿妹妹,你该不会思春了吧,这二三月春风还真是害人啊。”
“呃,姐姐,你想多了,好了,妹妹陪你用膳就是了。”说完,杨怜儿把赵婧秀引入房间,然后一人一边,开始进餐。
月独自挂在天上,灰蓝色的光线,让常州多了一份幽秘。
也不知道赵婧秀从哪儿拿来的酒,而且还是白酒,那种农家纯酿,喝几杯基本就倒的,可是赵婧秀硬生生喝了近十杯,也不愧了她女酒仙的名称了。
可这酒鬼醉倒,这就麻烦了,床就一个人大小,她还得把她扶到她的房间里,要不然根本挤不下去,不过可以睡桌子,可这二月天气还是种冷瑟瑟的,一夜下来不伤寒,她都不信。
麻烦就麻烦点吧,杨怜儿硬着头皮,扶起了赵婧秀,虽然身体承受不了,但是还是勉强忍了下来,很快就走出了房门,可当要跨门槛时,赵婧秀动了一下。
顿时身体塌了下去,被门槛挡住,往前跌撞了几步,再也支持不住了,要倒下的时候。
一只手扶住了她,她抬起了那被低压着的头,看着那个人,本来她还以为是赵天生,可下一秒天字一号房的那个赵天生听到动静,慌张的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而杨怜儿抬头看着的这个人,有一身过肩膀的长发,深邃而不失单纯的眼睛正在看着,精灵剔透的手指还悬在半空中,嘴角微微笑着,唯一让杨怜儿惊讶的是,这人有点和苏子言相似,不过分别还是很大的,尤其是这人的脸型是那种瓜子脸,比女人还雪白的肌肤,让杨怜儿这种整天躲在房间的病娇都比不上。
他鼻子动了一下,想再次扶住赵婧秀,可一旁的赵天生冲了上来拍下了他的手说道:“这位仁兄,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奥,是在下鲁莽了,在下在这里赔礼了。”他附身行了道歉礼。
可赵天生丝毫不领情,挥了挥手,然后自己拖着赵婧秀踏进了她的天字二号房间。
一身轻松的杨怜儿,躬身行礼说道:“刚才多亏公子相救,要不让怜儿肯定会撞的很惨。”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不知道怜儿姑娘的芳名为?”
“公子,你这么问人家名字,是不是有些不适啊,不过看在公子救过小女子的份上,小女子便说了,小女子姓杨名怜儿。”
“杨怜儿...杨怜儿...杨春二月来福夜,门槛自塌怜儿现。”他自感的动了动嘴唇,叹出一句。
杨怜儿一听,这诗意思不就是刚才自己经历过的,没想到用词以形容可以如此美好。
脸色潮红的夸了一句:“公子好文采。”
“谦虚,谦虚,看怜儿也是知书达理,不知明日可否赏脸游湖?”
“这,小女子和公子今日才认识,公子是不是太心急了?”杨怜儿微微笑着。
正当他还要搭话的时候,已经把赵婧秀送去房间的赵天生出来了,听到这人居然邀怜儿游湖,这还得了,三石那个老顽固情敌就难办了,这加一个比他各方都好的,他还有一点希望吗?不,不能这样。
所以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上衣角大声道:“你这伪君子,休想祸害我怜儿妹妹。”
“这位仁兄,请你放手。”那人右手放在背后,已经凝聚一股力量。
杨怜儿一看,那人的拳头,有着居然和苏子言那种威压,这还的了,赶忙上去把赵天生拉了回去。
之后,那人也不好再待下去,拱手行礼道:“怜儿小姐,在下住在天字九号,明日来福诗苏某阁候着小姐大驾。”
杨怜儿一下子呆住了,并没有被那一番话呆住,而是那耀眼的字眼‘苏某’?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虽然她知道这人就是她要找的人,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父亲他的亲人,可父亲为何要对付他的亲人呢?
难道是当年云宫肃清?
这一切好复杂啊,不想了,不想了。她摇着脑袋,把一旁的赵天生吓死了,他还以为她看见那个美男子发呆发傻了。
“怜儿妹妹啊,怜儿妹妹啊,你可别上那个人当啊,听哥哥一句劝明日别去吧。”
杨怜儿摇晃脑袋之后,一把推开了赵天生说道:“兄长,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已经很晚了,就寝了吧。”说完关上了大门。
“怜儿妹妹,怜儿妹妹。”赵天生站在门外,没听回应,想敲门可是大晚上敲未婚女子的闺房好像有不妥,只好闷闷不乐驮着背夹着尾巴回到自己的天字一号楼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
三石啊,你可真好玩,一人在西北玩,西北那西域美女,你可要带几个回来,让弟弟也饱饱福啊。